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陈廷敬抛下一个饵以后,胤禛就没往这上面放心思了,他眼下最要关注的,是国库欠银的事情。
他要趁着这几日全朝休沐,抓紧时间把事情办好,到时候打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等解决了国库欠银的事情,他还有好多事要干呢。
如胤禛所料的那般,佟家、纳兰家、赫舍里家相继来还了欠银,划去了记录在账簿上的名字。
但在他意料之外的是,赫舍里家竟是索额图亲自上门来还钱的。
将索额图请到内院,胤禛还有些好奇,难道就这么个事,也能叫索额图忧虑到亲自出山?
“四贝勒,奴才也不多说其他,只想询问一句,这回儿,您又想做什么了?”
一个“又”字,突出了索额图对胤禛的无奈,也让人知道了胤禛从前就没少干这种事,不然索额图也不至于这么着急地跑过来了,他就怕一不小心被胤禛坑了。
而且,他心中还是有种不好的猜测在,万一这四贝勒真与太子殿下有了嫌隙,他先来试探那么一番,才好去提醒太子殿下多防备一下四贝勒。
胤禛很轻易就看出来了索额图在想什么,他很无奈,又无言以对,毕竟索额图这种浸淫官场多年的人,就是擅长把一件简单的事复杂化,怎么可能想得到他只是单纯的不想麻烦二哥而已。
“索额图,你大可以放心,爷做的这些事,二哥都是知道的。”
嗯,没错,他刚刚让苏培盛去通知过二哥了,只是不想麻烦二哥操心而已,但知情还是得让二哥知情的。
索额图听到胤禛说胤礽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眉眼中全是惊讶,难道他多想了?
“四贝勒,跟太子殿下还好好的?”
索额图也不想这么直白地问,他如今已经退休,离朝堂越来越远了,侄子常泰虽然接手了他的地位势力,但明显一心为皇上办事,很多时候都问不出什么来,让他这一颗心总是放不下。
也不知道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怎么样了,听说皇上又给太子殿下安排了很多事情处理,想来这对父子应该还是很亲密的吧?
虽然从前时常防备着四贝勒,但索额图必须得承认,对于四贝勒,他其实是信任居多的,如无意外,这四贝勒应该总是站在太子殿下身边的。
“四贝勒,太子殿下真心疼爱您,奴才只希望,您不会让太子殿下失望。”
胤禛微微挑眉,索额图这算是掏心掏肺地在跟他说话了吗?
至于让二哥失望?
这一世他们兄弟只会棠棣交辉,断不会出现什么兄弟阋墙的事情——不止他跟二哥,是所有的兄弟。
“索相放心,我跟二哥,永远是一起的。”
难得的,胤禛又称呼索额图为“索相”,而且并不是带着几分讥笑意味的称呼,而是真情实感的,让索额图都有几分不敢相信的语气。
“不敢,四贝勒可万万别这么叫奴才了,奴才如今只是赫舍里家无所事事的一个小老头而已。”
索额图现在很在乎这些细节,生怕什么时候就给自己或者赫舍里家惹来是非。
不过对于胤禛的话,他还是很相信的,心中的忧虑浅浅放下,有四贝勒这句话,只要皇上一直保持着如今的态度不变,那太子殿下就会顺顺利利平平安安的。
“既然四贝勒如此说了,那奴才也放心了,您忙吧,奴才先退下了。”
索额图又回到了赫舍里家,做一个带孙子孙女的好爷爷。
而胤禛让人送走了索额图以后,则是带着户部的人开始做起了正事。
他们要把所有的借过国库银子的人都摘录下来,然后借一下轶事馆那边的人,好好查一下这些人借了钱以后过的日子。
得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好磨刀霍霍向“猪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