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逢冬季,寒风呼啸,漫天飞雪,北墨国的冷宫中。
云沐裹着一床破棉被,缩在床角冻的瑟瑟发抖。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刺骨的寒风随门而入,冻得云沐打了个冷颤。
“谁?”
脚步声由远及近,一名身着华丽娇俏的女人缓缓走来。
看清来人云沐原本冻得发紫的小脸,瞬间惨白,“你来做什么?”
警惕的声音中带着憎恨。
“妹妹,你这条贱命还真够硬的,都这样了还能苟活,姐姐我真是的好生佩服啊!”
云芯儿面带邪笑盯着她的肚子,云沐本能地用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神色有些麻木。
她双腿右手都已经没了,整个人几乎处于人棍状。
骨断处开始腐烂,房间散发出浓烈腐臭的腥味,云芯儿面露恶心:“刷”的一下扯掉将她包裹住的被子。
看着云沐如此的惨状云芯儿露出一丝冷笑,一双眼眸毒如蛇蝎,死死盯着她高起的肚子。
云沐惨白的小脸露出一丝惊慌:“你若敢,伤害我的孩子,陛下绝不会放过你。”
“哈哈”,云芯儿突然捂嘴大笑:“你不会以为你怀的真是龙种吧!”
云沐心头一惊瞬间呼吸急促起来:“你什么意思?”
“你新婚之夜陛下在我房里一夜,请问妹妹是如何怀上陛下的种?”
云芯儿站在床边伸岀雪白的玉手轻轻抚着她那隆起的肚子:“不过这小东西倒是帮了陛下不少忙啊。”
“不然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段少辰的皇位才能坐稳,就你这样的蠢货连孩子爹都不清楚是谁还妄想生皇子翻身”。
云沐一下跌进了冰窟中。
云芯儿摸着自己的肚子笑得很快意,“现在的我也已经怀了龙胎太医说我胎儿不稳需要胎心入药,这不,妹妹肚子里正好有个现成的。”
“谁知我就这么一提,陛下竟然就答应了,哈哈。”
云沐闻言全身直冒冷汗: “什么胎儿不稳需要胎心入药简直荒谬,你也是即将当娘的人了难道不怕给你的孩子招来恶报。”
“啪!”
云芯儿狠狠的在她脸上甩了一巴掌,“妹妹还是先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云沐仅剩的一只手紧紧护着肚子眼里满是绝望,她从八岁起见到段少辰第一面就心生欢喜,在十六岁落入寒潭云芯儿拿着龙玉说是太子救了她。
她更加一心一意爱上了段少辰,为了他能顺利坐上皇位,她不惜用禁术帮他在战场立功帮他拉拢人心。
替他出谋划策违背圣旨与自己的未婚夫秦王退婚,苦求本就不看好他的爹爹哥哥甚至整个云家为他铺垫。
然而在他皇位坐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废后,满朝的文武百官反对虽没废她后位,却找各种理由把她送进冷宫。
只因她能通灵段少辰便狠心斩断她双脚一手。
她当真是愚啊!简直愚不可及呀,被他的一番哄骗就巴巴地不留余地的为他付出。
云芯儿邪肆地笑着用手指戳了一下云沐的头,“就算你有奇能异术又如何?有脑才有用。
你只不过是皇上用来踮脚的一块破石,用来牵住云家和秦王的一块烂布,如今大局已定你这张烂布可以扔了。”
云沐有些茫然:“和秦王有什么关系?为何要牵扯他。”
“我的好妹妹,姐姐我就做一回好人告诉你真相,秦王才是你孩子的爹。”
云沐听得脑海嗡然。
“你做梦也想不到吧!你想方设法帮助段少辰除去的却是最疼爱你的人。”
“秦王上交了全部兵权,只求陛下放过你们母子你说他蠢不蠢?”
“他明明知道段少辰最想除去的就是他这个七皇叔,没有了兵权他只有死路一条,可他还是那样做了。”
哈哈!还真是有趣一头蠢猪爱上另一头蠢猪。竟然还怀了个小蠢猪。”
云芯儿居高临下的讽刺着。
难怪她被囚禁冷宫的没多久,外面就传出七皇叔秦王卧病在床,无力执掌兵权的消息,
“你十六岁那年落入寒潭救你的也是秦王,要怪就怪你自己眼瞎连救命恩人都能认错。”
云沐冷声:“这些都是你们事先设计的?”
“当然了,你蠢得这么有价值谁不想利用?”
“六年前我就已经怀了陛下的孩子,为了不打破这个计划,我的孩子没了,是陛下亲手杀害了我的孩子,他这么做就只为了顺利迎娶你这个蠢货,你说我该不该报这个仇。”
云芯儿阴毒地笑着从袖口拿出一把匕首,“妹妹,你说我从哪里下手好呢?”
眼神突现怨毒尖利的匕首猛的穿透她的指缝,往下一拉划出一道大口。
“啊!”
腹部传来剧烈的撕痛,额角大滴大滴的冷汗滴下,这半个月以来她已经承受了,断腿断手之痛再受这一刀,瞬间要了她大半条命,要不是因为伟大的母爱支撑,她恐怕早已昏死。
云芯儿伸出魔爪往她肚子里一掏,一团血模糊的婴儿出现在她手中。
“哇……”
她满脸苍白脸上没有一丝血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疼痛了,眼里满是孩子,耳里全是哭声。
“孩子……我的孩子……!”
她不顾自己身上的伤口一只手掌努力地把自己撑坐起来,虚弱地伸出仅剩的一只手去抓云芯儿。
云芯儿抱着满身是血的孩子,阴邪地勾起嘴角,用刀尖一刀一刀地划在孩子心脏处:
“这贱种命还真够硬的,划了这么多刀竟然还不死!”
“哇……哇……”小小胸膛被尖利的刀刃划得道道血迹,疼得他大哭起来。
听着孩子的哭声云沐心口剧烈绞痛, 她不断地给云芯儿磕头:“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你要心,我给你只求你放过他。”
“放过他?”
云芯儿阴阴地勾起嘴角:“妹妹你在想什么呢?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天真。”
云芯儿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扬起带血的尖刀,狠狠一刀扎入孩子心脏。
鲜血喷溅,瞬间碎了她的心,红了她的眼。
幼小的身子抽搐了一下,连最后的哭声都发不出,就这样没了呼吸。
“不……孩子,我的孩子。”
她不管不顾地朝着犹如毒蛇猛兽的云芯儿扑去,怎奈她双腿全无使尽全身力气,也只是从床上滚到床下。
云芯儿提着血肉模糊的婴儿脚,往边上一扔狞笑道: “一盏茶的功夫你若能爬到那野种身旁我便留他全尸,若你不能,他只能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