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一道巨大的声音响起,将车厢内的人惊醒,随之而来的便是急促的刹车声。
梁羽凡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只觉右肩膀有些酸痛,转头看去,只见何茵正枕在梁羽凡的肩膀上,巨大的声响将她也吵醒了,她有些迷糊的揉了揉眼睛,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何茵,你在干什么!”夏雪已经醒了,看到何茵枕在梁羽凡身上,立刻喊道。
听到夏雪的声音,何茵彻底清醒了,急忙从梁羽凡的肩膀起来,但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睡觉时还流了口水,一站起身,顿时拉成了一条晶莹的丝线。
随着距离的拉远,口水线也随之绷断,看到这种情况,顿时脸色羞红的掏出卫生纸给梁羽凡擦拭干净。
“何茵,你睡觉竟然还将头枕在羽凡的身上,还流了口水!”夏雪用夸张的语气嘲笑道。
“这有什么,小弟弟不会嫌弃我的。”何茵不甘示弱的反驳道,“还有,你叫的这么亲密,难道承认小弟弟是你的那朋友了?”
夏雪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才没有呢!”
何茵一愣,夏雪它是知道的,在平时开这种玩笑的时候她都是大大方方的承认,这次竟然害羞了,对了:“你是怎么知道小弟弟名字的,是叫羽凡?”
何茵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般,眼睛在两人之间不断转动着,神色有些奇怪。
火车已经彻底停了下来,不一会,乘务员的声音在火车内响起:
“各位旅客们先生们大家好!由于前方出现坍塌火车将暂停运行,请乘客在手机内换乘其他次列车前行!”
车厢内乱哄哄,乘客们都前往翻找自己的背包,将手机拿出来查看。
“我们好倒霉,倒塌的地方就在我家前面,我们可能只能找汽车前往了。”夏雪哭丧着脸说道,“最重要的是华国多久没出现过火车停运的情况了,竟然被我们赶上了。”
夏雪的家靠近大海但由于四周的山比较多,海口也不大,所以发展的并不好,这也是梁羽凡来这里的原因,能看到大海又不拥挤。
火车上的人渐渐都下来了,都在路边等着,不一会,许多辆公交车浩浩荡荡的赶来,公交车大都是前往火车站的,夏雪带了着梁羽凡等人找了很多辆终于找到了前往夏雪的家乡—章汕市的车。
“没想到你竟然选我的老家来参观,真是太好了,等到地方后我给你打电话我们一起去玩。”夏雪开心地说道,这是在几人下车后聊天时了解到的,刚听到这话时夏雪还以为在跟她开玩笑。
“对啊。”黄小瑜也笑道,“倒时候让夏雪亲自去招待你。”
“对对!”何瑜也笑着应和道。
“去死啊你们。”夏雪羞红着脸,与她们打闹在一起。
梁羽凡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也不禁露出了一些笑容。
随着乘客越来越少,司机也不再站在外面拉人,而是回到座位上,打开风扇对着吹了一会,就缓缓地启动车辆,向着章汕市的方向行去。
车内的人不多,座位都还没有坐满,夏雪他们也安静地坐在了位子上。
“车里地人好少,在几年前地时候这里连火车都没有,都需要从附近的火车站乘车,就这样过年的时候三四辆大巴都拉不完,现在方便了人也没有了。”夏雪看着这副场景神色有些低沉。
司机大叔听到这话,也不由得感慨道:“是啊,我们村都没什么人了,村长每天对着祠堂磕头,哭诉自己没有守护好村子,我们这里这么多山,原本就没多少人,现在更是走半天都看不到了。”
众人心中都有些低沉,一时间都没有在说话,由于火车停的很早,很多人都没有睡好,此时已经有一些人打起了哈欠,梁羽凡也感觉自己有些困倦,便倚着窗户睡了起来。
…
在山中的一个小村子中,矗立着一间很大的祠堂,在这其中有跪着一些老人,大约有十几个。
此时他们正在一位老头的带领下朝着祠堂中间的牌位跪拜着,随着一个个头磕下,供奉的香也缓缓燃到了底。
在祠堂后面,还有一些年轻人聚在一起打着游戏,各种指挥声、叫骂声混杂在一起。
随着手机中的水晶被对面无情摧毁,几个小伙瞬间气急败坏地叫骂着。
“妈的,这里的网真差,一卡一卡的恶心死我了。”蹲在一颗石头上的年轻人骂道。
“就是,不玩了,还他妈的嘲讽,气死我了。”另一人也应和道。
随着一道道骂声响起众人的气终于消了很多,周围也渐渐安静下来,没有了众人的吵闹声,祠堂内祭祀的声音也随之传来。
听到这声音,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子不屑道:“村长爷爷真是古董,都什么年代了还 每天都进行祭祀。”
“就是,等过了年,我和我爸就将奶奶接走,再也不回来了!”另一人说道。
外面的声音传入祠堂内,听到这话,在前面恭敬祭祀着祖先的村长顿时朝一个方向扭头望去,你也要离开我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家吗?
一个老奶奶颤颤巍巍的说道:“村长,我年纪太大了,想在最后的时间多见见自己的子孙,我实在是想他们啊!”
老村长阴沉着脸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吧,我自己静一静。”
众人互望了一眼,应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随着大门的关闭,最后一丝光亮也消失了,只剩几根蜡烛还在释放着光亮。
老村长站在祠堂中久久未动,望祠堂上无数的牌位,一滴滴浑浊的老泪缓缓落了下来。
老村长再次点燃三柱香,跪在地上祈求道:“求老祖宗保佑、求老祖宗保佑!后辈无能,请老祖保佑我们族不要断了香火,让他们都能留在我们村。”
在牌位上,不知何时一缕缕黑雾正缓缓升起,缓缓弥漫到整片祠堂,烛火像是受到了什么影响一般,散发出的光亮不断收缩,颜色不断变化,最终竟缓缓变成了黑色。
老村长的声音不知何时也缓缓消失了,祠堂内一片寂静,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老村长缓缓走出了房屋,在他经过的地方,杂草的叶子竟微微有些发黑,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大门缓缓关闭,最后一丝余晖透过门缝照在放排位的地方,最上方竟什么都没有,只剩空荡荡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