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慕容渊猝不及防,满脸难以置信的挣扎道:“你骗我!你竟然敢骗我!”
话还没说完,他就被按倒在地。
姜宁嚣张的笑了笑:“我这辈子不再成亲生子,自然无儿无女,哪里骗你了?”
“行刑吧,打死为止。”
“是。”
沉闷的杖声落下,饶是已经受了不少酷刑的慕容渊也疼得出了一身冷汗。
不等他回过神来,杖声又如雨点般接着落下。
他想求饶,可嘴里塞了抹布,说不出话来。
额上是豆大的汗珠,脸痛的几乎变形。
上辈子慕容渊就是这样虐杀了春郎,他亦正亦邪,视人命如草芥,只要不是女主,其他人在他眼里都是可以利用的对象。
如今落得这样的结局,也算是死有余辜,报应不爽。
慕容渊嘴被抹布堵住,他剧烈的挣扎,眼中满是求生欲。
天空一声惊雷,乌云密布,空气压抑沉闷。
姜宁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行刑的杖声。
忽然听到有位公公急着闯进来,他手中拿着一块色泽温润的玉佩,神色犹豫不决道:“公主,这是驸马死前让我交给您的,您看看该怎么办?”
天子迟暮,姜春既然已为太子,妥妥板上钉钉的继任之君。
姜宁作为他一母同胞的姐姐,可就是身份尊贵的长公主啊!
公公不想得罪公主,赶紧快马加鞭送了过来。
“什么?果然是他偷的!他果然该死!”
“既然如此,把他骨灰扬了吧。”
姜宁收起那块玉佩,和自己荷包里的配成了一对。
看吧,他其实不是不知道有问题。
只是他还是选择了顺水推舟被李仪婉欺骗,真正涉及到自己。
他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玉佩找了出来。
慕容渊背上被打的血肉模糊,淅淅沥沥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囚衣。
空气中是新鲜的血腥味,姜宁身后的女官赶紧用熏香熏过的扇子为她扇风。
良久,慕容渊不再动弹,行刑人停手。
仵作伸手探查他的脖颈脉搏,再无跳动后,回禀道:“公主,他咽气了。”
姜宁点点头,“既然这样,派人去回禀慕容澜,就说我和他的交易完成了。顺带把慕容渊的死嫁祸给辽国四皇子,他们也是时候热闹热闹了,免得整日动些歪心思。”
“是。”
暗卫闪身消失。
“阿姐!”
姜春撑着一把伞在暗室外等姜宁。
见她出来,赶紧将伞往她那边倾斜。
“今日功课做完了?”
姜宁随口问他,顺手将刚才不小心沾染上的血迹用帕子擦干净。
姜春皱着一张脸,老老实实的说:“做完了。阿姐,你不知道,许太傅个老古板,今日又去祖父面前告我的状!”
“春郎,你是一国储君,太傅自然要严格些。等会回去,咱们去吃烤肉。”
“就知道阿姐最好了!”
姜春依赖地拉着姜宁的衣袖,笑嘻嘻的说。
“给两位殿下请安。”
陆辞轻笑。
“不知我有没有这个机会,去公主府讨一杯水喝?”
“你小子!”
薛应勾上陆辞的背,被他嫌弃推开,才发现他面前站着两位殿下。
当即弯腰行礼请罪。
“给两位殿下请安。”
“免礼了,既然有缘,不如一起去吧。”
姜宁和煦一笑。
他们的未来该是青史留名,流芳百世。
两年后,天子薨逝。
姜春登上皇位。
封姜宁为镇国长公主,身份尊贵。
接下来的几十年里,姜春在诸位大臣的辅佐下,统一大辽与夏。
史称景帝。
至于姜宁,她对种植新作物感兴趣。
跟着商队,去了西域和天竺,交换回来不少作物种子。
不光开始种番薯,还种起了玉米和土豆。
楚朝百姓不再饥寒交迫,受饿受冻,人人安居乐业。
为了纪念镇国公主的功劳,民间自发为她立祠建碑,史称农神娘娘。
……
陆辞重生于建元四十三年。
窗外树影婆娑,梨花飘散。
陆辞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过往的一切如同云烟一般,在他脑海中闪过。
皇长孙殿下坠马而亡。
定安公主与敌国皇子慕容渊同归于尽。
二皇子登上皇位。
沈殊官至宰辅,位极人臣。
陆家被新帝忌惮打压,自己也被外放。
靖和四年,大辽和夏合作伐楚,楚国国破。
而这一切的起因竟然是因为李仪婉?
陆辞觉得荒谬的可笑。
沈殊爱李仪婉,但他更爱权势。
慕容渊爱李仪婉,但他更爱皇位。
他们都不过是在用自己冠冕堂皇的爱,来掩盖自己真正的欲望罢了。
不行,他不能坐视不理!
他要扭转局势,改变一切!
“季柏,今日是什么时候了?”
书房外的小厮恭谨回话:“二爷怕不是糊涂了不成,现在是午时了。”
“不,我问的是,今年是建元几年?”
“回二爷,建元四十年。前些日子,陛下还为公主选婿了呢。”
已经来迟了吗?
陆辞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他凭借掌握的先机,提前一步为抓捕慕容渊做好了准备。
同时也不忘暗中关心公主府的近况。
只是他没想到,一切都变得不同起来了。
皇长孙殿下还好好的活着,甚至还被册封为了太子。
公主休了驸马,先一步抓住了慕容渊。
他看着她意气风发,一步步牵着弟弟的手,走向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苦笑着释怀了。
有些人,无论如何,总会错过。
既然如此,那就当一辈子的知己好了。
闲来赏花喝酒,游遍天下山川。
忙时并肩而行,扛起天下重担。
陆辞放下了心里的一点点动心,全心全意的跟姜宁一起,造福百姓,拓宽疆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