金池城治安局迎宾楼内,游玩了一天回来的哥舒猛和王墩是有说有笑,就忘记了跟在哥舒猛身后进来的京娘。
这一天的时间内,京娘说是跟着哥舒猛游玩散心,可实际上呢,她受了一肚子的气,用她的话说就是哥舒猛给她挖了一天的坑,泼了无数的脏水,毁坏了她的名誉,这从早到晚虽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但是京娘心中仍然感到十分的不安,以她对哥舒猛的了解,认为这其中肯定有诈。
京娘心中有事,回来之后往里走的时候就有些慢,王墩急着给哥舒猛报喜,而哥舒猛也想知道事情的结果,就把身后的京娘给忽略了,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就进了京娘的耳朵内。
京娘听完之后,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怒气攻心,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摔倒在地。
哥舒猛听到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吓坏了,他可不想京娘这个时候死去,急忙命人将京娘抬到了房间,找来了范子安给京娘医治。
“猛子哥,她就是一时气血攻心,喝上一副药,休息个一两天就行了。”
“嗯,我知道了,你多费心,等会儿我将顾大嫂和叶凡叫过来,让她们娘俩照顾京娘,你把需要注意的事项都交代清楚,千万不能留下隐患。”
“嗯,我知道了,你忙你的吧。”
有范子安在那里看着京娘,哥舒猛是十分的放心,出门找来叶凡母女交代好了,他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屋子当中,福伯早就摆好了酒菜,得到消息的秦烈也从城防营回来了,正在屋中等着哥舒猛。
“猛子,我听说京娘吐血了,咋回事儿啊?”
“没事儿,就是心眼小受不了刺激,休息两天就好了,来咱们喝酒!”哥舒猛见秦烈问起京娘的事,就随便一句敷衍过去了,他心里清楚,京娘吐血的原因当中也有自己的功劳。
“好,喝酒,咱们今天晚上不醉不归!”秦烈见哥舒猛也不把京娘的事情放在心上,他就更不放在心上了,一个挂着白莲会名号的女子,还不值得他操心,端起酒坛子倒了两碗酒,就与哥舒猛喝了起来。
“哈哈,痛快!这比京城里面痛快多了!”秦烈放下酒碗,大手往桌子上一拍,是哈哈大笑。
“行,回头我跟皇上说一声,让他把你调离京城。说吧,你想去哪?边城还是折冲府啊?”
“别,千万别说,哥哥我就是那么一说,你可千万别当真啊。”
“诶,这么快就忘了刚才说的话了,你不是说外面比京城痛快吗?”
“兄弟,哥哥错了,你就放过我吧,我自罚三杯好不好。”
秦烈明知道哥舒猛是给他开玩笑,但是他不能当成玩笑去听,万一哥舒猛哪天在皇上面前说漏嘴了,皇上把他给调出去了,那真成了笑话了,急忙站起倒了三碗酒,咕咚咕咚一口气喝没了。
“嗝,”秦烈张嘴打了个酒嗝说道:“猛子,我真是服了你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将白莲会玩弄于手掌之间,一个小小的计策,就将隐藏在金池府境内的白莲会连根拔除,真是大快人心啊。你说,咱们下面是不是该换个地方了,毕竟金池府境内已经没有白莲会的人了,咱们待下去也没有意思。”
“嗯,是该换个地方了,明天咱们休息一天,看看金池府的收获如何,后天咱们走。”
“那咱们去哪?这没有多远可就到中州境内了,你打算去那里祸害白莲会。”
“看你说的,什么叫祸害,那叫铲除,都是当将军的人了,连个话都不会说,这要让皇上听见了,还不得把你踢出神策军啊。”
“啊?兄弟,哥哥我错了,我再罚三碗好不好。”
听到哥舒猛的话,秦烈的头都大了,心说自己今天怎么回事,怎么老是给自己挖坑,难道说老天爷看我不顺眼,真要把我弄出京城去。秦烈在那里胡思乱想,手也没闲着,重新打开一个酒坛倒了三碗酒,端起来是一饮而尽。
“呃,够了,兄弟,你慢慢喝吧,我有些不行了,先回去休息了。”三碗酒下肚,秦烈就有些晕乎乎的,站起身说了一声就要往外走。
哥舒猛一看秦烈要走,不乐意了,心说我好不容易有了抓你把柄的机会,怎能轻易让你离开,要是让你走了,回头我找谁当冤大头去,一把就将秦烈拉回到椅子上,倒上一碗酒说道:“秦哥,刚才可是你说的不醉不归,这才多少啊,来来来,兄弟我敬你一碗。”
秦烈见哥舒猛将酒碗端了起来,想死的心都有啊,心说自己今天就不该过来,好好的在城防营待着多好,干嘛非要过来喝酒呢,自己一个人喝个小酒多好。秦烈心里头犯嘀咕,有些不想喝,可是不喝不行,对方可是大唐的亲王,自己真要是甩脸离开,可是将人得罪了,这罪过他可是担当不起,虽说他们两个之间兄弟相称,好的跟一个人似的,可万一哪一天哥舒猛想起来,给自己一个小鞋穿,自己可是吃最不起啊。
秦烈在那里瞎想,哥舒猛也没有打搅,端着碗就在那里等着,笑着看着秦烈,看他如何化解危机。其实呢,哥舒猛就是和秦烈开玩笑,多少年没见的兄弟了,他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闹一闹,回忆一下儿时的时光,哪知到秦烈想多了,钻到牛角尖出不来了。
哥舒猛在那里捉弄秦烈,福伯在旁边看着暗笑,他也没有指点秦烈,独自端着酒碗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喝上两三口,就往嘴里丢上几颗花生米,是悠然自得。
再说秦烈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全身而退的方法,冷不丁的听到了福伯喝酒的声音,眼睛一亮,就打算向福伯求救,可他刚将目光望向福伯,哪知福伯一扭身不理他,就这一个小动作,一下子拨开了秦烈心头的迷雾。
啊,好小子,敢跟你秦哥玩阴的,要不是福伯,我还这着了你的道了,哼哼,看我接下来怎么收拾你。在福伯无意的提示下,发现了真相的秦烈是将计就计,一伸手就将酒碗端了起来:“来!喝酒!谁怕谁啊,今天要是不把你喝醉了,我的名字倒着写!干了!”
“干!”
哥舒猛可不知道秦烈无意中发现了他的诡计,还以为秦烈没有转过弯儿呢,举着碗与秦烈碰了一下。
这酒喝完之后呢,哥舒猛心说差不多该结束了,就放下碗准备吃两口菜压压酒,可是秦烈不但算放过他,伸手就将酒坛子抄起来重新倒上。
“来,兄弟,再喝一个,咱好事成双!”
“来,干了!”
哥舒猛也没有拒绝,端起碗就喝进去了,可他这酒碗端起来就没有放下,秦烈是一碗接着一碗,哥舒猛想拒绝,可秦烈不给他机会。时间不大,两个就喝多了,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福伯看的是直摇头,出门找来了王墩和郑雄两个人帮着把两个人弄上床,盖上被子,沏好了茶水放在两个人趁手的位置,收拾好了屋子,这才去休息。
一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哥舒猛和秦烈才从宿醉中醒来,两个人晃了晃脑袋,觉得还是有些晕,也就没有去打听白莲会的事情,打发郑雄去知府衙门说了一声要离开的事情,翻身是继续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