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苑的翠和园,白心予跟采购部主管一同下的车,采购办的主管像是怕白心予会跑路一样,就紧紧跟在白心予的身后,还不时冲白心予露出近乎谄媚的笑容。
白心予不习惯被人这样紧跟着,转头去看的时候就只能对上采购办管事那一脸谄媚的笑容,她只能加快脚步。
这也正随了采购办主管的心意。
她将白心予带到单间门口之后敲了敲门,听见里面有应答声,两人才一同走了进去。
进门后,白心予才发现这房间里有两个男人在,两人的年纪相差目测有个二三十岁的样子。
年纪轻的那人坐在主位上,一身板正的西装遮不住他眼底的张扬,模样周正,但望过来的眼神太过放肆,像是在打量某件待价而沽的货物一样,白心予很不喜欢。
坐在年轻人身边的那位,脸上堆着笑,一副好说话的模样,一见到人就起身招呼:“等你们好一会儿了,快落座吧,是路上堵车了吗?”
“路上是有点堵,”采购办的管事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那个年轻人,眼睛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便又看向那位年长的男人:“章经理,这位是……”
“这位是Device的三公子,叫他陈三少就可以了。”章经理赶紧介绍道:“三少这一次是听闻宇文夫人的风采,特来拜访的。”
“哦……这样啊!”采购办的管事之前的担忧在听到章经理的话之后也立即放下了。
一个是伺候,两个也是伺候。
今晚可不就是看她宇文夫人的风采了嘛!
“今天是我们来晚了,耽误陈三少和章经理的宝贵时间了,那我就先自罚三杯!”采购办管事眼珠子一转便上前一步自作主张,当起表率来,直接倒了三杯酒一口一杯喝下肚里,获得章经理好几声喝彩。
喝完之后将酒杯放在桌上,采购部的管事便转头看向了白心予。
她喝完了,该白心予了。
进门自罚三杯,那是酒桌上的规矩。
“好厉害。”白心予见采购办的管事看向她,眨了眨眼睛,象征性地鼓了鼓掌。
看见白心予的反应,采购办的管事嘴角抽了抽,之后才干笑一声说道:“该你了。”
“什么?”白心予问道。
“自罚三杯。”采购办的管事提醒道:“我们来晚了,进门是要自罚三杯的。”
“我没晚,你专车到门口我就上车了,若真的说晚了,也怪不到我的头上,为什么我要自罚三杯?”白心予直白地反问,倒是给采购办的管事整无语了。
“呵呵,宇文夫人真是如传闻一般的率真可爱啊。”章经理呵呵笑着,一双小眼睛将白心予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之后才说道:“这样,也别罚补罚的了,咱们来了的就都是朋友,不弄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先敬宇文夫人一杯。”
章经理也不含糊,端起酒杯就干了一杯,采购部的管事自然不忘吹捧,捧得章经理笑弯了眼睛,之后才看向白心予说道:“宇文夫人?”
“嗯?”白心予看着章经理也跟着捧场似地拍了拍手:“好厉害。”
这下子连章经理的脸上的笑容都有些僵了。
“该你了!”采购办的管事忍无可忍,看向白心予说道:“人家章经理主动敬你酒了,你怎么连点表示都没有?”
“我不是夸他好厉害了吗?”白心予说道。
“夸?”采购办的管事嘴角抽了抽,之后才无语道:“谁缺你一句夸奖啊,你至少要敬回去才可以吧!这宇文家连这点礼仪都没有吗?”
“宇文家的礼仪自然是有的,但是配不配我回礼,就是另外一件事了。”白心予语气淡淡的,像是在说一件再普通寻常的事情,却仿若当众打了章经理一记耳光。
章经理这么多年仗着自己在Device的资历和手里的资源,一张老好人的脸,做了不少不是人的事儿,但是没一个人敢当面让他难堪。
如今见白心予居然敢当众让他这样下不来台,当即将脸色一沉,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该怎么弄她了。
毕竟谁都知道这个白心予早就在宇文家失宠了,宇文家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去得罪白汀雨小姐。
就算宇文总裁对她还留有一点旧情,到时候照片搞一搞,就硬说是她为了钱不择手段勾弓丨的自己,到时候那点旧情怕也只剩下晦气了吧。
就这么一个玩意儿,还敢跟他拿豪门贵妇的范儿,一会儿他非要她跪在自己面前当娼妇。
坐在主位上一直没有表态过的陈三少闻声却是笑了。
如果这个白心予极尽巴结,那他反倒是觉得无趣了,只有这种骄傲的,盛开在枝头的娇花,才会在被他扯下蹂躏时觉得畅快淋漓。
陈三少站起身来,对着白心予伸出手:“还没来得及跟宇文夫人正式做一个自我介绍,我叫陈希宴,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
看见陈三少伸出手来,白心予也伸了手过去跟陈三少握了握,这时她察觉到陈三少将她的手猛地握紧,指腹更是不老实地在她的手背上抚滑。
“陈三少说笑了,指教不敢当。”白心予注意到了陈三少的冒犯,她压下心里的怒意,勾着嘴角说道:“上次我跟你妈妈交换联系方式的时候,就听她提起过你。”
“!”陈三少闻声整个人仿若被雷劈中。
任何一个男人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不会希望从对方的嘴里听到跟自己母亲有关的事情。
他下意识想要甩开白心予的手,却被白心予用力反握住:“当时她说陈三少性格顽劣不服管教,让她很是头疼,我还好奇来着,今日一见明显是陈太太想多了,毕竟陈三少如今看来有礼有节,是个好孩子。”
说完,白心予还满是慈爱地拍了拍陈三少的手背,之后才在陈三少近乎惊恐的视线中,松开了手:“还没问呢,你妈妈最近怎么样?她肩关节还有在痛吗?”
陈三少现在满脑子问号,整个人仿若被一道晴天霹雳给击中,整个人都是懵的,尤其是在听到白心予提起他妈妈肩膀痛的事情。
这确实是他妈妈的旧疾了,白心予是怎么知道的?
等一会儿!她那个看友人家熊孩子的眼神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