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宁这边既然早就防范着谢渊,自然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些什么。
围猎嘛,无非就是在马车或者路上动手脚。
就是让一个人无声无息意外消失最好的办法。
姜宁嘎嘎笑了笑,请选择你的受害人。
遇上我,算你们积了德八辈子的德。
冬季森寒,每逢雪后,几乎各府上都会办些宴会。
不是打马球,就是围猎赏花。
今年端王围猎大赛的帖子早早的就递到了姜宁府上。
原主性格腼腆,一向不喜这种热闹的场合。
往年为了看看沈殊,她每次都破例去了。
今年也不例外,只是心境大不相同了。
“我让你们看着的人,你们可还记得?”
姜宁压低声音询问身后的小厮。
“小的记得。”
“那便去吧,有任何情况速速前来回我。”
“是。”
姜宁今日一身红色骑装,衬得人娇艳明媚,脖颈处一圈雪白狐毛,更显俏皮可爱。
沈殊伤好了大半,只是骑马还是疼的。
若不是昨天晚上有神秘人传信说有仪婉的下落,他也不会忍着疼来参加围猎。
“阿姐!”
姜春手里拎着只灰兔子,大老远就开始跟姜宁打招呼,笑的眉眼弯弯。
姜宁给他加了一件披风后,洒脱上马,跑了几圈,“这马不错。”
“那当然,这可是我特意寻来的汗血宝马,千金难求!”
姜春笑的一脸灿烂,活像要求夸的小狗。
姜宁翻身下马,满意地拍了拍骏马。
“公主好兴致。”
太傅陆辞撑开折扇,笑得风流。
太子还在世时,为原主选了三个伴读,陆辞就是其中一个。
若不是原主执意要嫁给沈殊,两人也不会不欢而散。
“可要比一场?”
“好啊!”
姜宁笑得明媚。
原主本就是偏明艳的长相,只是她为着沈殊喜好淡雅,整日穿的素净,显得没什么生气。
今日一身红装,自信明艳,反而惹眼。
沈殊习惯了原主总是时刻追寻她的目光 也喜欢了她淡然恬静的微笑。
结果今日姜宁看也没看他一眼,他心里反而有些不自在。
姜宁正要翻身上马,沈殊拉住了她。
“你一个已婚妇人,同外男比试,成……成何体统?”
姜宁扬起拳头,“管你屁事!”
沈殊吓的往后退,结果一不小心摔了个狗吃屎。
“二哥哥!”
李仪婉跟在谢渊身后,叫了沈殊一声。
沈殊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迫不及待的就要将李仪婉抱进怀里,又想起众目睽睽之下,只好讪讪作罢。
谢渊站在李仪婉身旁,神色晦暗。
“婉儿,他是谁?你为何会跟他在一起?”
李仪婉结巴了一瞬后,低头开口道:“当日……我为了留下孩子,去庄子的路上差点被歹人挟持,是谢大哥救了我。”
沈殊半信半疑,不过到底没发作。
众人寒暄片刻后,端王妃宣布了围猎比赛的规则。
各位贵女们摩拳擦掌,迫不及待的下场围猎。
李仪婉端坐在角落没出声,就连平日里跟她玩的好的姐妹邀约,也找借口推辞了。
只是姜宁迟迟没有上场,她有点坐不住了。
李仪婉款款走到姜宁身旁,苦涩的笑了笑,做小伏低道:“嫂嫂,是我对不起你。若不是我与二哥哥情难自禁,也不会伤害嫂嫂。我与二哥哥已是云泥之别,我只求嫂嫂能让我留下孩子。”
姜宁冷冷看她一眼,忽然笑了笑,“好啊。”
不等李仪婉诧异,她接着道:“你敢上场跟我比一场吗?若是你赢了,我把沈家拱手送给你,也不无不可。”
“不可!”
李仪婉还没说什么呢,沈殊倒是急着跳出来了。
要是婉儿犯了胎气可怎么办啊!
“好,婉儿应下了。”
李仪婉咬咬牙应了下来。
今日为了怕旁人看出端倪,她特意用布条绑了肚子,想来应该不会有事。
若是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只怕她一辈子活在姜宁的阴影之下翻不了身。
她不能再这么善良下去了,她一定要护住自己的孩子,跟二哥哥在一起。
谢渊递给李仪婉一个放心的眼神,任由她上了马。
围猎场旌旗飘飘,天气晴朗,空气凌冽清新。
姜宁一身红色劲装,策马疾驰,转眼就从背后行囊中抽出利箭,弯弓搭箭,破空而来,一只梅花鹿抽搐着倒了下去。
李仪婉跟在她身后不甘示弱,也猎下一只灰兔。
不过瞬息,两人纷纷往林间去。
沈殊到底还是不放心,策马跟了上去。
众人见他这样一副着急的模样,还以为他是担心姜宁。
“驸马跟公主感情可真好啊!”
“谁说不是呢,公主殿下风采依旧,驸马想必是担心公主殿下安全。”
“陛下赐下的良缘,哪能出错?”
姜宁转进密林,不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
李仪婉气恼追丢了人,一时没注意马下有只绊马索。
整个人直直摔下了坡。
“婉婉!”
沈殊跟在她身后,纵马冲了过来想要救她,不料身下的马突然发起了狂,直接把他也给摔了出去。
一声闷哼,两人齐齐晕倒在山坡的积雪之上。
姜宁牵着马,看着晕倒在地的两人。
露出一个冷酷的笑容。
紧接着,她敲断了沈殊的腿。
“不好了,不好了!驸马和李小姐的马惊了,两人摔下了山坡。”
林间守卫发现两人后,急着来报。
谢渊眉头紧锁,难道计划出了意外?
只是他不便暴露身份,因而隐忍不发,紧攥拳头,等着守卫将昏迷的两人抬入营帐之中。
姜宁带着满满一筐猎物回营,故作惊讶推开人群的问道:“这是怎么了?”
老太医擦了又擦额头上的汗,欲言又止的开口:“驸马腿摔断了,大约有两成希望可以恢复。至于这位姑娘……”
李仪婉早就醒了,她的睫毛颤抖个不停,听见太医的话,她赶紧装作悠悠转醒。
痛苦呻吟道:“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