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大狗家,恶婆婆胡兰救下刘淑琴之后,并没有立即和刘淑琴离开,而是劝说哥舒猛离开,好让她和刘淑琴教训过谢家母子。
身为朝廷命官的哥舒猛当然不能答应胡兰的无理要求了,反过头来好言好语劝说胡兰和刘淑琴离开,可是两个人不听,非要梗着脖子动手,哥舒猛不高兴了,直接亮出了自己的底牌,胡兰和刘淑琴一听外面还有五百战兵,顿时有些傻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就在这个时候,谢家母子体若筛糠般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了胡兰和刘淑琴的面前,语无伦次的求两个恶人饶过他们一家。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别看胡兰和刘淑琴没有在谢家营附近做过事,可是她们的事情,却在谢家营内广为流传,一些起过争执的婆媳们就曾用两个人的名字来威胁过对方。
恶婆婆和俏媳妇两个人成名好多年了,凶名远播,除了极偏远的地方外,大半个大唐的人都听说过两个人的名字。对于这两个人,谢王氏是听别人说起过的,也算是有所了解,可是她从来不当一回事,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倒霉,不会被两个人找上门来教训。
可今天老天爷开眼,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天理循环恶有恶报,恶婆婆和俏媳妇是齐聚谢家。对于恶婆婆和俏媳妇两个人的惩罚手段,谢王氏是能说出一二的,也知道被那些被二人惩罚过的后果,凡是被两个人找上门的家庭,事后顶风都能臭出八百里,成为十里八乡茶余饭后讨论的对象,严重影响到家里面的生计。
人的名树的影,谢大狗一家在俏媳妇刘淑琴到来之后,就已经吓得不行,现在又出现一个恶婆婆,一家人是面如死灰。谢王氏可不想自己一家往后在十里八乡抬不起头来,所以她壮着胆子,领着两个儿子跪倒在胡兰和刘淑琴的面前给自己一家人求情。
“求求...求求两位仙王,饶过我们一家子吧,老婆子....老婆子...老婆子知道错了,两位仙王要罚,就请...请惩罚我一个好了,所有的事情都...都与我的儿子无关,都是...都是我这个老婆子不知好歹,在儿子和儿媳之间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千错万错都是我一个人的错,请仙王放过他们吧....”
“娘,您千万别这样说,儿子也有不对的地方,不是您一个人的错啊。仙王大人,您别听我娘瞎说,要杀要剐,直接找我就行了,我娘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经不起折腾了。家里面现在的样子,完全是我一个人造成的,若是没有我的纵容,也不会成为这个样子,我谢大狗随你们处置,只要您二位放过我老娘就行。”
“两位仙王,请不要听我娘和我大哥胡说,家里面最不是东西的,就是我谢二狗了,要是没有我在娘的耳边说坏话,我娘也不会对我嫂子那样,是我仗着老娘的宠爱为所欲为,在家中搬弄是非,与我娘和大哥没有关系。我娘身体不好,我大哥还有孩子要养活,我孤家寡人一个,受些惩罚不碍事的,我想只要我真心悔改,乡亲们还是能接受我的。两位仙王,就请惩罚我一个吧。”
谢家母子三人跪在胡兰和刘淑琴的面前,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纷纷将所有的错误往自己的身上揽,谁也不想让另外的人受到伤害。对于这种情况,胡兰和刘淑琴有些发懵,因为她们从来没有经历过,以往她们惩罚的人,都是互相推卸责任,从没有将罪过往自己的身上揽的。
胡兰与刘淑琴互相看了一下,用眼神交流了一下意见后,胡兰说道:“看在你们主动认错,主动承担责任的情况下,老婆子给两位大人一个面子,暂且放过你们。不过你们不要高兴的太早,老婆子放过你们只是暂时的,我们会在这附近住上一段时间,如果发现你们是欺骗我们两个,在我们离开后还不知悔改,请放心,老婆子一定会登门拜访的。”
“多谢仙王,老婆子再也不敢了,一定会好生对待儿媳的。”
“请仙王放心,如果我们不能改变,我谢大狗不用您动手,我自己碰死在这里。”
“多谢仙王高抬贵手,您二位放心,我谢二狗说到做到,我在此立誓,我谢二狗从今往后一定好好做人,好好做事,善待身边的每一个人,如果我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好,老婆子记住你们的话了,希望你们说到做到。两位大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如果下次碰到,老婆子一定讨教一二,咱们后会有期!媳妇,咱们走!”
