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小男孩就如约来到了海边,他坐在沙滩上,看着海上慢慢露出的朝霞思绪万千,沉吟不语。
“这么早。”正当小男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时,远处走来的老汉一句话直接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头你来了。”小男孩一听立刻站了起来,朝着老汉走去。
“怎么样,昨天的鱼有让那姑娘刮目相看吧?”老头说着似乎还有些傲娇。
“你这老头还好意思说,都怨你让我去送鱼。结果那母老虎一口咬定我鱼是偷的,直接把我打了一顿。”小男孩愤愤不平地说道,指了指脸上和身上的一道道指甲痕。
“呦!怨我,怨我。我怎么就没想到。”老头仔细看了男孩脸上的伤痕,有些心疼,那是一脸内疚。他说着拍了拍男孩的背“一会回来,我跟你去解释解释。”
“那不用了,我才不管她怎么想。我没偷就是没偷。”男孩说着拍了拍身上的沙砾,看着老头问道“说吧,老头。今天要我做些什么。”
老人听完男孩的一番话以后,笑着从背篓里拿出了一捆绳索递给了男孩。“你把这绳子绑在你自己身上,这头绑在这石头里。等会我出海打鱼,你就在这海边学学游泳。今天你只要能浮在水面上就可以了。”
“啊,你不是让我跟你去打渔吗?”男孩有些意外,不过还是伸手接过了绳子。
“打渔得水性好,你连游泳都不会。这掉水里我可救不了你。”老人没有过多地解释,直接走向岸边石头旁的小船。
小男孩愣在了原地,朝着老头大声喊道“老头,我怕水啊!”
老头挥了挥手,没有搭理。直接驾着小船,摇着船桨就往海里驶去。
男孩只能无助地站在原地。
也不知道内心争斗了多久,男孩最终还是慢慢鼓起了勇气。他一边把绳子绑好,一边小心翼翼地朝海里走去。小时候溺水的阴影始终是他挥之不去的心病。不过似乎他也真的下了决心,面对在海岸扑腾的海浪,虽然喝了许多海水,但是他尝试着战胜恐惧。
而小男孩就这么在海边扑腾了许久,直到摇着船桨出海打渔的老汉驾着小船返回了岸边。
“怎么样,老汉。”小男孩见状,解开绳索那是连爬带蹬地跑到了沙滩上。
“还行。”老汉放下了身后的背篓,直接放在男孩面前,并从中拿了一条递给小男孩。
“老头,我都没跟你出海打渔。你怎么又给我鱼啊。”小男孩看着老头放在自己眼前的鱼,觉得有些受之有愧。
“以后你勤劳些就好了,我刚回来的路上,看你也进步挺大的。你多练练,我就先回去了。”老汉说完摸了摸小男孩的后脑勺,背起背篓就朝岸上走去。
“唉,老头~你不是说跟我去解释的吗?”小男孩看着走远的老汉,突然想起什么。
“不用解释了,你今天去,她肯定不打你。”老汉听着这话,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留下小男孩摸着脑瓜,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他眼前的这个毫不起眼的老头,竟然是一个深不可测的世外高人。
而这个边陲小镇之所以能每次在面临入侵时大胜而归,除了军民同仇敌忾,一往无前的团结以外。更是因为这岛屿有它自己真正的守护神!
……
果不其然,男孩休息了一会以后,再次拿着鱼来到了包子铺门口。
和那老头说的一样,这次包子铺的老奶奶远远看见拿着鱼的小男孩就一脸欣慰,不仅接过了鱼,还顺手拿了几个包子给他。而那个让他无比忌惮的小姑娘也没有跑出来赶他走。
小男孩虽然难以置信,但还是一边向老奶奶致谢,一边接过包子。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挺直了腰杆!从前他是乞丐,从这一刻开始他便不再是了!
于是小男孩就兴高采烈地带着包子回到了自己一直居住的破旧寺庙里。他刚进门,就看见了那打渔的老头正在收拾着什么东西。
“老头,你怎么跑我这来了。”小男孩看着老头又惊又喜,一脸诧异地问道。
“是你住这啊,没事没事。跟家里内人吵架了。这不出来避避风头。”老头抬头看了小男孩一眼,接着整理自己的东西。
“锅?”小男孩走进破寺庙里,走到老头身旁一看。只见这老头,那是锅碗瓢盆地都带齐了。“你这哪是避避风头啊,老头,我看你是分家了吧。”
“你可得了吧。这柴米油盐可都是我的,你可别给我弄坏了。”老头一边说,一边烧起了火,从碗里拿了一条早上刚捕的鱼。
“鱼?”小男孩一看,马上高兴起来。他都忘了自己上次吃鱼是什么时候了,连鱼的味道他都记不住。
“哎,别太高兴太早了,可没你份啊。”老头看了一眼男孩,当头就给他浇了一盆冷水。
“行行行,哎,你吃,你吃。我有这就够了。”小男孩也不过多纠缠,晃了晃手里的包子,还直接拿了一个放在老头面前的碗里。“老头,我看你光喝汤也吃不饱,我给你个包子吧。这两天谢谢你。”
“哈哈,还有这好事。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给我包子,那我就请你喝鱼汤。”老头看着碗里的包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他并不是因为包子有多高兴,而是因为他越来越喜欢眼前这个品行纯良的小男孩。
两人就这么一唱一和地聊了许久。只不过小男孩并没有意识到老头的良苦用心,他真的单纯地以为老人是被赶出家门。其实相反,老人是不想伤害这孩子的自尊心,所以找个理由改善他的生活罢了。
“对了,老头。我觉得你挺有能耐的啊。”两人聊着聊着,小男孩就想起了刚去送鱼的事。
“你是说那女娃没有出来赶你走的事吧?”老头也猜到了男孩想说的话。
“对,你咋知道她不赶我?”
“我回来的时候,那小姑娘就站在岸边看着你啊,你没发现吗?”老头说着咬了一口包子“你啊,不够警觉。”
“她看我干嘛,我又没偷鱼!”小男孩一脸气愤地说道。
“现在她看着我给你的,她自然就信了。不过小屁孩,听老头一句劝。这姑娘家家是个好人。”
“她还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