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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莱恩(1 / 1)


“阿蒙,别瞎只因儿乱动!”

院长口吐芬芳道,随后将手放在阿蒙的肩膀上,瞬息之间,阿蒙只觉身体一轻,巨量的魔力输进体内,力量瞬间再次充盈身体,伤势也完全好了。

“好爽。”

阿蒙压根没有把院长的口吐芬芳当事,院长本身就是毒舌傲娇,天天骂他们,但也天天为他们好而操心。

(当然,也不排除阿蒙也许是个m?)

这也让他们这些小孩子都很会国粹,变成了合格的金伯利文化传承者,几乎整个孤儿院都是口嫌体正直,刀子嘴豆腐心的典范。

所以才说菈更像是个异类,在情感的表达上,她过于直球了…

阿蒙只是有些吃惊的抬头看向院长高大的胸膛,并赞叹起灵术者的实力。

力量源源不断的涌上来了!

“院长好厉害,这种技能都会。”

人的天性是慕强,而几乎所有男孩子的梦想都是成为绝世强者。

莱恩院长就是他们最为崇拜的人,不止在孤儿院,其实就算在整个金伯利,莱恩院长也有不少的粉丝,虽然过了几百年,不少粉丝都快成灰了。

“我说,院长,没必要吧,我没事的,咱们快点去帮忙才是正事吧!”

阿蒙吐槽。

“别**废话!”

院长简洁的口吐芬芳,治疗完成后,他弯下腰,抬起失去意识的希伯来,如抬着扁担一样,手扶在希伯来的腰部固定。

院长伸出一只长满老茧的手,两只手指放在前额,闭上眼睛,院长感受起不远处的气息。

可越感知,越是心慌。

“早知道应该听阿蒙的,不该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的!”

院长苦尤里斯伯爵久矣!竟还把这中二的陋习传染给院长!

这下好了,中二老登又多一个!

“原本接近六百人的孩子们,只剩下了不到一百人?”

院长忍不住了:

“艹!”

院长的脸黑了起来,他狠狠地瞪了一眼肩上的希伯来,大吼一声植物的名称,声音震的让阿蒙有些腿软。

这算血脉压制吗?

不,即便是不认识的看到这一幕也会被吓到,因为眼前这个老人的气势实在太过恐怖!

魔力喷涌,如同岩浆一般炽热!即便十米之外,依然能感觉到明显的温度差距!

魔力如风般吹起老人的埃及风燕尾服,加上他许久未挺直的腰杆,使其身形看起来更加巨大!

其脸上严肃的神情将那副慈祥的脸谱与温柔的气质一并吞噬,取之而代的是上位者独有的的冷酷与些许克制不住的怒容,如同前世京剧的达摩脸谱一般。

不怒自威,何况已怒!

其爆发出的威势让人生不出半点想法,那股气质让人欲图顶礼膜拜。

莱恩真的很想现在就把希伯来弄死,但她还有用,这让莱恩很不爽。

快速的勉强平复心情,他咬着牙道:

“阿蒙,手放在我的衣服上!”

阿蒙点头,将手放在院长身上,只见院长闭上眼睛,搜寻气息,最后锁定在远处目前气息最为强大的菈身上。

嗡...

阿蒙只觉得头晕目眩。

仅是一瞬间,阿蒙再一睁眼,眼前就是自己担心已久的少女。

“瞬...瞬间移动?”

虽然能看到菈很高兴,但他现在很懵逼,抬头傻傻的道。

“我也妹听说过还有这种术式啊!”

“言灵的运用罢了。”院长道。

言灵基本等同于契约,那就是说...唔...什么通灵术...?

“什么逆向通灵术啊……火影要告你侵权的啊喂!!”

阿蒙心里舒了口气,都有心情吐槽了。

“通灵?玛特的话,确实这样叫,但在这里,这招叫【送灵术】”

“火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有这么闲不如赶紧去救人!”

院长虽心情很差不想说很多话,但还是科普,顺便敲打了阿蒙一下,说罢无视一脸懵的阿蒙和菈,将希伯来强行推给菈看着,双手翻动,灵术者的强大开始展现:

院长撑开双手,平举在胸前,咒语一念,隐秘的符号开始不断缠绕在半空,手中突然凝聚出两个闪烁着微光的光球,院长身上的气息轻微减少,可见他在不断输送魔力,片刻之后,双手将两颗光球挤在一起,揉成一团巨大的微光光球,单手举起,另一只手摆出一个手势,轻喝一声:

“风灵·天送。”

说罢,院长的脚下掀起狂风,站在院长不远处的阿蒙急忙跳开,光是听着呼啸的风声,他的野兽本能就告诉他这危险到不是他能靠近的。

他没感觉错,即便是他变身之后重达两百斤,用几百斤的巨力死死抓住地面,在这狂风之上,也只能被乖乖吹起。

“话说这是什么单手结印啊!真的要被告了!”

险些被误伤的阿蒙大声吐槽。

院长将光球的控制松开,最后送上一些魔力,突然闪烁强光的光球便被风场一瞬间送到了数百米高空,如同一个超级灯泡,照亮了整个村子。

顿时,整个战场炸开了锅。

“是光!是院长!奇迹再现了!”