胡兰叮嘱过谢家母子后,朝着哥舒猛和秦烈拱了拱手,撂下一句话,拉着刘淑琴是飞身离去。
在胡兰和刘淑琴两个人离开后,谢家母子三人再也没有了力气,一下子瘫倒在地,惊魂不定的刘氏和谢阳、谢亮三人急忙上前搀扶,发现三个人浑身都湿透了,可见他们当时是多么的害怕。
“谢阳,谢亮,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两个了。记着,今晚的事情不要对外人说起,给谢大狗一家一次改过的机会。”
“是大人,小的记住了。”
哥舒猛交代过谢阳之后,迈步和秦烈急匆匆往外面走去,军烈祠中还有一个不定时炸弹京娘,他们两个担心无功而返的胡兰和刘淑琴借机在军烈祠中发泄,从而引发混乱给白莲会的人制造机会。
当哥舒猛和秦烈赶到军烈祠之后,发现军中平安无事,两个人顿时就松了一口气,增加了巡逻的岗哨之后,两个人才去休息。
一夜无事,到了第二天早上,谢阳领着人又送来了饭菜,秦烈有些不好意思,拿出一些银两补偿,却被谢阳气愤的拒绝了。
“谢阳,家中可有上好的纸笔?”连着吃了人家两顿饭的哥舒猛也觉得不好意思,想做一些补偿,便问谢阳家中有没有纸笔。
“有,不知道大人用来做什么?”
“我给这军烈祠写几个字,你取一些过来用。”
“好,大人稍等,我这就去。”
哥舒猛要给军烈祠题字,秦烈多多少少能想到一些原因,他也没有催促,带着韩广宇在旁边等候。
时间不大,谢阳带着人抬着一张桌子,拿着笔墨纸砚过来了。谢阳在正殿的前面放好桌子,铺好了纸张,正要磨墨之时,却被秦烈抢了过去。
哥舒猛上前看了看桌上的纸墨,发现都是上好的东西,便点了点头,静静的站在那里等秦烈磨墨。
“秦将军,你在前面帮下忙,字有些多。”在秦烈磨好了墨就要离开时,哥舒猛叫住了他。
“好。”秦烈应了一声,便站在了桌子的另一边。
在秦烈准备好之后,哥舒猛拿起桌上的斗笔,蘸饱了墨汁,刷刷点点,笔走龙蛇,从上往下,在上好的宣纸上面写下了大唐英烈纪念园七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好!好字!”站在旁边看哥舒猛写字的韩广宇,也是一个爱书法的人,在哥舒猛写完之后,忍不住拍手称赞。
哥舒猛写完字之后,从身上拿出一枚玉印,在印泥上摁了一下后,就盖在了园字的右下方,四个殷红的篆字跃然出现在纸面上。
“诶,哥舒县尉,你还没有落款,怎么直接盖印了?”站在旁边的韩广宇见哥舒猛没有落款直接盖印,心中就有些不舒服,上前提醒的时候,就那眼睛瞟了一眼印章,这一看不要紧,顿时吓了一跳,唐豫王玺四个字跃入眼帘,手指了指哥舒猛,又指了指印章说不出话来。
“你你....你...这这...这...”
“嘘,韩将军,你知道就行了,千万别乱说。”哥舒猛朝着韩广宇笑了笑,收起了玉印,命人将写好的字挂了起来。
“谢阳,这一幅字你收好,过些日子会有人来这里建造纪念碑,到时候你将这幅字交上去,让他们刻在碑上。”
宣纸上的七个大字,谢阳是认识的,可他不认识下面的印章,所以就没有识破哥舒猛的身份。看着高高挂起的几个大字,谢阳大声的朗读了一遍,热泪盈眶,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哥舒猛的面前。
“好!好字!大唐英烈纪念园!好!多谢大人题字!”
“起来吧,多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哥舒猛将谢阳扶了起来,转身和秦烈一起带着大队人马离开。在哥舒猛等人离开后,谢阳哥舒猛的墨宝收了起来,在数日后交到了工部官员的手中,直到三年后,谢家营大唐英烈纪念园名震大唐,有前来凭吊英烈的学者认出了印章,谢阳才知道哥舒猛的真正身份,而那个时候,哥舒猛已经恢复了自己的亲王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