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尺寸看样子她跨不过去,她自认倒霉的打算绕过这个石头,但没想到这个石头还会绊人。
贝希一个踉跄即将与石头硬碰硬,闭眼倒下后意想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她整个人趴在了石头上,这个石头除了棱角有些硌人外,其他地方都还是柔软的触感。
这是因为在布雷斯看到贝希要转弯绕过他。他一个伸手,动作粗暴的将她按在自己背上,架起她的腿,向上一托,为她调整了一个舒服的位置。
“我就不应该在这么晚站在礼堂门口碰到你。”
他虽然开口这么说,脚下的步子却没有停下,一直往宿舍的方向走去。
走的过程中他再三思索了下,即便他贸然的进了女生宿舍,不知道贝希是在哪个房间,哪个床位也没用。
干脆他把她放在了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这样有任何的情况,他都可以第一时间注意到她。
现在休息室空无一人,大家都在礼堂用餐还没回来。
布雷斯一手扶着贝希的头,一手调整抱枕的高度慢慢将她移动躺下。
女孩的肌肤白皙如冷瓷般透净,布雷斯做完一切后也同样在沙发的一侧坐下,刚好能瞧见双眼紧闭的贝希姣好的容貌。
只见她眉头皱紧,身躯不断的颤抖,细密纤长这眼睫根部微湿,隐约还挂泪珠。
布雷斯神色有一瞬间的茫然,手无意识拂过她的发梢。
呼吸紧促,那双向来好看的眼睛,偏偏一改往日的多情缱绻,只留下深邃的复杂。
他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贝希,而非任何一个普通女孩,布雷斯谨慎的收回了伸向前的手。
躺在沙发上的贝希将一旁的抱枕捏在手中往上举,埋在枕头下,按住剧烈疼痛的头部以减缓痛苦。
她好难受,是真的好难受。仿佛是置身悬崖,往下一倒,就是无尽的黑暗在等着她。
她茫然的思绪仿佛回到了小时候。那是她第一次发高烧,布莱克家族正在准备晚宴,每个人都忙的不可开交。
根本无人注意到她今天的异常。
她是向来推拒参加布莱克家族的宴会,大家对于此类情况都是习以为常,布莱克家主都是默许的,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所以即便是她在宴会场所消失,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贝希知道今天自己的状况不对,可能是生病发烧了。
在她向他人说明情况时却没人闲下手中的事,在她们眼中贝希一向是活蹦乱跳的,哪里会生病。
以为是小姐饿着了才不舒服,于是给她递了一块刚出炉的蛋糕,哄着她说吃下去就没事了。
接着她又去前厅找布莱克夫人,却被告知她们一家正在与魔法部商谈。
没办法,高烧的她只能跌跌撞撞的走进布莱克家的药楼,打算自力更生找到退烧药吞下。
在意识状态完全模糊的情况下,贝希错误的将与发烧药相似的抗菌药吞入。
本来偶尔服用是没什么问题的,重点就在于它的用量要比发烧要小很多,而贝希此时大量吞入的抗菌药会引起身体各个免疫系统机能的排斥。
这导致人体全部细胞都处于亢奋运动状态,让她全身烙铁一般滚烫,发热。大脑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身后是高硬度的精密仪器,原本以为自己的小命要在此休矣。
没想到身后突然来人接住了她,贝希落进了一个怀抱,一个温暖熟悉让她心安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