“院长回来了!院长!没有你我们怎么活啊呜呜呜…”

“卧*!一定是院长回来了!”

“呜呜呜...院长!我等你等的好苦啊!你知不知道我在佛前苦苦等了几千年…”

“我愿用几世换我们…我*,说曹操曹操到!真感动上天了啊?!”

所有正在疯狂逃亡的孩子们突然发觉前方的道路变得明亮了,他们明白,这一定是院长的光系术式!

为什么?

因为那白光照的那些畜牲都退出鸡血状态了!

这让他们逃生的压力大大减小!这能不是院长?

光球哥还能害我不成?

此时再看向全身没有一处地方没染上血红色的瑟蕾娜这边:

“干的好,58,菈!”

瑟蕾娜正与那些不断在黑暗中偷袭的魔兽们缠斗,身上全是流血的伤口,突然发觉刺眼的光亮在背后的远处照来,让她的影子久违的出现了。

她知道,一定是院长回来了。

“你们死定了,畜生们!”

瑟蕾娜气势大振,看着这些丑陋的魔兽出现些许退意,她爽爆了。

此时的它们退出了鸡血形态,战斗力大大不如前,尽管瑟蕾娜也是强弩之末,但多撑一会儿或者现在就跑掉是轻轻松松的。

反正院长来了。

不过在此之前,她武器甩掉了,得先捡一下先。

“抓到了那个幕后黑手的话,老娘我一定要狠狠地抽它!”

瑟蕾娜捡起地上的武器,才发觉抽的只剩几米的“长”鞭,有点肉疼。

这特么可是很贵的啊!

她可是很省钱的,从平时疯狂的自己承担杂务而不雇佣人手就能看出来。

作为副院长和本书最美御姐的高傲脸面?

不好意思,没钱重要。

再看向战场,不说院长的割韭菜式清理战场,光是阿蒙的加入,都让那些被光球照的失去血月状态的魔兽势力吃了很大的苦头,阿蒙击杀的效率是平均两分钟一个,其中一分半赶路!

为了部...(走错片场了)

战场上的快乐风男!阿蒙参上!

一拳上去,然后现学现卖希伯来的“锁镰”二连击,就算是士级魔兽也得乖乖躺下!

在剿灭那些魔兽的时候有件算是有趣的事情:

一只猴蛛,人性化的出现了害怕的表情,还不断的断掉自己的蜘蛛臂,以此来证明自己没有威胁求放过。

但是,它嘴角的鲜血,注定了它是没法原谅的。

十分钟下来,所有魔兽成为了这片土地的养料。

看向四周的血河,再看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最后看向自己的影子,阿蒙突然有些茫然,这是他这一世第一次打量他自己的影子。

“赢了?”

他转头看向远处菈所在的方向。

他活下来了!

但赢了吗?

如赢!

赢了吗?

我真赢了吗?

如赢!

菈也站在一众伤员中看着自己的影子,脸上的血污让她看上去有些别样的美感。

她呼出一口浊气:

“真的赢了吗?”

不止菈和阿蒙,所有死里逃生的幸运儿们都在想。

因为地上流淌的不止有魔兽的鲜血。

这片土地最多的养料,是人。

此后,布莱特孤儿院院史加入了一处数据记载:

“金历201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新添无名碑五百二十三人,以下为部分可以找到的对应编号与详细信息…”

比起阿蒙,菈与其他生还者,最难过的是瑟蕾娜。

她快步跑到院长旁边,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经有些破烂的衣服,边说话边怒斥院长来的很晚。

她对谁是凶手没有什么兴趣,她还沉浸在孩子们死去的痛苦中,但她无意间眼睛一瞥,看到躺在地上的希伯来。

“希…希伯来?”

她傻了一下。

“院长,她怎么在这里…”

瑟蕾娜匆匆的赶来,匆匆的问,匆匆的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希伯来,一瞬间突然僵住了。

她看着希伯来的金色长袍,这是光福团的团服,在金伯利这近乎是常识。

再看看院长闭上,久久不愿睁开的双眼,她立马就懂了。

她一直都是较为聪慧的女人,不管什么时候她的思考总会领先他人一步,这天赋在当初她学习术式与魔法时就已经初见端倪,这是院长最为骄傲的一点,但他现在宁愿瑟蕾娜愚钝到接近于笨蛋,晚一点知道真相,哪怕只是一点。

瑟蕾娜看着躺在地上的希伯来,她脑子一片空白,却又保持着运转,她的手颤抖着。

她是个伟大的女人,她以术士之身在近百只魔兽中抗下了绝大部分压力,为保下尽可能多的生命付出了巨大努力。

也是个让后人怜惜她伟大又坚韧的原因的女人,至于原因…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妹妹…”

瑟蕾娜很少流泪,她是个坚强的女人,但她现在脸上有几滴水珠反光了,结巴了起来,满脸的不可置信。

她的头脑风暴一瞬间告诉了她最有可能且近乎是绝对正确的答案,可她就是不愿意相信。

“妹妹…”

她知道要置她于死地的人,就是自己的亲妹妹!

“为什么…”

她看着希伯来喃喃道,泪水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啊!”

