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云杰用匕首尖尖翻着蛊王虫,那蛊王虫芝麻大小的眼睛犀利的盯着他呲牙咧嘴。
“她犯的是相思病,没有任何心痛的感觉。”云沐回他。
“这有什么奇怪的?她还没有心上人中了此蛊毒,肯定一心只想蛊王又怎么会心痛。”
两兄妹边聊边玩着那只胖乎乎,凶巴巴的蛊王虫。
屋外的天色沉郁,乌云翻滚。看不到月亮的一点影子,更没有一丝星光,石影和树丛黑黝黝的,森林中逃亡的人影密出不穷,隐匿在浓重的夜色中不甚清楚。
寂静的京道上一辆马车匆匆驶过,马蹄声急促。
马车里云芯儿脸色苍白无力,身边的碧儿小秋也不敢言语,三人默默无语心里各自思索着。
马车离云府还有一小段路,云芯带着碧儿和小秋就下了马车,戴上披风帽熟练地找到她院子里的一个狗洞爬了进去。
一进云府立马就冲进苏盼儿的院子,把正准备休息的苏盼儿吓了一大跳,还没等苏盼儿从惊诧中回过神。
云芯儿一下就扑进苏盼儿的怀里:“娘我可能快死了,娘怎么办啊?娘。”
苏盼儿给她擦了下泪水,连忙将她害怕得颤抖的身体搂紧。
声音柔和:“怎么了?是不是段少辰又打你了?”
云芯儿摇摇头:“段少辰死了,皇后这么恨我,她肯定会让我给段少辰陪葬的。”
苏盼儿闻言心里猛地一惊,半晌才开口:“他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云芯儿摇摇头:“没想,但是辰王府有人看见我在现场了,怎么办啊?娘。”
“你先别慌只要他的死与你无关,你又是正妃,北墨还没有正妻陪葬的先例。”云芯儿听完心里才稍稍平定些。
同时段皓轩一直在军营教段少谦处理一些军务,看已到了亥时起身准备回府。
段少谦立马起身把头伸到营帐外扫了一眼转身,看着段皓轩欲言又止:“七皇叔我……”
“你什么?一个大男人有话就说别吞吞吐吐。”段皓轩停下来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我怕我说了,您会觉得捕风捉影。”段少谦垂下眼眸。
“不说本王走了。”段皓轩说着就准备出营帐。
“我说您坐。”段少谦连忙拉开椅子。
“是这样的我总感觉四哥逸王想谋反。”段少谦边说边看段皓轩的脸色。
段皓轩表情平静地看了他一眼:“怎么说?”
“我最近偷偷观察了一下他,发现他总是跟很多江湖人和朝中一些大臣接触,神神秘秘的。”段少谦回忆着自己看到的场景。
“这种话跟本王说说就算了,可别让你父皇听见,这对你不好。”段皓轩表情依旧,他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白瞎了他半天的功夫。
“我知道了,七皇叔慢走。”段少谦恭敬地回。
段皓轩轻叹了口气“哎!”这孩子既然到现在才看出来,将来还怎么担当得起保护北墨子民的大任啊!
……
与此同时这边皇宫中,云板声连叩不断,四下竖起白帆,太后离世也算国有大丧,皇后是太后的亲儿媳当然也在灵堂。
辰侧妃并不敢进去打扰,只能同百合一起在清宁宫外等候,不知过了多久皇后总算从清宁宫出来了。
一出大门差点被辰侧妃给吓掉魂:“谁啊?”
辰侧妃连忙躬身:“臣妾拜见皇后娘娘。”
皇后听声定眼一看,这才看清辰侧妃的脸。
一脸不悦语气嗔怪:“大半夜的你不在辰王待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皇后娘娘府上出了大事,臣妾这才敢来打扰您。”辰侧妃连忙解释道。
“什么事?为何你一个女人来报,辰王府没人了吗?太后离世辰王怎么还不来戴孝?”皇后说看嗔恨了她一眼。
“王爷他薨了。”辰侧妃声音很小,小得几乎听不见。
“王爷怎么了?大声点说。”皇后非常的不耐烦。
皇后的吼声吓了辰侧妃一跳,她颤抖着声音:“臣妾说王爷他薨世了。”
皇后闻言脑袋轰一声作响,犹如晴天霹雳,被人迎头一棒,直接昏死过去。
“娘娘,娘娘,太医,快传太医。”陈心公公急得大喊,虽说他是皇上才派过来监督皇后的,可怎么说也是他的主子,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皇上怪罪下来也够他喝一壶。
“娘娘,陈公公怎么办啊?”皇后身边的侍女红罗扶着皇后一脸急切。
“快扶皇后回凤仁宫,我去太医院找太医来。”陈心对着红罗吩咐道。
“好,你快点啊!”红罗点头,而后看向百合:“你过来帮忙。”
辰侧妃连忙伸手三人一起将皇后扶回了凤仁宫。
陈心很快便带着另一个罗太医来了,经诊断皇后因急火攻心而昏厥。
他给皇后服下一颗定心丸后而行针,很快皇后就被他扎醒。
她手扶着床沿将自己撑起来, 脸色苍白中透着青,额头上冒出一层茂密的冷汗,双唇毫无血色周身簌簌发抖:“备车本宫要去看我的辰儿。”
“是。”红罗应了一声,转身离开去备马车。
“娘娘,奴才去禀报皇上?”陈心小心地试问。
“明早在向陛下禀报吧!本宫想多陪我的辰儿一会。”皇后有气无力。
“是。”陈心躬身。
很快皇后就到了辰王府,只见曾经堂而华丽的王府,只不过才个把时辰已是一片狼藉,随处可见的金银珠宝和碎瓷玉器,整个王府就像遭遇了劫匪一般。
看得红罗和陈心一脸的不可思议,辰侧妃和百合也没想到她们就离开个把时辰,这王府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皇后则是无心这些,她直冲进正殿段少辰的房间,到了门口放慢了脚步提心往里走才往里走了几步,就见段少辰浑身是血的坐靠在床边。
她在也忍不住了眼里浮现着痛苦的火光,发出似笑似哭的恐怖哭声:
“辰儿……我的辰儿……”
颤抖着双手将段少辰搂入怀中,红罗在一旁跟着红了眼。
过了片刻后她才发现段少辰的伤,不仅仅只有胸口,她顺着血迹看了一眼段少辰的裆,柳眉向眉心一挤,脸上痛苦地抽搐了下,心口就像被人狠狠桶了一刀似的,痛得无法呼吸,瞬间眼里便布满腥红戾气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