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要去医院,就先把她给送到医院检查,到时候根据伤情鉴定,再决定案件性质……”
看到郑红兵就在旁边,一句话也不说就看着自己,孙昌海怎么可能让手下把赵山河带走呢?
其实孙昌海从包厢里出来之前,就已经想好应对办法了。
总之,先把尤伶这个女人送到医院再说。
等事主走了,其他人还有什么说的?
毕竟刚才他已经听清楚了,饭店的服务员都已经给赵山河作证了,赵山河根本就不存在吃饭不给钱这事。
欠饭店钱这事,纯属是子虚乌有。
“既然这样,那就赶紧走吧,我们先把这位女同志送到医院检查,不过赵山河这里……”
其中年轻的公安安青,说起来经验还是不足。
想到自己处长赶上这事都出来了,必须要在领导面前露个脸呢,竟还唧唧歪歪的没完没了。
殊不知这种不开事的人,看在孙昌海的眼里完全就是个不谙世事的愣头青,刚想开口训斥两句。
不过赵山河却浑然无事的笑道,“这位公安同志,我叫赵山河。家住在厂家属区,每天都会在长厂门口摆摊卖翡翠馄饨,我肯定也跑不了,绝对会全力配合随传随到。”
“走吧,我们赶紧先把女同志给送到医院去,看检查结果再说吧,赵山河你要保证随传随到。”
另外那个年龄大点的警察经验丰富些,看到处长脸上不快之色一闪而过,就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看起来,处长应该是和赵山河在一起喝酒呢。
如果还是啰哩巴嗦的,那可就太不懂事了。
“你们来两个女同志,把地上这位女同志给架起来送到摩托车斗里去,回头我可能还要找你们做笔录呢,你们可要如实配合才行啊。”
“放心吧,我们肯定会如实配合的,没看到这位兄弟的胳膊都被尤伶给抓坏了吗?”
陈春花看到孙昌海都出面了,当然就知道赵山河的背景强着呢,赶紧主动开口答应着。
今天要说赵山河这两巴掌绝对够狠,扇得尤伶满地找牙,说起来可真够解气的。
别人不管怎么想的,反正陈春花心里是乐开了花,对赵山河更是感激不尽。
看着两名公安带着尤伶出门而去,海大富有点恼羞成怒的转头,看向手下职工无故撒火道。
“我看你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都没事干了?赶紧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里边跟着起哄……”
说起来今天海大富可真够憋屈了,没想到自己竟然昏了头,还被特别信任的尤伶给摆了一道。
如果他要是知道孙昌海在这里吃饭,而赵山河又是和孙昌海一起来吃饭的。
打死他,也不会出这个头的。
就算赵山河上次没有结账,反正那都是公家的事,自己何必亲自出头丢这个人呢?
况且现在那笔账早就挂在了尤伶的身上,自己这不纯粹是闲得蛋疼吗?
“切,我们要是不在这作证的话,估计今天这个小兄弟就被尤伶这个骚货给诬陷了,尤伶这样的人在国营饭店,这不是砸我们自己的招牌吗?”
“可不是嘛,我感觉都跟着丢人……”
看到海大富这副装腔作势的嘴脸,现在丑事都出来了竟然还想要赶人,陈春花终于抓住理了。
看到陈春花不依不饶的样子,其他对尤伶有意见的职工也跟着抱怨起来。
说起来这事,也太丢人了。
“别呀,我说海经理,作为国营饭店经理不能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呀?你刚才不做调查就诬陷我在饭店吃饭不给钱,现在必须给我个说法呀?”
赵山河刚才给尤伶那两巴掌,心里一点也不后悔,本来还想要踹他几脚的。
不过想到如果自己下手没个轻重,万一把她给整流产了,那可就麻烦了。
现在看到海大富竟然还想一走了之,赵山河可不干了。
今天当着郑红兵和孙昌海的面,自己要不给个说法,那以后别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呀?
“这个嘛……说起来确实是我们的问题,考虑不周,做事情太武断了,我……给向你道歉!”
海大富看到赵山河不依不饶的模样,就知道今天这事绝对无法善了,也就只能低声下气道歉。
尽管心里恨死了尤伶,不过对尤伶和赵山河的关系,海大富心思百转充满了好奇和疑问。
“既然海经理知错能改,我也不想再深究了,咱俩这是算是翻篇了,不过嘛……”
赵山河本来就是得理不饶人的主,想到尤伶现在到医院去,要是泡起病号故意讹诈自己的话。
那岂不是自己成了大冤种。
反正今天孙昌海在这里看你呢,必须要对这个事定性才行,他可不想后续再浪费精力去纠缠。
本来还以为这事,就算过去了。
孙昌海拉着郑红兵正准备回到包厢继续喝酒,结果听到赵山河接着开口道:
“今天我和孙处长带着朋友过来吃饭,结果无缘无故被人冤枉不说,还被饭店的服务员尤伶把我胳膊给抓坏了,这才逼得我还手的……”
赵山河一席话出口,顿时语惊四座。
这怎么明明他把尤伶给扇了两个大耳光,结果现再听赵山河的语气,他倒成受害者了。
顿时好奇的围拢过来,看到赵山河举起自己的胳膊,赫然有一排指甲的抓痕历历在目……
所有人都被赵山河这波神操作,给整懵逼了。
“这是那个服务员给你抓的?”
就连孙昌海也凑过来看着赵山河的手臂,作为老公安当然马上就看出来,确实是抓痕。
“不错,大家都来看看,这就是迎宾饭店服务员的素质,嘴上说的为人民服务,上边三令五申要提高服务水平,你们再看看墙上是怎么写的?”
赵山河把胳膊举起来让大家看伤痕,然后又指着墙上的【严禁打骂顾客】那几个醒目的大字道:
“我过来吃法就是顾客,现在不仅被服务员给打骂侮辱,还骂我八辈祖宗,咒我一家不得好死,我就算还手了,这也是正当防卫……”
“正当防卫?”
“我觉得人家说的没毛病,谁打你,你不还手啊?那不是虎逼呢?”
“我可是看到尤伶张牙舞爪向赵山河扑过去的。”
“这么说尤伶这女人,确实是找打了?”
“可不是嘛,骂谁八辈祖宗人家能干呢?换做我不打她个半身不遂,也要把她打个半死……”
“……”
现在所有人都被赵山河把情绪给煽动起来了,纷纷开始谴责起尤伶来,说这女人简直丢尽了迎宾饭店的脸面。
这时海大富更是羞愧的,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这尤伶,可是自己招进来的人呢?
这可咋办呢?
“老海呀,作为服务行业,上头三令五申要提高服务水平。不过你看看你手下这些人的素质,这过来吃饭不是被冤枉没结帐,就是被服务员打骂?是不是应该反思检讨下你的管理方法啊?”
孙昌海本来刚才还在想,被赵山河打的服务员,万一要是耍赖讹人的话,这事确实有点棘手呢。
不过没想到赵山河竟然早就胸有成竹,一番话下来有礼有节,顿时就变被动为主动了。
并且现在看起来,责任完全就是在饭店。
自己也不觉得松了口气,于是就拍拍海大富的肩膀,看似语重心长实际上却是怒其不争的语气。
尽管海大富不归自己管,不过在这一亩三分地的治安,说起来都是在公安处的管辖范围呀?
海大富可得罪不起,孙昌海这个实权派处长。
“这……位兄弟,你叫赵山河是吧?我承认确实是我们用人不当,你看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
海大富终于体会到,冷汗直流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