她猛地抬头,朝天怒吼。

“啊!!!!”

她如野兽般嘶吼着。

待到她累了,她才缓缓低头,看向希伯来。

“你他妈说话啊!呜…”

她感到悲伤,不解,痛苦,她用早已骨折的左手用力捶着希伯来的胸口。

她哭的跪在地上,再也控制不住,将脸对着地面,小声地呜咽起来,时不时偷偷用被血染红的右手小心的抹着眼泪。

院长睁开眼,看着自己的学生一个被自己亲手打晕,一个跪在地上抱头痛哭,他终于是开口了:

“那天,我骗了你。”

“希伯来离开孤儿院,不是她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而是…”

但他还没说完,瑟蕾娜打断了他。

“那每个月都送来的书信?!...”

瑟蕾娜立马不解的喊道,随后又停下来了。

——她是个比较聪慧的女人,思考往往快人一步。

她意识到了什么,痛苦的用双手扇自己的脸,与希伯来一般美艳的脸本身就被血染红,如今被打了几下,红上加红。

“院长,告诉我,这只是梦好吗?!”

“所有的孩子们都还活着,我们还像平常一样!”

“院长—!”

“院长你说话啊——!”

她看着莱恩院长闭上的双眼,她也闭上了眼睛。

泪水从眼角流出。

她又哭了,这次哭的歇斯底里,像小时候在小巷里哭的失魂落魄的自己。

没有什么比这更悲伤的了。

自己挂念许久,每天想念,十几年未见但一直与她“有”书信往来的,世间仅存跟她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回来了。

但是回来是要杀她,要杀她们的同类!她们的同胞!

然后你又发现,所有与那亲人的书信,都是一个人为了不让你伤心而伪造的。

十几年的书信,都是假的!

这是假的!

真相是假的!

这一切都是假的!

那么现在的惨剧,也一定是假的!

对吧?!

对吧?

对…吧?

对吧…

………

“你看来猜到了,那些信是我伪造的,我只是不想让你伤心。”

院长说罢又闭上了眼睛,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为什么...那为什么她会离开...”

“我这个做姐姐的难道没做好吗?”

瑟蕾娜将自己的眼泪收敛,只是微微抽泣着。

但看着眼前这如父亲一般的人闭上眼,装备上了独属于每个父亲的沉默,她的泪水又决堤了。

“院长你说话啊!”

“不说话是又想骗我吗?!你这个骗子!”

她当然知道为什么,她是看到了那件长袍的,当然是光福团。

但她的侥幸心理依然在作祟。

“啊啊啊啊!”

看着院长依然闭眼不语,她又发狂的大叫起来。

她怎么能一下子接受全部的事实呢?

但还没等莱恩院长下定决心,告诉她希伯来当初离开是因为她为了复仇而叛逃的残酷真相,一股声音却突然在不远处一棵树后响起,打断了莱恩所有想说的话。

“因为她皈依了我主呀...”

这声音在大声的哭喊中依然响亮,不是因为音量多高,而是那声音直击灵魂。

是的,又是术士,而且应该不弱。

瑟蕾娜愣了一下,强行让自己停下哭泣,一抽一抽的与其他人一起看向那棵树。

阿蒙立马变身,戒备起来,跑去一看,却发现没有人,一股声音在脚下响起。

“我在这哟...”

这次他清楚了,在树后的影子里!

果不其然,在他警惕的跳开后,一道人影如墨水般在影子所形成的“水潭”中涌起,最后不断赋予色彩,形成了一个人。

“光福团第三团影之团长——洛佩西·塞内杰姆...向各位问好...”

那人从树后走出,然后微微鞠躬行了个与希伯来一样的见面礼,微屈的身体被院长的光球照射,那金色长袍反射出耀眼的光辉,传来神圣而又奢靡的感觉。

他抬起身子,脸从阴影中出现,消瘦的脸庞十分阴柔,看上去像人妖,但看到那喉结,毫无疑问他是男人。

“光福团?”

“你这出生,给我说清楚!什么我主?!你们到底用了什么迷魂汤?不然我妹怎么可能会和你们这样的恶人为伍!”

瑟蕾娜怒道。

但洛佩西没有理他,自顾自的抬起头:

“多么伟大,多么强大而温暖的光啊...”

“莱恩,你当初的造物依旧令后人沐浴着它的光辉,就如同你现如今制造出的那枚巨大光球一样!”

那叫做洛佩西的男人张开双臂,仰起头,微眯眼睛,像天道超一样沐浴,享受着对于常人来说刺眼的受不了的强光,但他的神色却如同在母亲怀抱的婴儿一般安详。

“嗟...麻烦大了...”

