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族和秽兽仿佛天生的敌人,这一刻彼此眼里再没有其他人。
楚晚宁第一次感觉情绪有些失控,这种恨意来自于体内的血脉。
手腕上第二道封印若隐若现,气血波动异常,那是遇见强敌才有的表现。
于此同时,秽兽也发出尖锐刺耳得鸣叫,招呼同伴,苍穹之上的女人散发的气息,让它们恨不得毁了这个世界。
楚晚宁一剑劈在白色巨虫头上,很意外,居然没有劈下去。
那种感觉就像棉花一样,剑被其身躯卡住,而且其身上的汁液,还在不断腐蚀魍魉剑。
若不是进入妖界之前重新铸造的灵剑,只怕现在已经彻底损坏了。
“神族,神族居然还未灭族,你们都该死。”
秽兽两只眼睛长于脑袋两旁,双目赤红,怨毒无比。
随着它开口,楚晚宁感觉自己有一瞬间的精神恍惚。
其实这些巨虫的攻击看似简单却很强大,双目会散发一种红色光芒,照耀在敌人身上时,可以散发污染。
其身上的汁液也蕴含剧毒,包括声音都有蛊惑、制造幻境的力量。
若是被完全污染,那么就会被秽兽同化,成为它们的一部分。
秽兽所过之地寸草不生,无论是植被还是野兽都会被它破坏。
这些记忆就好像是刻在血液中的一样,在楚晚宁见到秽兽的那一刻自然也就觉醒了。
“连你们都能活下来,神族自然不会消亡。”
想要击杀秽兽也很简单,因为神族之血天生克制这种污秽的生物。
若不是提前解开一道封印,神血复苏,面对这些恶心的怪物她还真没有办法。
将左手划破,血液洒在魍魉剑上,那巨大的白色虫躯再也无法阻挡,一剑便能将秽兽劈成两半。
“杀了她,神族杀我们亿万族人,是时候报仇雪恨了,此人的血脉有问题,不能算纯正神族。”
最了解神族的也非秽兽莫属,它们是天灾过程中诞生的产物,天生为毁灭这个世界而来。
当然区区秽兽自然不是天灾的全部,但当数以千亿计的污染降临,哪怕仙人也免不了喋血。
越是血脉强大的生物,对秽兽的抵抗力越强,反之则越容易被同化。
远处有妖兽躲藏在暗中观战,秽兽并非不能躲,若非为了令牌,大部分情况下,大家都不会选择和其纠缠。
毕竟杀了它又没有任何好处,而且沾上污染后,很难清除污秽之力。
“此女实力出众,却在妖界籍籍无名,莫非是因为脑子有病?”
就楚晚宁那副不把秽兽挫骨扬灰的劲头,真的很难让人不误会。
于此同时,神月魔狼一族,但凡炼化过神族之血的人都被秽兽盯上了。
神族的气息,对白色肉虫来说就好像黑夜里的明灯一样刺眼。
寒无情一边逃遁,一边斩杀秽兽,“为何会忽略其他妖兽,莫非是因为神血的缘故?”
真相很悲催,刚刚他故意将秽兽引向其他人,但全都失败了。
这些玩意的眼睛里就好像看不见别人似的,虽然没直接略过,但也只是留下三两只象征性的攻击。
楚晚宁也无奈,青莲界若是净世青莲的莲子所化,为何会存在如此污秽之物?
莫非真是物极必反?
秽兽之于自己,也不全是完全没有作用,至少刺激了第二道封印,说不准出青莲界之时,便能从凡骨变成神骨。
至于污染,还真无法奈何神族,她只是觉得有些疲惫和虚弱罢了。
当然这也不能完全怪人家秽兽,毕竟这段时间严重失血,一直都挺虚的。
“不对,你不是一般的神族,境界这么弱,血脉却如此之强,也只有补天一脉可以做到。”
秽兽也有流传下来的记忆,神族虽然是一个种族,但里面的分支也很多。
其中以补天、祭地、拾骨三脉最为强大,剩下的除秽、平灾、安世三脉则要弱一些。
“补天一脉,何以见得?说不准我是其他支脉也说不定。”
楚晚宁其实对神族的划分一无所知,不过看秽兽倒是了解不少。
“不可能,补天一脉是神族主脉,也唯有血脉最精纯的神族之人可以担任。
你的境界如此之低,却能杀我们如此多的族人,唯有补天可以做到。”
秽兽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直接爆炸开来,企图污染楚晚宁。
“不管是哪一脉,哪怕我只是一个凡人,你们这些污秽之物也不该存在于世。”
现存的世界和天灾形成的原因本就针锋相对,秽兽诞生于天灾,自然是整个世界的敌人。
此刻可不是天灾降临之时,若这些白色虫子不是存于青莲界中,而是存在妖界或者其他世界,早就被世界意志抹除了。
净世青莲虽然是洪荒至宝,但青莲界也只是它的一枚莲子,还没有诞生出完整的天道规则。
里面的时间空间都是扭曲的,至于这些秽兽,很可能是前几次天灾时,被某位大人物关在其中的。
神月魔狼一族也和秽兽纠缠不清,虽然成了活靶子,但对污染的抵抗力却是上涨不少。
与此同时,其他种族都注意到了这一异常行为。
秽兽直接忽略它们,这还怎么玩?
“今天我居然只得到了一枚令牌,不是说秽兽会无差别攻击所有活着的生灵吗?我怎么觉得这消息不太靠谱。”
“这样下去,还玩个毛线,神月魔狼一族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秽兽居然穷追不舍?”
“天杀的,老子站在跟前都被忽略,这群恶心虫子狗眼看人低,是真该死啊!”
“神月魔狼一族真是滔天的福气,看来这次万族朝会的第一名非它们莫属了。”
寒无月听见低语,真是欲哭无泪,这福气给你要不要?
真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
楚晚宁感受相同,杀不完,根本杀不完。
至于令牌,那不是有手就能行吗?
虽然也不是每一只秽兽体内都有令牌,但平均每十只里总有一个是含金的。
短短的一天过去,至少积累了百枚令牌,就离谱,一人堪比一个族群。
从远处看去,少女独自一人硬生生杀穿了一条白色的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