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算有限，姜宁的凉拌菜全是素菜，她趁着夜色在附近农家收的菜，价格低廉，卖出去也不贵。
昨晚已经将菜处理好了，淋上油泼辣子，香味霸道的直钻鼻子。
晚晚不想见到姜家人，姜宁下午就换了一个地方摆摊，她推到附近的学校和工厂附近，开始大声吆喝。
“卖凉菜咯，开胃的凉菜，来看一看瞧一瞧！”
天气正热，多的是人没胃口，姜宁这一叫卖，把人口水都叫出来了。
一到下班时间，就有人直奔姜宁的摊子。
“老板，这个海带丝怎么卖？”
姜宁开口道：“两块钱一斤，给您来点？这买回家就馒头、卷饼都好吃的，又香又辣，开胃的。”
“那来点吧，再加点这个油麦菜和花生。”
姜宁利落的夹菜上称打包，一套动作耍得行云流水。
有第一个人买就有第二个人买，姜宁忙个不停，夹菜的手就没停过。
她话不多，带着口罩，小推车上擦得发亮，凉拌菜也鲜亮青翠，瞧着就新鲜干净。
晚晚坐在她身后，聚精会神的看书。
自从她学会了拼音，整个人都钻进书里去了，最近很是沉迷连环画。
姜宁也不拘着她，孩子爱看书是好事，天天只知道学习也不成。
原主在工厂里打工时间久了，背有些佝偻，身上也瘦的厉害，脸上挂不住肉就显得有些凶相。
姜宁接手身体以来，可舍不得亏待自己，饭是一定要吃的，还要吃好。
她腰杆板直，一张圆脸带着笑意，做事也利落，很容易赢得顾客的好感。
下午收摊也很早，太阳刚落山，姜宁就牵着晚晚准备回家了。
快到家门口的路口，姜母忽然窜了出来，哭哭啼啼的说。
“小宁啊，我找了你好久，你怎么住这也不跟妈说一声呢。”
姜母身后是抱着姜小虎的姜宇，姜小虎一见到姜宁，就翻了个白眼。
姜宁皱着眉头，“告诉你干啥，你要替小宇还钱吗？”
姜母一噎，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最后发出了一声短促的猪叫。
“咱们都是一家人，谈钱就见外了不是。你弟弟也不容易，你体谅体谅他。”
怕姜宁继续噎死人不偿命，姜母赶紧略带点讨好地说：“妈给你带了你爱吃的咸菜饼，小宁，你带我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吧。”
槽多无口，姜宁拳头硬了。
“小七，你说打圣母婊犯法吗？”
小七：“……”宿主，你开心就好！
姜宁神色淡淡的，“第一，我不爱吃咸菜饼，要不是你天天把好的都给姜宇吃，我也不会饿到只能问邻居奶奶要咸菜饼吃。”
“第二，姜宇不容易，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姜宇要是不容易，原主就是活在十八层地狱了，偏心也别装一碗水端平啊。
“第三，我劝你们欠我的钱最好赶紧还给我，不然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不能保证。”
姜母还想再劝，触碰到姜宁冷冰冰毫无感情的目光后，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妈，你别忘了我们今天来是干嘛的。”
姜宇拉着姜小虎，小声在姜母耳旁说。
姜宁耳力过人，挑眉看他们还要作什么妖。
见姜宁望过来，姜小虎朝她做了一个鬼脸，略略略的吐舌头。
姜母见姜宁油盐不进的模样，把心一横，反正以后还得靠儿子，女儿受点委屈就受点委屈吧。
“你这孩子，你弟弟借点钱算什么，他以后出息了，你还要靠他这个娘家人呢。”
“呜呜呜，都怪你命苦啊，没生个儿子才会被李家人看不起。你现在是个离婚的女人，这可怎么办啊！”
姜宁闻言直翻白眼，还是老一套，道德绑架加生儿子洗脑攻击。
啧，没啥新意啊。
姜母接着说：“小宁啊，我和小宇盘算过了，你没有儿子，以后养老可怎么办啊。小虎是你亲外甥，你把他当亲儿子养，等你老了，他会孝敬你的。”
呦，在这等着呢。
“那我该怎么把他当亲儿子呢？”
姜宁循循善诱，语气和善。
姜母一看有希望，还以为姜宁被她说动了，推心置腹道：“也不多，就每个月给个生活费，交个学费也就行了。女儿到底是外人，会嫁人的，你把钱给你外甥，以后他给你养老送终啊。”
哈哈哈哈哈哈，姜宁差点要笑出来。
不行了，忍不了了，这到底是哪里来的卧龙凤雏，脑子不好使也就算了，还是个理直气壮的圣母婊。
佩服佩服。
懒得听她逼逼，姜宁戏精上身，装成懦弱的原主。
“妈，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很有道理。我把钱藏在家里了，你带着小宇跟我回家拿吧，我一定会当牛做马，为小虎挣钱的。”
姜母觉得听起来不太对劲，她也没在意，“那你看，你那个摊子配方能不能给小宇，他挣到钱分你一份。不然你一个女人成天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像什么样子？”
“当然了，我的不就是你们的，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啊。”姜宁很是上道，活脱脱一副被洗脑成功的模样。
小七听见宿主甜腻腻的声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为你们默哀，宿主要开始揍人了，自求多福吧。
“到了到了，这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你们进去看看吧。”姜宁脸上挂着高兴的笑容。
等姜母一行人一进屋，姜宁立刻关上门，对晚晚温柔的说：“你去隔壁奶奶家玩会，我等会去接你。”
晚晚担心的看着她，没说话。
姜宁摸摸她毛茸茸的发旋，给了一个安抚放心的眼神，晚晚这才放心出门。
姜宇毫不客气，直接找了个椅子坐下，环视四周，不屑道：“姐，你这也太简陋了。这样，你把豆腐丸子酱汁的配方给我，我帮你卖给别人，保准你能挣到大钱！”
“是啊是啊，小宇很聪明的，他有门路。”姜母赶紧附和道，至于姜宁的下场她是一点没想，或者想了只是不在意。
“小宁啊，你说给小虎的钱在哪呢？”姜母搓着手，一脸局促。
“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不过是你们的命呢。”
姜宁笑的温柔，在场所有人都本能的觉察到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