听到这句赞美,院长低声道。

“不过我想说的是,在现在看来,你的实力早已不够看,若不是那傻妞自作聪明搞了个调虎离山计,下午的时候你就会被我直接暗杀在另一个地方,哦,你还不知道吧,由于组长有对战略保密的权利所以我才不清楚她会这么逆天,等我过来想帮你收尸的时候才发现这傻妞把自己玩死了,呵呵,就她那智商还当行动组长,真是笑死人…真不知道上面怎么会选她跟我的军团组队…”

洛佩西像唠家常一样吐槽希伯来,说完,转个身,又开始唠了,边唠还边做瑜伽动作,将腰往后弯了45度:

“你当初分明可以当四贤者的,可你却拒绝了主,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说罢,那男人恢复正常的站立姿势,却又抬起手,用手扶着下巴,呈思索状,转来转去。

“为什么…背叛呢?…”

那男人见莱恩不回复自己,停下来,让所有人看着他镶嵌着红褐色宝石的光福团披风,转头一脸自来熟的道,然后又歪头,一直复读,让人真想揍他。

“你这家伙,一直都在那里讲有的没的,给我好好回答老娘的问题!”

瑟蕾娜忍不了了,不顾伤痕累累的身体,操起曾经是长鞭的长鞭劈去。

但那男人邪魅一笑,三分戏谑,三分漫不经心与四分自恋(乱入)

其身形闪烁出光芒,竟是和莱恩一样的攻击手法,强光闪现,手肘冲去!

瑟蕾娜直接吐出一口鲜血,后退几步,全身震颤,手中的长鞭虽因被打的手发软而掉在了地上,但她依然想操拳反击,忍着五脏六腑的剧痛,一拳打去,破空声响起。

但那家伙鸡贼得很,一个闪烁,又闪回了远处。

“别那么着急嘛。”

“下次再这样...你的下场就会和希伯来那个女人一样了...”

男人阴冷的笑道。

“该说果然是姐妹吗?都是胸大无脑的蠢货啊,虽然那傻妞挺讨厌的,但好歹也是我们这的人,这次过来还是得把她带回去啊…”

自言自语,让人有些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他是神经病吗?”

阿蒙在想,而后面发生的事情让他认为那男人的的确确是个神经病。

男人又开始胡言乱语起来:

“那么...那么那么...嗯...莱恩...”

“算了,即便很想和你继续怀念光辉岁月,但看着这群孩子这么好奇的样子,还真是让人的分享欲爆棚呢...”

“果然是神经病,自顾自的说话。”

阿蒙小声吐槽,但旁边的院长却没有如此兴致。

“等等,洛佩西,你难道...”

莱恩之前眯上了眼睛,一直在感受着对方的实力深浅,可没想到的是,对方的强大,只在一招一式间短暂爆发,让他难以琢磨。

但就是那一短暂的瞬间,让他知道了大概,让他思索起来:

“这家伙...比我强!”

“如果他的目标是希伯来...如果真的打起来...他会不会劫持孩子们...”

他得出了结论:

如果洛佩西要从他手中劫走希伯来,他不可能用这么多孩子的生命去和对方交手,所以他必须避免交战。

“怎么了老东西,害怕了吗?在见证了神赐予我的无上伟力后?”

洛佩西注意到院长的神色,开始狂热的吹捧起来。

“你应该在困惑吧?!在惊恐吧?!”

“是的,老东西...现在的我…我洛佩西?塞内杰姆已经灵术者了!”

“不,现在的我甚至已经接近灵术师!!”

灵术师!在灵术者之上的大境界!

“那个曾经被你驱逐的学生...”

洛佩西咧出兴奋的笑容,捏着拳头,双拳举起,嚣张的大叫起来:

“曾经那个,被你说不可能成为灵术者的学生!”

“现在已经无限接近灵术师了!”

洛佩西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疯狂,狰狞,原本人畜无害却让人汗毛直立的气场瞬间加强成了让人喘不过气来的仇恨与邪恶。

洛佩西情绪波动带来的魔力重压席卷而来,连他周遭的地面都被压的凹陷。

一些伤员闷哼一声,好不容易被院长治好的伤又有了些许复发的迹象。

“洛佩西,看来你已经失去了【卡】了...”

“别叫!”

洛佩西怒斥。

吓的院长紧张的回头看去,手诀一掐为伤员们施加了治疗光环,让3738号两兄弟和幸存的完好孩子带着伤员走,只留下了瑟蕾娜,阿蒙和菈。

“闲散杂鱼终于走了,让我们来听些有意思的故事吧小朋友们…”

洛佩西看着走掉的大部分人,不知为何又恢复了正常表情,笑着对阿蒙他们说道。

“瑟蕾娜,你想知道真相的吧...”

“就让我为你说出这一切...”

院长注视着洛佩西,踌躇了很久,他下定决心,将自己的往事,说给孩子们听。

“我今年已经一百九十岁了,阿蒙,菈,你们应该不知道,瑟蕾娜和希伯来是我一百七十岁在布莱特孤儿院成立第一百年时收的学生,此后我没收过学生。”

“老头子,说重点,很烦!我就最烦你这种!”

洛佩西冷道,可惜的是院长并不想理他,依然道:

“我五岁就获得【种】去往孟飞的魔法学院学习基础魔法,十岁毕业继续去当地的破魔学院学习魔咒,术式,醉心于探索魔法、术式的奥秘,在一次实验中突破成为术师...”

院长讲的很慢,把令人惊讶的流水账说的像故事一样,不过这不是跑题了吗?!

跑题了啊喂!

不是说讲真相吗?!

