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斥候,探查周围十里范围。其他人,清点伤亡,打扫战场,清理桥面。”丁一端坐在战马之上,大声的下着命令,在军卒汇报没有人员伤亡之后,他才下了战马,将缰绳交给了身边人,快步来到了哥舒猛乘坐的马车旁。
丁一来到马车近前,低头一看,发现哥舒猛还在那里趴着,就用手中的马鞭敲了敲车身,说道:“唉,地上那位,出来吧,没事了,别装死狗了。”
“谁是死狗,我只不过是怕碍事儿,万一我被人家劫持为人质了,你说你救还是不救。”哥舒猛从车底爬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说道。
“你放心,我肯定先一枪扎死你,再杀了劫持你的人给你报仇。”
“呀,你是这么想的,那晚上翠花楼就算了。”
“小子,你别光想着翠花楼,你就不管人家姑娘了。”丁一笑了一下,用马鞭指了指车底说道。
“京娘,出来吧,没事了。”
在丁一的提醒下,哥舒猛才想起地上还有一个人呢,急忙俯身,将京娘从车底扶了出来。
“你没事吧?要不你去旁边检查一下?”
“我没事,谢谢你刚才救我。”
京娘一边整理身上的衣服,一边笑着回答,看的哥舒猛浑身都酥了。此时的京娘,并没有被捆仙绳绑住,而是被路不平在身上设了一个锁仙阵。锁仙阵和捆仙绳的作用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就是被锁仙阵困住的人可以自由活动。
“来人,将疑犯押到一边,要严加防护!”
丁一喊了一声,叫过来一队军卒,将京娘押到了河岸上看管,随后,他拉着哥舒猛在桥上走着。
“兄弟,你怎么看这件事?”丁一往桥上指了一圈问道。
“恭喜丁校尉,斩杀匪徒数人,获得军功一件。”哥舒猛抱拳施礼,很认真的说道。
“滚一边去,老子跟你说正事儿呢,哪有心情和你开玩笑。”丁一把眼一瞪,抬腿就踢,被哥舒猛一闪身躲过去了。
“唉,你怎么打人啊?我给你说的是正事儿啊,你听完了好不好?”
“那行,你说吧。”
“丁哥,从整个过程来看,不像是匪徒干的,而像是某个组织的人干的,这从他们的目标不是城防营就看的出来。另外,军功的事兄弟是认真的,这一帮兄弟跟你出来了,不能白跑一趟吧,再说出事的时候我们几个都没有帮上忙,命还是你们救的,再抢你们的功劳就说不过去了。”
“我知道不是土匪干的,平山县的土匪都让咱俩杀干净了,可会是谁呢?咱们平山县也没有听说有非法组织啊,你说,会不会是刘家的人干的?”
“有可能,不过要等调查过了才能下结论。”对丁一的猜测,哥舒猛不敢做定论,因为一切都没有依据。随即,他朝着正在检查凶手尸体的王墩和郑雄喊了一嗓子:“墩子,大雄,发现线索没有?”
“暂时还没有,尸体还没有检查完呢,等一会儿吧。”郑雄抬起头来回了一句,又低下头检查地上的尸体。
“凶手的目标明确,准备也充分,一动手就直奔目标,一点拖泥带水的感觉都没有,应该是事先安排好的。对了,你们杀了多少?有没有活口?”
“桥上十人,河边六人,没有活口。”
“十六个人,就敢对全副武装保护下的疑犯和证人下手,他们也真够胆大的。丁哥,看来平山县有人看不起你啊,人家十六个就敢对付你们一百个。”
“少说没用的,你就没有想过,我们的路线他们是如何知道的,你心里可清楚,我们的回城路线是来回变动的。”
“简单啊,有人在监视我们,他们根据我们的路线在这里设伏。”
就在这个时候,马蹄声响起,丁一派出去的斥候回来了一个,这名斥候来到丁一的身前一抱拳说道:“禀校尉,斥候队在十里范围内发现跟踪者三人,在对方反抗后击杀,队长扩大了搜索范围,特命我前来汇报。”
“嗯,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十九个,对方应该还有一个,让你的人回来吧,抓不到了?”
“你就这么确定?要不咱俩打个赌,盛宏酒家一顿酒席。”
“你就这么喜欢吃啊。”
“没办法,这两年平山县土匪有些少。”
“猛子,快过来,有发现。”正在检查尸体的王墩,在凶手的衣领内侧发现了一朵绣上去的白莲花,连忙站起来叫喊哥舒猛。
“在哪儿?让我看看!”哥舒猛三步并作两步就到了王墩的跟前,急急的问道。
“你看,白莲花。”王墩右手一翻,将凶手衣服上的白莲花露了出来。
“白莲花!我草!竟然是白莲会的人!”丁一惊呼一声,一脸的不可思议。
再看哥舒猛的反应,比丁一还强烈,一双剑眉登时就立了起来,眼珠子瞪得溜圆,喘着粗气,双臂一伸,就将整个尸体从地上给拽了起来,两只眼睛盯着衣服上的白莲花是狂笑不止:“哈哈哈.....哈哈哈.....老天爷啊,你终于让我找到了!哈哈哈.....”
“兄弟,兄弟,你没事儿吧?你可千万别吓哥哥,兄弟,兄弟.....”
哥舒猛的样子,把丁一吓得不轻,一把拽住了哥舒猛的胳膊不停呼唤着,他是真害怕哥舒猛得了失心疯。
“丁哥,别喊了,我没事儿,就是有些激动而已。”好半天,哥舒猛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平静的看着丁一说道。
“你真没事儿?骗人的吧,来,让我看看。”丁一有些不相信,伸手就要去掐哥舒猛的脸蛋儿。
“姓丁的,你要是敢掐我,翠花楼没戏。”
“哎哟,这才是我兄弟,刚才你可吓死我了。怎么回事儿,你和白莲会有仇啊?”
“来,帮我扶着这玩意儿。”哥舒猛一甩胳膊,将抓着的尸体扔到了丁一的怀中。
“干啥?!这就开始打击报复了,你不说清楚我可松手了啊。”丁一是说一套做一套,嘴上说松手,实际上两只手抓着尸体的肩胛骨往前举着不让尸体倒下。
“抓紧了啊。”
哥舒猛说着话,两只手一左一右抓住了衣服领子,一使劲儿,就听见刺啦一声,哥舒猛将绣着白莲花的衣领给撕了下来。
“行了,松手吧,用不着了。”
哥舒猛话音刚落,丁一就将手中的尸体扔到了地上,顺便在王墩的身上擦了擦手,气得王墩翻着白眼儿在心里骂了几句。
只见哥舒猛将手中的衣领铺在了桥的护栏上,伸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往白莲花上面倒了一些透明的液体,就见白莲花的中心位置出现一个红色的线条,大约有三寸高,在线条的顶端,还有三根弯曲的细细线条,使整个图案看起来像一个香炉。
“三片花瓣一支香,这是白莲会香堂的人。丁哥,对方可能还会再来,你给城防营发消息,让他们派人增援,你把人集中起来,我们在此等候。还有,把所有的斥候都召回来。”
“好,我知道了。”
对于哥舒猛,丁一是十分的信任,你看俩人打闹归打闹,但要是认真起来,那绝对是雷厉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