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平静地笑道:“谢谢,张公子,我也没有什么回礼,这个送你吧!你以后发达了,可不要忘了我啊!”
云沐顺手拿了一把匕首,鞘上面刻着仁义二字,这是当年她在云顶山学艺时,入门的第一件武器。
云顶山弟子入门都会有一把这样的匕首,因为师父说人什么都能忘,但一定莫忘了仁义。
如今将这把匕首送给张春生,希望他莫要再像上辈子那样嗜血,随意伤害无辜。
张春生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云沐还能送他礼物,瞬间一怔看着那精致小巧还没有他巴掌大的匕首,一时不知所措。
云沐见他傻愣着开口道:“嫌弃啊!嫌弃那算了。”
她话音未落张春生速度极快地抢了过去:“不嫌弃,只是没想到云姑娘会舍得送我这么精致的礼物。
张春生说完抬了抬下巴,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你不打算看看我送的礼物么?”
被他热切的眼神盯着,云沐只好当下打开那只精致的锦盒。
刚一打开便见一支做工精致的金镶玉蝶恋花发簪,上面镶满彩色宝石,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张公子,你这……”云沐怔了一瞬。
“怎么,不喜欢吗?”张春生的俊脸上露出一抹伤感。
“没有,没有,我很喜欢,只是……我觉得这么好看的东西,应该送给你心仪的姑娘,不应该送给我。”云沐强扯出一抹笑容。
“除了你没人配得上这支蝴蝶簪。”张春生脱口而出。
瞬间气氛无比尴尬,云沐收也不是,拒也不是。
只得,嘿嘿,尬笑两声。
“既然你喜欢,那我帮你戴上。”说着就向她伸出手来,云沐立即后退了一步。
“不用了,不用了。”
她哪敢让张春生亲自给她戴上,一想到那双看似修长白嫩的手,背后不知沾了多少无辜人的鲜血,就让她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当她拒绝了他后,却见他一副失落的表情,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似的。
“云姑娘不要误会,我只是……我只是想看看你戴上这支簪子会是什么样子。”张春生解释道。
“我没有误会,我只是觉得这套衣服和这簪子不搭,有机会我再戴给你看。”云沐像极了在哄一个小孩。
“不过就一只簪子,有什么搭不搭的?莫非我送的东西不能入云姑娘的眼?”张春生一脸认真地问。
“哎!怎么又是一个固执的人。”云沐暗叹。
“张公子,你真的想多了,不是这样的。”云沐放低语气。
“云姑娘不必跟我一个废人解释,我自知没有这个资格。”说这话时张春生眼底划过一抹忧伤。
云沐听他说这一番话,心里一紧,确实是因为她,张春生才会坐上轮椅,难道说这家伙是因为这件事,性格才会变得扭曲的?
现在她已经可以肯定张春生就是春雨楼的,楼主,她这次细心的发现张春生随身携带的回旋镖上面隐约刻着一个楼字,因为要走针所以他把飞镖挂在了轮椅上。
只是那字非常的小而且很隐蔽,若不是上辈子,她见过春雨楼的下属使用过,还真发现不了。
“云姑娘你在想什么呢?”见她给银针消毒的开水,都倒溢出了盆面,张春生喊了一句。
“哦!刚刚我在想你送我的那只簪子,配哪件衣服好?”云沐信口开合言不由衷地回了他一句。
云沐突然觉得对张春生充满了内疚,希望他的腿好了以后,心里的阴影也能随之散去。
而这一切张春生都看在了眼里,待云沐走后不久。
少爷,叶梦之,叶少侠求见。小柚子通报。
“请他进来。”张春生高声应道。
他话音刚落,一个身着紫衣样貌俊秀的轻年男子手里拿着一把扇子,从门外进来。
一进门就见张春生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把玩忍不住开口。
“张大楼主装的还挺像啊!你的腿不是已经恢复了么,怎么还坐在轮椅上,哦!我明白了,你是怕那秦王妃知道你好了,你便没理由见她是吧?咋咋,我生平第一次见爱上自己仇人的,张楼主果然与众不同。”叶梦之,自问自答地说个不停。
自个说了半天见张春生并未回答,立刻坐到他前面的桌子上扇子一收:“唉,说真的,你不会真的想挖那段皓轩的墙角吧!”
“有何不可。”张春生平静地应了叶梦之一句。
叶梦之间言怔了一瞬:“我还真想看看,一个是真狼,一个是披着羊皮的狼,二者相斗那场面才叫一个刺激。?”
“滚。”张春生平静着表情发出一声,低吼。
“别生气嘛!我来是有正事找你。”叶梦之展开扇子在胸前搧着。
”“什么事?”张春生语气平淡。
“就今日上午来那人跟你说的交易,你答应啦?”叶梦之认真地问。
“还没有,我要好好想想。”张春生放下手中的小匕首回淡淡地回他。
“你还想什么想啊?这么好的条件,你不答应?这可是能让咱们春雨楼大赚一笔。”叶梦之面露急切。
“听上去确实很诱惑,但你有没有想过这笔交易,我们春雨楼会付出多少?”张春生抬眼看向叶梦之。
“哟,你张大楼主做事,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了?莫非只为了那匕首上的仁义二字。”叶梦之不屑地扫了一眼云沐送给张春生的那把匕首。
“你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做事不计后果,你是一个来无踪,去无影,我和你不一样……”
张春生话还没说完,叶梦之插话道:“那是,你张大楼主金贵着呢?”
“叶梦之,我怎么发现你今日说话阴阳怪气的,你也不想想,万一这交易没做好,楼里的人都可以逃之夭夭,我张家百余人口往那里逃。”张春生回道。
“除了,那两个人,京城还有谁知道你的身份。”叶梦之一脸认真地问。
“没了,不过云沐好像发现了我的身份,今日她一进门,我就感觉她怪怪的。”张春生眯了眯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