阿蒙很想吐槽,但看到院长追忆过往的神情还是没说出声。

“十三岁我以最年轻术师的身份轰动整个孟飞…我因为成名后的各种人际关系太麻烦而厌烦了这样的生活,那时候我决定了一件事情:

去成为一名冒险家。

后面我走南闯北,去过东方的神秘古国玛特,去过喜爱掠夺他人文明成就的白色大陆,也去过只有兽人的另一个原始大陆...

最后兜兜转转,我二十岁时又回到了我所出生的国家:【金伯利】

一路上,我获得了很多奇珍异宝,能力增加,修为进步,但是…

也失去了很多同伴。”

院长说到这会,随意低头看了看左手,又继续道:

“那时候的我,很迷茫,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该去何方,追寻过诗和远方,追求过喜欢的女孩子,人生似乎只剩下魔力这条老路没有追寻到底了...

后来,我去了阿拜多斯,化名莱恩。”

“哦,呵呵,因为一直没有人叫我原来的名字,我已经忘记了我原本的名字了...”

他突然苦笑道:

“说回来,那时,真的是很快乐的时光啊...”

院长抬头看向那颗自己搓出的耀眼光球,又低下头瞟了一眼阿蒙。

阿蒙懂了,这是想让他们知道那敌人怎么来的,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太强了,院长!

而菈看着一脸崇拜的阿蒙,默默吐槽道:

“你又懂了?”

但院长没注意两人的小声bb,继续说着:

“三十岁时,我成为灵术者,四十岁发表《术师与法师,论术法双修的可能性》这一篇论文,招收了无数学生,五十岁成为灵术师,成为了整个王国最强的术士...”

“后面,就是重点了...”

“我在四十五岁,发现了【生命树】的存在,并发现生命树的枝干十分有活力,有活力到异常的程度,我开始研究,后来我将其取名为...”

“大胆!胆敢直呼我主威名!”

洛佩西怒道。

“【木】”

但院长依旧没理他,他此时已经准备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反正现在只有瑟蕾娜,阿蒙和菈,打起来他们完全能跑,而且,既然他能挟持孤儿们的生命,他也能挟持希伯来。

——只要对面的目的真的是为了救希伯来。

如果对方的目的不是救走希伯来,实在不行,打起来,顶多就他一个死,37号与38号,78号(开炮的那个)与红大婶他们已经按他的嘱咐,以几个方向快速疏散了孩子们去几个老朋友们的城市了。

“一开始的我,以为【木】的存在,是足以载入史册的,是我发现了让所有人都能驱动魔力的【种】,这是一场历史性的奇迹...”

“但是,随着一场意外,我发现了她的本质...

她正在吸收着我的魔力,等我的魔力被她吸完,我的生命本源…或者说是我原初的,最精华的,最开始的“世界之魂”就会被她汲取作为她的养分...

没有人知道她如此疯狂的吸收力量是为了什么,原来那不是副作用,我所发现的奇迹只是入口微甜的毒药...”

说到这里,莱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她会反哺出魔力给普通人使用...也许,是为了撑爆普通人,然后吸收他们的本源,他们最纯粹的【世界之灵】...

但等我意识到这点时,已经晚了...

我第一批学生,死了,被我自己害死了。”

院长似乎很冷静的说出这些,但说到最后时,所有人都知道他攥紧了拳头。

“就连我自己,也是被迫打破了几乎体内所有的魔元来保护自身,才将【木】驱逐出体内,从灵术师的实力掉回了术师...”

“魔元,你们不知道吧阿蒙,菈...”

“就是【种】在灵术者阶段时的样子,灵术者的魔力已经完全融入了身体,成为了如同手脚的一部分,如果说魔力是一粒沙子,那魔元就是一块坚韧的砂岩...

你们应该能感觉到吧,你们的【种】只有一个,【种】相当于一个人的根基,再巨大的伤势,只要不被伤及到种,即便被断手断脚,也还有再生的可能。

如果能做到做出魔元,你的【种】就相当于能拥有成千上万个,也就是说只要身体中还有一个魔元进行储备,魔元就能源源不断的像【种】一样,为你修复自身。

魔元能在战斗中可以下意识的将大气中的魔力吸收,像魔兽一样。

晋升灵术者时分为九品,越多品,你晋升后你所能储蓄的魔元越多,你吸收魔力的效率越高…

灵术者之下,皆为蝼蚁”

洛佩西:“老头子,叫你特么讲故事,你特么搁这科普呢?!”

“呵呵,有点跑题了。”

“后面,生命树被那个男人——也就是现在光福团的教皇夺走了,供养在了金伯利的首都【莲都】

他以此创建了光福团,垄断了阳光,还吸纳了不少我曾经的学生...”

说完,莱恩看向洛佩西。

“洛佩西,你们应该感到耻辱...你的【卡】已经被偷走了...”

“你们难道不知道,失去阳光后,金伯利死了多少人吗?!”

