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一柄好的剑,对于剑道修士来说,更是重中之重,是不可忽略必须要严肃对待的事情。
因而,在所有修士之中,广义上的剑修,即专门使用长剑作为自己武器的修士,是数量最为庞大的。
如此,以铸剑闻名的铸剑山庄,自然颇受追捧和景仰,在云海境的剑道修士心里拥有极高的威望。
铸剑山庄举办开剑大会,几乎整个云海境的剑修都来了,场面之浩大,可想而知。
此时此刻,铸剑山庄脚下,已是人声鼎沸,那些茶棚酒馆早已是积满了人,当然,更多的修士还是伫立在铸剑山庄周围的山峰上,各自占据一隅之地,有人在山上开辟洞府,有人静坐一脚,有人腾空而立。
铸剑山庄周围的众多高低不一的山峰中,有三座山峰最为奇特,被称为三角峰,因为这三座山峰正好形成了一个三角形,范围极大极广。
隐约可见,在三角峰中,有一巨大的比武战台,而三角峰外也同样聚集了相当多的修士。
锵!
某一时刻,铸剑山庄内,合共九道剑气长虹飞出,从山庄之内掠来,伫立在山前高空。
为首之人,身穿灰色道袍,黑色胡须冗长,脸庞黝黑,但眉宇间给人一种十分严肃之感,神情凌厉肃穆,他背负着一柄宽约半个成年人手掌的大剑。
“老夫乃铸剑山庄大长老丘云道,欢迎诸位剑修道友,远赴我铸剑山庄参与即将开始的开剑大会,老夫在此拜谢。”
灰色道袍中年人抱拳,目光朝着周围缓缓扫过一遍,而周遭伫立各处的修士皆是抱拳回礼,有人手握剑柄,而另一只手抱拳,行剑修的抱拳礼。
“由于我铸剑山庄庄主需要做一些开剑之准备,因而此次开剑大会,由老夫所负责,老夫希望诸位道友,无论是否为剑修,在大会期间,都能够遵守我铸剑山庄的规矩,也希望一些心怀不轨之辈,收起你们的心思,否则,我铸剑山庄的剑,从来出鞘即见血。”
丘云道目光冷厉,脸色严肃地朝着四周广而告知,他的声音传扬出去,使得铸剑山庄周围,山上半山腰山脚下,所有修士都听得一清二楚,而这声音中又夹杂着浑厚的真元,可见周围丘云道大长老的修为不浅。
许多修士微微颔首,不敢与丘云道直视,这位铸剑山庄的大长老可谓是硬派人物,对外杀伐凌厉,其自身也是一位了不得的铸剑师,能够炼制伪道兵!其所炼制出的伪道兵宝剑,不下于十把!
“这位丘前辈是何人?为何我总感觉他的话语间总是藏着一股杀气和极重的戾气?他的眼神也挺吓人,我都不敢与他对视。”
作为铸剑山庄的大长老,丘云道的修为境界最低也是入道境巅峰,且由于未曾显露真实修为,故而也没有谁知道具体如何。
但有不少的问道境修士,竟然是恐惧那丘云道的目光,可见对方的不凡。
“丘云道乃是铸剑山庄的大长老,兼刑罚堂首座!”有入道境的尊者为自家的小辈解释道:“丘云道此人负责铸剑山庄的刑罚堂戒律已经许久了,掌控着铸剑山庄内那些犯了戒律的弟子的惩罚权利,其为人刚硬而不懂变通,显得死板,听铸剑山庄的弟子说,他们怕这丘云道还要胜过害怕铸剑山庄庄主。”
“虽然此人不讨喜,但毫无疑问,此人在铸剑山庄内绝对是顶梁柱级的存在,他自身实力极强,也镇杀过许多与铸剑山庄为敌的人物,比如……刀盟之人。”
半空的丘云道目光冷漠,他扫视全场一番,便朗声道:“此次我铸剑山庄开剑大会,共分为开剑会友,论剑比武,以及剑炉铸剑。”
“不过,为了剔除一些不怀好意之人,避免在开剑时出现岔子,这也算是一道筛选,我们将会设下一道飞剑关。”
“过此关者,方可进入我铸剑山庄之内,参与开剑会友这一阶段,若无法闯过者,则只能待在山庄外,观看论剑比武。”
“最近云海境不太平,想必诸位道友也明白,所以我铸剑山庄才出此下策,还望诸位海涵。”
丘云道象征性地说了一句含着歉意的话,只不过他仍然是板着一张脸,就好像棺材一样不令人待见。
他的话说出,人群中一阵骚动,有人闹腾不满,有人嘟囔叫骂,不少人目光闪烁。
“意思是老夫也需要闯那飞剑关?”
这时,有一道沧桑而醇厚的嗓音从某一座山峰中传出,一个灰发的落魄老人走了出来,之所以说他落魄,便是因为他穿的衣着和乞丐无异,脚上是草鞋,整个人看起来极为邋遢,若是有洁癖之人定然是寸步也不愿靠近。
试想,哪一个道境修士会落魄到这般,模样和乞丐无异?哪怕不是道境修士,便是普通的真人境修士也不至于如此吧?
有人本想开口发出嘲笑讥讽之声,只是却注意到周围之人个个露出惊讶注目之色,似乎对那位乞丐老人很是敬畏的样子。
“原来是喜老爷子,幸会幸会。”那板着脸的铸剑山庄大长老兼刑罚堂首座的丘云道此刻脸上也不由得堆起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他拱手一礼,竟是行了一个晚辈礼,道:“既然是喜老爷子,那自然不用过飞剑关。喜老爷子请,我铸剑山庄大门为您敞开。”
不明所以的人看得云里雾里,能够让那丘云道都要堆起笑容的人,是什么身份?很厉害吗?
愣头青自然认不出乞丐老人是谁,但第二序列门派的强者们则是眼眸凝重,也多有敬重畏惧之色,当遇上那位喜老爷子的视线时,下意识的低头行礼。
“师父,你怎么也朝那老人行礼?”一二十余岁的青年瞧见身旁自己入道境巅峰的师父也这般做派,不由得奇怪至极。
然而话音刚落,身旁的师父便压低声音呵斥道:“闭嘴!那可是喜老爷子,怎可无礼!”
似乎是怕那位喜老爷子注意道,这个入道境巅峰的中年尊者这般呵斥自己的弟子,而后当发现那位喜老爷子并没有注意到这边时,他才暗暗舒了一口气。
他叹了口气,一副恨铁不成钢地瞥了一眼自己这唯一的徒儿,道:“西北第一剑,喜三海喜老爷子,记住了,得罪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