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至第七纪元最后时刻,天灾随时都会降临。
两个寻了个地方躲藏,反正也帮不上忙,没必要把自己置于危险中。
和前几个纪元一样,天地间横生灾劫,各种各样的诡异之物层出不穷。
突然间东边的苍穹一条青色的巨龙腾云驾雾,出现在世人眼中。
随即南方的朱雀,西方的白虎和北方的玄武皆冲天而起。
四灵的出现让无数种族看到了希望,镇守中央大地的黄龙也在最后时刻现身。
“今日五灵共赴宇宙边缘,解决本纪元的灾祸,望各位善待我等留下的血脉后裔,莫让开路之人寒心。”
黄龙的声音传遍整个有生灵生存的界域,之所以自愿献身,不仅仅是为了这片宇宙,也是为了血脉后裔的存续。
“请诸位前辈放心,我等定然世世代代铭记此恩情,善待五族。”
无数生灵跪下,信誓旦旦的保证。
楚晚宁和望尘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讽刺,或许现在这些人的保证是真心实意的,可他们的后辈子孙呢?
朱雀一族和黄龙一族灭绝于第八纪元,若是这些跪下的种族肯施以援手,何至于彻底绝灭。
“可惜,我们帮不了它们。”
无论是现在冲出去阻挡五位祖灵的行为,还是在未来救下两族血脉,对他们来说几乎都无法实现。
两人虽然一定会到达第八纪元,可时间和地点不确定。
或许去的时候已经灭绝了,就算没有灭绝,也不一定还在灵界。
又过了百年,天地间的灾劫一点点消失,诡物也被众多生灵以生命的代价诛杀。
时光之力再次降临,说起来第七纪元两人待的时间最长,差一点点就看到了新纪元的诞生。
“此后,再无灵界,只有仙界。”
楚晚宁深深看了眼脚下的大地,此界属于先天灵物统治的时代已经过去,仙族会在混乱中崛起,逐渐成为这片天地的主宰。
再次出现在一片新的世界,两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第八纪元,道界。”
望尘深吸一口气,其实他不愿来此,可根本没有选择权。
道界的毁灭是必然的,没有人能阻挡,若是见不到,心底好受一点。
“道陨纪元,五百多亿年的时光,我们终究还是回来了。”
她不知道归墟境修士用尽方法能不能活这么长的时间,但她希望可以。
“或许诸位师叔祖和师祖等人能寻到神源自封,他们一定会等我们的。”
望尘眼睛红红的,只想立刻去寻太清宫。
楚晚宁却不乐观,诸位师兄师姐包括师尊都是风华绝代人物,又岂会自封于神源中苟延残喘?
五百多亿年过去,三清天宫早已分裂,沧海桑田,太清宫还在,却已不是当初的太清宫。
“诸位道友,我们真的是太清宫人,让我们进去吧。”
望尘哭诉,显得极为伤心,因为没有任何信物,两人连宫门都进不去。
守门弟子也有几分伤感,若不是真到伤心处,堂堂大男人何至于此?
可规定便是如此,两人没有太清宫颁发的证明身份之物,便无法进入。
楚晚宁强忍伤心,上前一步对着四名守山弟子道,“太清宫原有七十二峰,如今还剩多少?”
四名弟子眉头一皱,太清宫一直只有三十六峰,哪里来的七十二峰?
其中一人刚想开口,突然想起一句从古籍中看到的只言片语,似乎在数个纪元之前太清宫确实是七十二峰。
“你是何人,为何会这么了解我太清宫历史?”
对两人而言过去的一切依旧历历在目,但对其他人而言,时间太过漫长,竟无人记得。
“如今的太清宫还有修行大命运术的修士吗?可否替我们通传一声?”
若是连大命运术都无人传承,那么遁一这一脉便彻底消散在时光长河了。
四人越发惊讶,命术修行者确实还存在太清宫,不过却排在末尾。
“你们两人在此等候吧,我去禀报,至于他们愿不愿意见就很难说了。”
若不是看两人实在可怜,他才不愿意去命峰,那里太晦气了。
楚晚宁盘腿坐在山门之外,虽然如今的太清宫远比不上第三纪元辉煌,却也有门人弟子无数。
“好美的女子,为何坐在山门之前,莫非是来拜师太清宫的?”
“很难说,此人神秘,其境界气息我都看不透。”
“这都纪元末期了,来此处有何用,谁不知道天灾即将降临,其他人离开还来不及,可惜了神颜,却要跟我们一起埋葬了。”
……
道界早已做好准备牺牲自我,抵挡天灾,第八纪元的天灾前所未有的强大,若无人献身,宇宙真会被彻底摧毁。
在此之前已经有不少弟子离开了道界,现在留下的都是愿意主动赴死之人。
从日升到月落,两人等了好几日,那守门弟子终于带人回来。
“清风师兄,便是这两人求见。”
清风看向楚晚宁时,眼眸有一丝惊艳,有种似曾相识之感,望尘只是顺便掠过。
“你二人求见我命峰何事?”
命峰全都是修行命运法则的修士,每年都有人前来“算命”,可如今天地大劫即将到来,都在测算一线生机,哪有空给人算命。
“命峰的传承可曾断过?我记得以前应该叫遁一,如今可还有人知道菩虚老祖之名?”
楚晚宁目光幽远,菩虚老祖是个好师傅,虽然两人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教了自己许多。
清风惊讶,知道菩虚老祖不奇怪,世人皆知他是命峰的开创者。
可命峰在几个纪元之前叫遁一这件事,知晓的人就非常少了,这两人……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也是命峰之人。”
望尘不再遮掩,命运法则的气息瞬间出现,楚晚宁亦是如此。
“若命峰的传承未断绝过,那第三纪元应该留下过只言片语。”
“对了,我名太微,菩虚老祖亲传弟子,排名第九。”
楚晚宁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殊不知这一字一句犹如一柄大锤一样捶在清风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