院长冷冷的道,手指向眼前这个曾经的学生。

“那又怎样,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弱者,向来是活该死的。”

洛佩西笑道,丝毫不在意此。

见对方冥顽不灵,他继续道:

“五十岁,我开始奔逃。”

“七十岁,我历经辗转腾挪,终于逃到了这个穷乡僻壤,创办了这家孤儿院...在一百七十岁时教了两个学生:

瑟蕾娜,还有…

——希伯来。”

他叹了口气。

“我原以为,这辈子【生命树】的事情将与我无缘了,可谁知...希伯来她竟然从我的笔记中翻到了关于【木】的记载,自己找到了光福团散步在此的根系之一,成为了【木】的奴隶...”

“我真是没想到,生命树的根系已经缠绕住了整个金伯利啊…”

“它寄生在了这个本该更好的国家!将它搞得民不聊生!”

“而我就是那个打开潘多拉魔盒的罪人!”

“我本应该将她送往欧西里斯那里,却因为以前第一批学生的阴影与自己的心软,放过了她...”

“后面的事,就是你们都知道了。”

莱恩叹了口气,看向瑟蕾娜:

“为了不让你伤心,我骗你说她是去追寻自己的幸福了,每个月以她的口吻,她的笔迹写我自己从前冒险的事情...我不想让你伤心,因为你就像是我的女儿...”

“瑟蕾娜,你是个好孩子,你们都是好孩子,但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同样善良的姐妹,一个依然善良,一个却变成了嗜血恶魔...”

院长抬头看向光球,他希望这颗光球能帮助他看清什么呢?

这个曾经的天才,也有不知道,难以理解,不明白的事情啊。

“院长...”

瑟蕾娜喃喃道,泪水滑落。

“切…说到底,你不过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罢了,把没有血缘关系的杂种当亲生骨肉!真是好搭啊。”

洛佩西丝毫没被触动,他不屑的对莱恩吐槽道,他魔力开始涌现了,他手痒难耐渴望打架!

故事听完了,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你要与你曾经的老师为敌的话就来吧!”

看到洛佩西的小动作,院长怒喊道,脸上的胡子被风吹起,整个人看上去如一位动了怒的老师,虽然他就是。

听到院长的喊声,洛佩西也来了脾气。

“冥顽不灵的老东西,你真以为你能打倒接近灵术师的我?!”

“你可得知道,你的能力,我全都一清二楚!!”

“若不是念及你发现了我主的恩情与你对我的教导之恩,我早已将你斩与刀下!”

洛佩西也狰狞的笑道,两人的火药味已经快要浓到让人不适了。

洛佩西没有听到莱恩的回话,只听见:

呲…呲…呲

皮鞋踩在草上的声音。

院长向他走去了,白胡子一颤一颤的。

“吼,向我走过来是吗,没有逃跑而是向我洛佩西靠近吗?”

洛佩西摊开手嚣张的道。

“不靠近的话,怎么审判你呢?”

院长低沉的道。

“吼吼,那就再靠近一些吧…”

洛佩西闻言,也邪笑着慢慢上前。

靴子与皮鞋的声音在这片草地此起彼伏的响着。

此时,草地上的幼体超小魔兽:血蚁不会想到,它将观看到未来三十年内乃至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可怕战斗。

所有人屏息静气的看着两人慢慢靠近,直到:

风,起了。

“风灵-压刃!”

院长低喝一声,一瞬间,一股强大的风吹向洛佩西,那强大的狂风就连是洛佩西都被逼退了几步。

但还没完,狂风中夹杂着锋利的风刃,毫无疑问,院长的杀心已经起来了。

可惜的是洛佩西好歹是光福团影之军团的团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仅是几个念头,他就想出了完美的应对方法。

“影遁!”

洛佩西瞬间化为墨水遁地,看着地上的黑色影子,莱恩不知如何是好。

“影遁二式…”

“断来生!”

还没等莱恩思考,身后突然来了一只手,直奔他的头颅。

莱恩一瞬间歪头躲过身后欲图捏爆他头颅的大手,低伏身子,然后身体一扭,整只右手化成光刃,狠狠地劈向身后。

噗呱

身后大手的主人洛佩西看了看地上被眼前耀眼光刃割下的手臂,脸色难看,他没想到,莱恩的反应这么快。

“老头子,没老嘛…”

“竟然这么快反应过来了?”

“呵呵呵…”

洛佩西又阴险的笑了笑道,跳开了。

“不是反应,是一直都在提防着后背,我可不会被背刺第二次了。”

莱恩冷笑着回应。

“是啊,我都忘了,你可不像那个富豪,可是经历过生死的。”

洛佩西笑着道,看了看应该有右手臂的右边身子。

“你已经没有手臂了,放弃吧,我会给你个痛快。”

莱恩冷道。

呵呵…

仅仅是一句话的时间,洛佩西身后的影子突然爬上了他的裤腿,然后蠕动到了右肩,变成了他的右手。

“影遁?阴梧化阳…”

“我去,好恶心!”

菈和阿蒙守在希伯来旁边,不约而同的想道。

“怎样?”

洛佩西大笑

“我是死不了的!”

“我是无敌的!”

“这一切都是主赠予我的无上伟力!”

“啊!赞美…我主…”

“老坛!”

瑟蕾娜忍不了了,怒骂道,不顾身体的疼痛,再次冲去,拿起长鞭挥舞,丝毫没注意到自己魔力似乎消失了。

“不要!”

