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可可参观了香磨坊食品公司的生产车间。
工厂一派繁忙景象。
工人们正在紧张有序地工作。
满载原材料和产成品的卡车进进出出。
李长乐自豪地说：“陈县长，香磨坊食品公司是我镇重点招商企业。我们用真情招商、真心留商，今后，我们将认真做好对招商企业的包保帮扶力度，确定专人包保帮扶。昨天，我们重新研究确定了企业结对包保帮扶名单。我结对帮扶香磨坊食品公司，夏栀结对帮扶东塘湖水产养殖场。”
陈可可很有兴趣地问：“结对帮扶，具体做些什么？”
李长乐说：“企业在生产经营中，总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如土地问题、环保问题、资金问题等等，甚至包括与附近村民的纠纷。以前呢，企业出了问题，找不到门，找不到人，现在呢，有了包保帮扶联系人，就可以找联系人协调解决。比如，我是香磨坊食品公司包保联系人，如果林总在公司生产经营中，遇到什么难题，我负责协调解决。”
陈可可赞许地说：“不错，包保帮扶制度是优化营商环境的创新。你们要及时总结，县里将适时推广。”
林振飞在一旁倾听。
李长乐给他的印象是矛盾的。
一方面，李长乐好色成性。
另一方面，李长乐思维清晰、口才很好，能力应该也不差。
其实，仔细一想，也不奇怪。一个好色的男人，并不一定能力就很差。
就像贪官，有的贪官能力很强，政绩突出，甚至口碑很好。
很多时候，庸官、瞎折腾官比贪财好色但能力很强的官员危害更大。
参观结束，陈可可在公司会议室主持召开会议。
陈可可说：“今天，是我来青山工作后，第一次深入基层调研，第一次调研的主题是农业产业化。青山县是农业大县，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农业增产、农民增收、农村振兴，意义重大。龙泉镇在招商引资、农村产业化工作中做得不错，成效显著……”
陈可可先将龙泉镇工作表扬一番。不表扬不行啊。
一方面，龙泉镇有些工作，比如包保帮扶制度，确实是工作创新。
另一方面，李长乐是县一把手沈德志的连襟。不看僧面看佛面，陈可可总得给李长乐一些面子。
再说了，县人代会选举县长，龙泉镇还有十多个县人大代表呢。
陈可可在讲话最后，也不忘点明问题：“龙泉镇虽然在优化营商环境方面做了大量工作，成绩可圈可点，但也不是尽善尽美，比如，今天黄小龙一伙索要保护费，不给就威胁砸掉机器，这简直就是霸王行径，必须予以严惩！我不知道，黄小龙一伙究竟收了多少单位和个人的保护费！”
李长乐说：“这事我们会调查的。”
陈可可点头道：“调查及处理结果报我。”
陈可可公务繁忙，调研结束就匆匆回城了。
林振飞在镇中大酒店请李长乐、夏栀、包丽丽等镇领导吃饭。
最近，江州等地开始兴起一种掼蛋扑克牌游戏。
饭前不掼蛋，等于没吃饭。
李长乐和包丽丽打对家。林振飞和夏栀打对家。
李长乐一直对妩媚妖娆的包丽丽虎视眈眈，却一直没有得手。
对他来说，包丽丽就是带刺的玫瑰。虽然妖艳，却碰不得。
李长乐很会活跃气氛：“我们边玩牌，边说说搞笑段子。我国语言博大精深，干姐姐和干姐姐是两码事，亲妹妹和亲妹妹是两码事，爱上她和爱上她是两码事，长得不行和长得不行是两码事，是两码事，不细细琢磨，还真的如坠云里雾里呢。”
包丽丽笑道：“李老板，细细品味，还真的像那么回事。”
在私下场合，包丽丽改称李长乐为李老板。
李长乐说：“包主任，我们互相了解还不深，我希望有一天，你懂我长短，我知你深浅。”
夏栀扑哧一笑。
包丽丽也不生气：“李老板，是时候减肥了，你看你，胖得看不到自己的丁丁。不过，我不看也知道，你的丁丁最多也就一公分长。”
包丽丽的至理名言是：对付好色的男人，你要比他更好色。对付流氓领导，你要比他更流氓。
因此，李长乐调戏她，她当即针锋相对。
李长乐毫不退让：“包主任，要不，找个机会验货？”
包丽丽嗤之以鼻：“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
李长乐说：“出牌吧！不和你聊了，又不能上！”
林振飞的关注点不在于这些男女情事，而是黄小龙兄弟三人。
黄小龙今天没收到保护费走了，不代表他下次不来。而且，不排除他暗地里使坏。
明的使坏并不怕，就怕暗的。
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林振飞问：“李老板，我听说黄小虎在青山县口碑不太好？”
李长乐说：“口碑要是好的话，这次市里就不会下派陈可可来青山。黄小虎资历很老，任三把手都有四五年了。”
包丽丽插话道：“李老板，你好色是出了名的，但与黄小虎相比，只是小巫见大巫。”
李长乐呵呵一笑：“我承认，你说的是事实。我要是黄小虎，早就将你搞到手了！”
包丽丽说：“我不愿意，他来硬的？信不信我抓爆他的两个鸽子蛋！”
李长乐不以为然地说：“我要是黄小虎，根本就不给你反抗的机会！比如说，我在你茶杯里放点蒙汗药，等你昏迷时，还不任我摆布？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你醒后，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包丽丽不相信地说：“黄小虎如此胆大包天？”
李长乐说：“不胆大包天就不是黄小虎了！你以为每个男人都像我这么善良？”
说着，李长乐哈哈大笑起来。
林振飞问：“李老板，黄小虎真是这种人？”
李长乐改口道：“道听途说而已，林总不可当真。”
林振飞笑道：“李老板怕了？”
李长乐说：“我李长乐会怕黄小虎？黄小虎是三把手，我连襟可是一把手！”
包丽丽话中有话地说：“《水浒传》中，宋江初上梁山时，只是二把手，晁盖是一把手，但宋江很快架空了晁盖的权力。一把手职位的确高些，但不代表实权就大。”
林振飞笑道：“包主任，你似乎在暗示什么？”
包丽丽说：“我也不暗示了，我明说，坊间传言，青山县真正的一把手是黄小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