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小偷离去的背影,赵山河也没当回事,就算车上有小偷团伙,在车厢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对方有多少人对而言也没用。
自己完全可以做到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自己不想惹事,并不代表自己怕事。
况且这车上还有乘警和乘务员呢,只是现在到了凌晨时分,感受着绿皮车如同钢铁巨兽一般,在原野上纵横驰骋,偶尔拉响震耳的汽笛声。
再看到窗外黑漆漆的一片,此时也正是人最困的时候,这时候正是小偷之前踩好点下手好时机。
“喂,别睡了,看看丢什么东西没有?”
赵山河也真是服了丛奎这哥们,尽管赵山河摇晃他好几下,可是竟然浑然未觉。
也许正做着美梦,看着嘴角露着笑意,口水就流出来了,赵山河也只能摇头苦笑。
原来开玩笑说心大公司的,看起来丛奎这老哥做心大公司的董事长,绝对是当之无愧。
赵山河看到叫不醒丛奎,也就听之任之了。
本来以为刚才那小偷可能会找人回来报复,结果等了半天也看到人影,不过赵山河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于是就拿出来在奉天买的那些报纸,了解这个年代的办报风格,在字里行间寻找商机触发灵感。
终于天色破晓,一缕冬阳从窗外照进来,赵山河觉得这时候肯定是没问题了,于是就把报纸罩在头上干脆就来个回笼觉,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随着车里的广播开始恢复播音,听着播音员放着《南泥湾》为首的系列经典红色歌曲,“心大公司”的董事长丛奎先生终于悠悠醒转。
“艾玛呀,我这裤裆咋被人给划开了?”
感觉到下身冷风直往鸟窝里面灌,丛奎不由得打了个冷战,然后就无比惊骇的从座位上站起来。
“丛大哥,你可终于醒来,看看丢啥东西没有?”
赵山河也被丛奎的惊呼声给吵醒,不由得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提醒他赶紧检查下丢啥东西没有?
毕竟那个小偷就要得手的时候,被自己及时发现赶走了,不过到底有没有丢东西还要问丛奎。
“我……钱倒是没丢,不过裤裆被刀片给划开了,这特么谁这么缺德呀?”现在嗖嗖的寒风直往里面钻,这让丛奎感觉挺不是滋味。
“钱丢不丢倒是无所谓,关键是你的青春小鸟还在不在窝里?这可是花多少钱都买不回来的。”
赵山河看到丛奎双手捂着裆部,脸色通红顿时也感觉哭笑不得,万一那个小偷学艺不精可咋整?
莫不是坐个火车最后竟然成了太监不成?
“你小子就别说风凉话了,万一这鸟要是不在了,我肯定早就醒了,不可能现在才知道啊?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咋回事呀?”
丛奎哭丧着脸,想到这次出门就穿了这身衣服,现在不光是外裤,就连棉裤都被划破了,这点也太背了吧?还怎么好意思去客户那里要钱呢?
“丛大哥呀,我除了扶墙就服你呀!昨晚上你倒是呼呼大睡怎么也叫不醒,我就只能给你打更了。直到天亮了我才想着迷糊一会儿……”
赵山河于是就说起了,昨晚上小偷过来偷钱被自己发现给赶走了,然后自己担心小偷来报复,结果一宿也没睡着,光想着给丛奎守夜打更了。
丛奎听赵山河说完,这时才明白到底咋回事,想到自己喝完酒和死猪似的,如果不是赵山河在旁边,估计身上这点钱肯定被窃贼给偷走了。
再想到为了保护自己,赵山河竟然一晚上都没睡觉,这让丛奎感觉更加不好意思了。
同时对赵山河的人品更加认可,也坚定了和赵山河合作的信心。
“你先坐着等会,我去乘务室那里看看有没有针线包,管他好不好看,还是先缝起来再说吧。”
赵山河看到丛奎双手护裆的动作,心里就忍不住想笑,不过等会火车可就到京城了。
总不能让丛奎这样出站吧?
万一不注意的话,小鸟离巢要是溜达出来,那还不被当做耍流氓给抓起来呀?自己还想着和他合作赚钱呢,现在可要保护好自己的摇钱树。
容不得他有丝毫闪失呀?
很快赵山河就拿回来针线包,然后就递给丛奎让他自己处理,赵山河可不想蹲在他的裆前缝针。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和他……那啥呢?
不过要说这个年代的人真没啥说的,绝大多数人的衣服这些年都是手工缝制的。
也就是后来所谓的,私人定制吧。
别说作为过来人的丛奎,这个中年大叔,整整比比赵山河要大二十岁呢。
就连赵山河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衣服坏了的话,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拿针线缝起来。
这个年代不是一直流传一句话嘛: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在这个缺吃少穿的年代,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也正因为如此这才造就了全民皆为裁缝。
“完事了,除了感谢兄弟外,真是让你见笑了。”
丛奎穿针引线很快就把自己裤裆给缝好了,尽管针线活比较粗糙,不过总体来说也算聊胜于无。
毕竟不用担心自己的青春小鸟不听话,大冷天要是真跑出来透气再冻坏,那可就惹大麻烦了。
“等会儿要是让我看到那个小偷,我肯定要上去揍他一顿,老子把钱藏到这里都要下手,这也太特么欺负人了?”
“你还真别说,昨天晚上被我给踹了一脚踹,估计正憋着劲要在出站口堵我呢。”
想到那个小偷临走时阴狠的目光,赵山河就知道这些捞偏门的人,肯定要想办法把场子找回来。不过对于这些赵山河倒也不怕,本来他就是三天不打架浑身难受这种类型的。
只是重生以来,一心只想赚钱,连自己平时最喜欢打架这个爱好都给剥夺了。
如果那小偷真敢在出站口找人截自己,赵山河这回绝不会手下留情,肯定要把小偷的手指掰断。
省得让他以后,再去祸害别人。
“没事,真要是遇到那小偷,到时候咱哥俩联手,谁跑谁是儿子,让他先吃我的老拳再说。”
丛奎听赵山河这样说,自己肯定不能袖手旁观呢,于是也开始撸胳膊挽袖子咋呼起来。
看得赵山河心里好笑同时,也感觉挺有意思,看来这老哥年轻时也不是善茬。
“尊敬的旅客同志们,京城车站到了,作为本次列车的终点站,欢迎您再次乘坐本次列车。”
随着汽笛长鸣,绿皮车播音员的声音传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