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振飞笑道：“你不怕我是渣男吗？”
包丽丽剜了林振飞一眼，说：“谁敢对我妹妹始乱终弃，我就让谁成为太监！”
林振飞摆手道：“包主任，还是算了，我不做你妹婿了！”
包丽丽窃笑道：“三言两语就被我测试出，你也是一个靠不住的男人！”
林振飞反问：“有靠得住的男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男人要是靠得住，老母猪都能上树！”
包丽丽说：“那可不一定！我老公就靠得住。人们都说婚姻七年之痒，但我和老公结婚八年了，感情还像初婚时那般好。”
林振飞说：“你老公在哪高就呢？”
包丽丽说：“市房产局的一个科长，正科有好几年了，一直没有提拔。按理说，凭他的学历、能力和工作实绩，早就应该获得提拔了，但是由于寡妇睡觉——上面没人，所以一直原地踏步。”
林振飞说：“我认识市里分管人事的三把手，如果你老公的确优秀，我可以将他推荐给三把手。”
包丽丽一愣：“你认识闻江明？”
林振飞点头道：“是的。”
包丽丽问：“是仅仅认识而已，还是能说得上话？”
林振飞说：“算是能说得上话吧。”
包丽丽顿时来了兴致：“林总，下次帮我们引荐闻江明。只要闻江明点头，我家老孙提拔就有希望。”
林振飞问：“你老公叫什么名字？”
包丽丽说：“孙大力。”
林振飞说：“这个名字好记，我记下了。”
包丽丽说：“林总，我家老孙要是能进步，我会感谢你的。”
林振飞笑着问：“如何感谢我？”
包丽丽扑哧一笑：“林总，我就是客套一下，你能不能别世俗？你年纪轻轻，就拥有多家公司，想必不差钱，我要是送你几万元、几瓶好酒，你看得上眼吗？”
林振飞说：“开开玩笑而已。如果你家老孙真的很有能力，我会积极向三把手推荐的。对了，包主任，再过几天，县人代会就要开幕，你是县人大代表，能不能留意一下，有没有人暗地里搞小动作？”
包丽丽问：“看得出来，你很关注这次选举。陈可可第一次下基层调研，就去你的公司，而且，你的两家公司都去了。你们没有特别的关系，谁信？”
林振飞笑着解释说：“我们老家是一个村的，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包丽丽说：“切！别吹捧我！只要不是太傻，都会看出你俩之间关系不寻常。”
林振飞干笑几声，离开酒店。
夏栀等人早已离开了。
去东塘湖水产养殖场，需要穿过西河。
西河上没有桥，只有渡船。
林振飞到达渡口时，蒋东柱已经在那里等候。
他叼着一根烟。在夜色中，烟火忽明忽暗。
“是振飞吗？”蒋东柱打开手电筒，光亮照在林振飞的脸上。
“是的，叔叔。”林振飞应了一声。
晚上渡船停摆。
蒋东柱熟练操起竹竿，将渡船撑到河对岸。
西河河堤上，四处可见田野里有星星点点的手电筒光亮。
“这些大都是捕黄鳝的。”蒋东柱介绍说。
“叔叔，渔场晚上值班这块是如何安排的？”
“现在渔场刚放了鱼苗，偷鱼的少，不过，也有放黄鳝笼捕黄鳝的。等鱼长大了，就需要提防有人偷鱼了。”
“叔叔，你看，东塘湖的东南角有手电筒光亮，我们去看看。”
在东南角，林振飞当场抓了一个在东塘湖里放黄鳝笼的农民。
蒋东柱认出了这个农民：“老孔，说起来我们都是熟人，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老孔羞愧地说：“老蒋，没办法啊，家里孩子多，我身体不好，不能干重体力活，就想着捕黄鳝挣点钱。”
蒋东柱说：“老孔，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来捕黄鳝吧？”
老孔说：“来过几次，这里黄鳝多。晚上放黄鳝笼子，第二天每个笼子都有黄鳝。”
林振飞说：“东塘湖不是无主水面，说句不好听的，你这叫偷！”
老孔说：“要不是家里穷，我也不会干这种事。你们渔场还要工人吗？我干不了重体力活，但晚上巡查、喂喂鱼饲料还是没问题的。”
蒋东柱说：“渔场聘用了六个常年工，包括一名炊事员。其中两个是一对夫妻，前几天跟着亲戚去外省打工了。正好缺一个巡查的和一名炊事员。你要愿意，就干巡查。不过，不能监守自盗。”
老孔赌咒道：“老蒋，你放心，我孔金龙怎么可能监守自盗？我如果这么干，就是畜牲！就断子绝孙！”
蒋东柱说：“你明天就来报到吧，工资待遇和其他常年工一样。”
孔金龙兴奋地说：“好，我明天就来报到！对了，老蒋，不是还差一个炊事员吗？你觉得我家大丫怎么样？”
“你家大丫不上学？”
“不上了，在家干农活。大丫勤快，能烧得一手好菜。”
“怎么不让大丫出去打工呢？”
“不能出去，外面花花世界，很多姑娘出去后，就变坏了。有的被男人拐走了，有的干不正经的事。”
“行，让大丫明天过来烧几个菜，如果厨艺不错，可以聘用。”
“好，好，太好了！”孔金龙感激涕零。
东塘湖水产养殖场，林振飞授权蒋东柱夫妇具体负责。
人员招聘、水产养殖、基础设施建设等事宜，林振飞都不插手，他也没这个时间精力。
林振飞巡查到东塘湖一角，负责这区域巡查的常年工老黄睡得正香，鼾声如雷。
蒋东柱将他叫醒了。
“老黄，湖里要是有大鱼，都被人偷光了！”蒋东柱批评道。
老黄抓耳挠腮：“湖里都是鱼苗呢。”
蒋东柱说：“刚才我们现场抓到一个放黄鳝笼的。”
老黄不好意思地说：“我这人上半夜瞌睡大，下半夜就睡不着了。”
林振飞插话道：“叔叔，不是有四个常年工负责四个角的巡查吗？每个人负责一个区域，并不是最佳方案，得进行调整，改为两个人负责一片区域，夜里轮流休息。”
蒋东柱说：“行，就这么调整。以前，几个常年工是白天睡觉，晚上巡查。”
林振飞说：“调整后，白天还可以正常干活，如喂鱼饲料、巡查等。”
去湖心岛，只能乘船。
蒋东柱驾驶机动船，上了湖心岛。
湖心岛很安静，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让沉睡中的小岛更加静谧。
“振飞，刚才放黄鳝笼的老孔，不能干重体力活，有四个孩子，家里负担确实重。”
“四个孩子？”
“大的是个女孩，今年十七八岁。又接连生下两个女儿，去外地躲计划生育，成了超生游击队，终于生下一个儿子。本来就家穷，计划生育又罚了不少钱，家里一贫如洗。”
“不生儿子不罢休。越穷越养，越养越穷。这就是部分农民的现状。老孔大女儿不上学了，其他几个孩子还读书吗？”
“这个不清楚，明天我来问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