莱恩吼道。

但迟了,瑟蕾娜冲上去的那一刻,洛佩西就一脸计划通的笑了。

那只影子化成的手抓住了长鞭,力量强大到让瑟蕾娜压根扯不出来,随后影手突然从影手中生出两只新的影手将瑟蕾娜的手臂困住。

在困住后,另一只手化为“墨水”,像是高压水枪一般朝着瑟蕾娜的心脏冲去…

瑟蕾娜只觉得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瑟蕾娜小姐!”

菈直接冲上去,查看瑟蕾娜的伤势,却发现已经失去了呼吸,她一边做着止血,一边大叫希望能唤醒瑟蕾娜的意识。

莱恩看向瑟蕾娜,抛下一个治疗光环,怒视洛佩西。

“怎样,被自己的学生杀了另一个学生,很痛心很自卑吧?!哈哈哈”

洛佩西捂着肚子大笑道。

好恶劣!

“你还真是悲哀啊莱恩!哈哈哈哈!所有学生都要面临如此让人悲哀的惨剧!哈哈哈!!”

莱恩沉默了,但他的拳头紧紧的攥着。

攻人先攻心。

“人的生命,注定是一场悲剧啊…”

洛佩西突然感叹,又突然怒喊道:

“莱恩!!!”

“看看吧!你到底守护了些什么?!”

“是你那没用的自尊,还是那束缚你一生的虚名?!”

“这一切的惨剧,悲剧,都是因为你!”

“莱恩?布莱特!”

“…”

“别被他说歪理说懵了!院长!”

看着生死未卜的瑟蕾娜,又听到洛佩西的语言攻势,菈擦干眼泪大喊道。

“几乎所有人的人生都是一场悲剧,这是正确的!”

洛佩西看向菈,似乎是想听听对方想说什么,但那眼中的不耐烦与杀意的躁动能让人清楚他的内心所想。

“这悲剧往往只有一个人出演,只由一个人扮演着加害者与受害者,在不断的自我伤害与剧本撰写者的安排下不断的接近疯狂与绝望!”

菈继续说道。

“但是,只要有人跟你一起,那这就是喜剧!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情,两个人能解决,两个人不能解决的事情,三个人能解决!”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人类是群居动物,我们聚在一起,就能爆发出难以想象的力量!”

“我们就是这样杀死了几只魔兽不是吗!”

“我们人类不就是这样生存的吗?!”

“难道就因为悲剧是人生的主旋律,我们就要放弃追求,创造从未在这国家普遍出现过的喜剧吗?!”

“院长他不是一直在力图创造更多人的喜剧吗?!”

“他努力了啊!”

“他教了你和希伯来啊!”

“为什么要把你不能成为灵术者,希伯来不能复仇的原因归结在院长身上?”

“院长他,一直都在为你们伤心啊!”

“…”

菈又抹了抹眼泪,再次将目光移到瑟蕾娜身上。

她的种消失了。

连同呼吸一起。

“老东西,你的小杂种们真烦人…”

洛佩西将看向菈的目光,又看了看阿蒙冷冷道。

“够了!”

莱恩突然吼道。

“他们不是杂种!不是孤儿!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学生!”

“人的生命,就是一场悲剧?”

“是的,我已经后脑勺都快埋进黄土了!惘然回首,我的人生是一场悲剧!”

“我的老婆死了,我的老师死了,我的学生死了,我的修为没了,是的!我不是一个合格的老师,是一个合格的失败者!”

“但是,正如菈所说的,我最起码是一个合格的院长!我问心无愧的做到了我能做到的最好!”

莱恩慷慨激昂的说完了这些,虽脸上满是悲痛。

“老东西…”

“不得不说你的嘴皮子是很符合我对你的印象的…”

洛佩西只觉得想笑,从身后的影子中掏出一把类似于唐刀的奇怪兵器。

“你最好让我的刀尽兴一点...”

“莱恩…你死了之后,我会把你们几个一起吸收了的,让你们留个全家福…”

“...”

莱恩闭上眼睛,无言,手中的光球闪烁,魔力涌动,在两人的脑海中留下了一句话。

“你两,不要插手,你会一瞬间变成尸体的。”

“瑟蕾娜没死,她的治疗光环是延迟触发,用了我很多魔力,此战,未必能保住你们。”

“找到机会,就马上逃遁,他的目标…”

“——可能是你们!”

铛……

就像是丧钟敲响,悠长又振聋发聩的声音。

阿蒙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他只看到两人突然闪现随后对峙在了半空,两把兵器碰撞的声音传来。

院长手持光剑,洛佩西手握唐刀。

再一瞬,如同浩瀚大海的魔力从两人身后疯狂迸射而出,甚至化为实质,让他有点喘不过气。

院长一脚踹开洛佩西,甩了甩震得生疼的手,下降到地上,眯起眼睛,弯下腰,俯下身子,似乎又变成了平日里那说话都费力气的老人。

手腕微微抬起,魔力稍稍配比……

院长想起了这句话,这是他的剑术老师教他的一句口诀,虽然有点为了押韵而押韵的嫌疑,但的的确确是有用的。

他冷笑一声,有点佩服自己的幽默感,在这种紧要关头还想起以前了。

不得不说是老了啊!

