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孙亦晴淡淡地说。
“师母，一个人总不能长久地沉浸在悲伤之中。”看着面容憔悴的孙亦晴，林振飞的心里很难过。
“忘掉一个人，真的很难。我现在夜里老是梦见老俞，醒来后第一件事，脑海中就浮现出老俞的音容笑貌。”孙亦晴说着说着，又不禁黯然神伤，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师母，俞教授在九泉之下，肯定不希望你如此悲伤。这样下去，会伤身体的。”
“我也知道这样不好，我都不敢去上课，怕分神误了学生。”
“师母，忘记一个人真的很难，但是，是否通过转移注意力的方式，不再如此悲伤？”
“转移注意力？”
“是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有很多，比如试着亲近另一个人，不再唱悲伤的歌曲，做一些有兴趣的事。”
“亲近另一个人？让我再找一个男人，是这个意思吗？”
“可以这么理解吧。”
孙亦晴摇头道：“我这辈子，都不太可能爱上别的男人了。我也不会再嫁人了。”
“为什么呢？”
“这还需要问为什么？”
林振飞鼓起勇气说：“师母，我觉得，你可以试着接纳我的。”
孙亦晴惊讶地望着林振飞：“接纳你？振飞，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林振飞大胆地说：“师母，俞教授临终前，将你托付给我了！你对此是知情的！”
“不错，振飞，老俞临终前，两次将我和小雅托付给你，他是认为我和小雅没有什么亲人，而你是最可信赖的，让你保护、关心我和小雅，他没有别的意思。”
林振飞不再辩解了。
俞教授尸骨未寒，他刚才的话语已经很出格了。
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孙亦晴对俞教授用情太深，短时间内，让她移情别恋，爱上别的男人，的确很难。
但林振飞有一种强烈的占有欲，对于孙亦晴这样的极品美女，俞教授在世时，他不敢动歪心思，现在俞教授驾鹤西游，他就断然不会让别的男人染指她。
更何况，他有尚方宝剑，那就是俞教授在临终前，两次将孙亦晴托付给他。
托付有很多种解释。
林振飞转移话题：“师母，我除了吉他，其他乐器几乎都不会，我也很喜欢边弹吉他边唱歌，我可以为你唱首歌吗？”
“哦，唱什么歌呢？”
“你绝对没有听过的，因为这是我自编自唱的。”
“你还会自编自唱？”
“是的，即兴歌王张帝听说过吗？”
“听说过，你也会即兴唱歌？”
“会的，当然，好听不好听，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愿意洗耳恭听。”
林振飞怀抱其他，声情并茂地唱了一首《时间煮雨》。
一曲歌罢，孙亦晴情不自禁鼓起掌来：“真好听！振飞，我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个才华呢？”
林振飞故作谦虚道：“雕虫小技，无足挂齿！”
“振飞，我这个学声乐的，都自愧不如！其实，你不成为歌手，太屈才了！”
“屈才？呵呵，没有这个想法。为什么一定要成为歌手？自编自唱一首歌，献给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
“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是说我吗？”
“师母，一个人的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并不止一个。比如父母，比如子女，比如爱人。师母，你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孙亦晴顾左右而言他：“振飞，可不可以再唱一首？”
林振飞说：“当然可以，但即兴歌唱需要时间思考歌词与曲调，要不，你先唱一首？”
“也行。可是，我怎么老是想唱悲伤的歌曲？”
“师母，还是不要听忧伤的歌曲吧。要不，我点你唱。”
“你点吧，但我不敢确定，会不会唱。”
“林忆莲的《至少还有你》，会唱吗？”
“会的。”
孙亦晴边弹吉他边唱《至少还有你》。
林振飞不动声色，心中其实偷着乐。
林振飞鼓起掌来：“师母，唱得太棒了！不愧是学声乐的！”
孙亦晴的心情好了很多，脸上又浮现出久违的笑容：“振飞，到你了。”
林振飞咕咚喝了几口水，润润嗓子，唱了一首《一次就好》。
一次就好
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世界还小
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
“振飞，发现我很崇拜你了！唱得真好！”孙亦晴发自肺腑地说。
“瞎唱而已。”林振飞嘴上这么说，心中暗暗得意。
重生真好！
前世流行的经典歌曲，转眼就成了他的“原唱”。
他会唱的歌曲何止百首？
那么多的歌曲都是他的“自编自唱”，只要需要，信手拈来。
孙亦晴能不敬佩吗？他唱的可都是经典中的经典！
孙亦晴来了兴致，又和林振飞轮流唱了几首。
林振飞很殷勤地端上水杯，递给孙亦晴。
“师母，喝水润润嗓子。”
孙亦晴是坐在椅子上的。
林振飞站着，一低头，孙亦晴白色连衣裙领口处的风景若隐若现。
两只倒扣着的瓷碗，白得晃眼。
孙亦晴喝了几口水，一抬头，发现了林振飞异样的目光。
“振飞！”孙亦晴芳心大乱。
“师母，我，我……”林振飞做贼心虚，语无伦次。
“振飞，发现小雅转变了吗？”
“可是，师母，你是知道的，我始终将小雅当做我的妹妹。”
“感情的事，不好勉强。振飞，我也希望，你始终将我当成你的师母，虽然老俞不在了。”
“这个恐怕很难哦，因为说实在的，真正的师母已经去世了，你不过是个比我大几岁的大姐姐而已。”
“振飞，不许乱说！”孙亦晴板起面孔，“我是老俞名正言顺的妻子，他是你的老师，我是你的师母，有问题吗？别再胡思乱想了！否则，我会不高兴的！”
林振飞可不敢胡来，于是说：“师母，我的别墅里有架钢琴，我不会弹，是用来装门面的。你这屋子太小，要是大一点，我都准备将钢琴送给你了。要不，你有空去我的别墅弹琴吧？”
“这段时间没心情，以后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