他决定用此战纪念自己死去的老师。

他还记得他老师说过,他很有说唱天赋呢!

院长手腕抬起,同时腿也呈外八字,拿起剑的样子如同乒乓球手拿起球拍在中间候球的样子。

“故弄玄虚。”

洛佩西双手握刀,疾冲上前,身后黑影全部跑到了刀上,从阿蒙这看来洛佩西就像是没了影子一样。

洛佩西这是要全力出手,一刀斩杀院长!

来吧!院长感受着洛佩西的杀意,恐惧消退,竟也热血沸腾了起来。

“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反击致胜,当对方攻击,就一定会漏出破绽,只是大与小,破绽地方不同的差别,大家记住…”

“当攻击时,对方的弱点,对方的死穴,将会彻底暴露出来,无论对方的攻击露出的破绽大不大,在哪里,你只需要攻击你心里,不,应该说是【心眼】所看见的弱点,就能一击制胜!”

“只要你与对方的差距不超过你们和瑟蕾娜的差距,这个公式就通用!”

这是他跟阿蒙他们说过的,但这番话的版权归属于他的剑术启蒙老师。

洛佩西来了!

莱恩心眼瞄准,魔力也全部加持在光剑上,全力一击劈下。

噗呲一声,血液喷出的声音。

洛佩西呜哼一声,打了几个滚,停了下来,尸首的血染红了地面。

“结束了?

绝对没有。”

莱恩依然警惕着,果然,洛佩西的尸首传来吱吱作响的声音。

莱恩立马察觉到不对,瞬间跳开,爆开魔元制造出巨大的护盾。

在护盾完成的那一刻,洛佩西的尸首也炸出了令人感到战栗的感觉,炸出了风采,炸出了高度…

巨大的爆炸!!

等到爆炸所带来的烟尘与破片完全沉寂,莱恩才缓缓的散开护盾。

刚才的护盾让他有不小的消耗。

“你们俩个。”

“立刻马上跟上37号他们去孟飞。”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

莱恩背对着被刚才巨大爆炸所吓得有些不知所措的两人,抛下了这几句话就立马冲向树林。

“可…”

阿蒙还没说完,一道强光闪过,他们两人一尸就出现在了拿着黑色石头的37号的身后。

莱恩到树林后,身上那装作依然澎湃的气息立马萎靡不振,仿佛苍老了几十岁。

“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顾虑了,放开手脚的对我复仇吧。”

他缓缓的,一字一句的说完了这句话,就像一个强装不在意自己的孩子年过完回去务工的老父亲。

“老东西,你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我****”

洛佩西从莱恩身后的一棵树后走出,面色阴沉,嘴角抽搐。

显然,莱恩猜对了,洛佩西的的确确是把菈当做目标了。

“弟兄们!快去找!”

从因爆炸而导致的力竭状态中慢慢恢复的洛佩西大声喊道。

话音刚落,远处的草丛闪过金色光芒,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几下,整个森林又重归平静,只剩两人的对话。

“灵魂武器:奇迹坛杖。”

院长的低沉的声音响起,手中金光闪烁,一把散发着神圣气息的木杖出现,其顶端的宝石看久了让人感受到头晕目眩之感,但因为院长的样子,一人一杖搭配看起来像需要拐杖才能走路的不服输老爷子…

“灵魂武器:融影刀。”

洛佩西从力竭状态中恢复过来,其恐怖的恢复力使他的气息比院长强上些许,他从身后的影子中拿出那把之前的唐刀,只是这次多了个步骤:洛佩西的手中同样金光闪烁,但他将那金光喂给了墨黑色的唐刀,激的那刀爆发出了更深厚,更让人心悖的黑暗之气,锐利的刀刃伴随着魔力的波动让空气充斥着嗡嗡作响的声音…

“至此,两人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附近幸存的人都称这场战斗打的大道都磨灭了,两人都爆发出了达到灵术师层次的力量。”

“不知道希伯来死了没有…”

“不过,后来我们从洛佩西的所谓弟兄们的包围中逃了出来。”

“我们兵分两路,我与苏醒了的瑟蕾娜小姐一组,将八成的孤儿们送去了戾城的孤儿院,那里有院长的朋友,而另一队是菈和3738号两兄弟,一起将剩下的孤儿们送去了器城的学院。”

“我们去的是东方,他们去的是西方。”

“在送完那些人后,瑟蕾娜决定带我去孟飞学习术式或者魔法。”

“在那天忙碌的夜里,我们一直认为院长没有死。”

“但从那一天晚上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院长。”

阿蒙合上手上的日记本准备上床睡觉,又想了想,在最后写上了这篇日记写下时的日期。

“金历202年二月八日——晚。”

阿蒙有点强迫症,又在这本日记里写上了备注。

“那天是金历201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我真不敢想象,我们与野兽那样惨烈的战斗,我两次的奔逃,菈拥有种和我获得钢狼能力…这么多事情只在一天里就全部上演。”

“我有点想菈。”

阿蒙合上日记本,刚小心的收入怀中,房间门外就有人说:

“阿蒙,快点睡吧,明天我们就能到孟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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