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大师,我一直在刻苦修炼,一刻都不敢懈怠。”张望飞执着的望着苏颜,话里是只有苏颜才懂的暗示。
“哦?做的不错,坚持住,以后你会知道你是幸运的。”苏颜夸奖他,还暗示他坚持。
“嗯!”
“咳咳”即墨潇见他们父子俩跟苏颜续完情谊,清了清嗓子,以示存在感。
“叶大师,鄙人即墨潇。”
“哦!对,叶大师,这是我们聚贤楼的少主。他听说因为你,我们聚贤楼得了两个人才,特来拜访。”张帆反应过来,为两人引荐。
“两个?是斜阳城的孟非掌柜吗?”苏颜仔细一想,就猜到了孟非应该是凭借破厄丹突破了。
“不错!”即墨潇赞许的接话,“还得谢谢叶大师的慷慨解囊。”
“即墨公子,上个月的初六下午。”苏颜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即墨潇瞳孔微缩,借着撩眼前头发的动作掩饰过去。
“叶大师,这是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即墨潇手中的折扇轻轻摇晃。
“八年前在黄阳城东街暗巷,竹竿和瘦猴。”
苏颜笑眯眯的又添了一句,即墨潇摇晃的动作微顿,索性收起折扇,眼神锐利的看着苏颜,房间的氛围都开始紧张起来。
张望飞父子尤其面色凝重,看着像是剑拔弩张的两人,张望飞都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多嘴为叶大师带来了麻烦。
周逸然和周玉儿同时站起来走到了苏颜身后,以示维护。
她一点也不惧的与他对视,直到即墨潇败下阵来率先移开了目光。
“呵呵,没想到叶大师这么聪明。”即墨潇一向自诩算无一漏的自信心受到了打击。
“叶大师,你是什么时候?怎么发现的?”即墨潇想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好及时止损。
“这有什么难的,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带的幕篱特别显眼,就多看了两眼。不过那时我不知道你还是聚贤楼的少主,这点恕我眼拙。”
“至于第二次嘛!我一进去就发现还是你,所以我还颇感意外的打量了一下。”
苏颜说了这么多还是没跟他直接说怎么发现的。即墨潇苦笑,难怪那时候他就觉得他的眼神很奇怪,只以为是中都城大势力的人,没想到猜错了方向。
“在下佩服!多谢!”即墨潇见苏颜始终没暴露晓誉楼的名字,便知道他有意替他隐瞒,心存感激。
“多谢的话,就加快脚步把我想知道的答案告诉我。或者你本身就知道,只是不想说,故意拖着。”苏颜以开玩笑的语气,意有所指的说出他心里的想法。
“我尽量。比赛要开始了,我们就先离开了,叶大师看的尽兴些。”即墨潇面色一红,怕苏颜继续挖坑,赶紧开溜。
“望飞,准备的怎么样了?你可是第一场。”即墨潇边说边走,那着急的样子像是赶着去投胎。
“少主,我”
“边走边说!”
“哎!叶大师,那我们就告辞了,有瑕可以来聚贤楼吃饭,我请客。几位小友也一起,云团和云生是吧?望飞之前多有你们相伴,中都城的聚贤楼饭菜的味道比别处更好,欢迎你来。”
张帆看着匆匆离去的人,嘴边的话还没喊出,就没了人影。忙转身把苏颜他们都问候了一遍才匆匆追去。
周玉儿看着来去匆匆的即墨潇一行,有些目瞪口呆。她都馋聚贤楼的饭好久了,可惜囊中羞涩不能常去。她堂兄的荷包没少遭她嚯嚯,也是兜比脸干净。
“云团,你们什么时候去聚贤楼吃饭带上我,我还没去过中都城的聚贤楼呢!”周玉儿拽着云团的胳膊,笑的谄媚。
“没问题!”云团很讲义气的张口就来,苏颜好笑,她又没说去聚贤楼吃饭。
期待已久的排位赛正式开始,苏颜也正式看到了四个所谓的超品家族。
周家、原家、刘家和应家,都是超品家族,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各自为政一样,谁也不搭理谁。
苏颜的目光只在他们上面停留了一瞬,就看向张望飞比赛的场地。
私下里得张望飞一直都是稳重谦和,比赛时的他脸上带霜,浑身冒着冷气,眼神锐利。
他的对手也不知道是哪个家族的弟子,全身孔武有力,步子坚定,明显腿上功夫不错。
“周逸然,你知道这比赛规则吗?”苏颜突然想起,她还没关注这个。
“知道。这排位赛分好多场,有每个阶段的个人赛和最后的团体赛。采取积分制,获得的积分越多,在最后一轮时站位越靠前。因为这最后一轮的团体赛是从后往前一级一级的比,靠前的人自然多少占些优势。”
“有意思!居然还有这样的比赛,谁想出这样的办法?这是把气运也考虑进去了,毕竟有时候运气也是实力的一种。”
苏颜听完,眼里闪过奇异的光,随口问周逸然。
周逸然抿抿唇,犹豫了许会儿还是说了出来。
“是老祖通过家主的口提出的,其他三个超品家族,也觉得这个法子一举多得也没反对,就这样沿用下来。”
“君则前辈?没想到他能想出这等主意,既能摸清其他势力的底,又能知道哪些家族气运好些。”
苏颜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对他的深谋远虑是由衷佩服。要不是没有遇到好时候,这样一个有才又有才的人必定活的精彩。
说话的功夫,张望飞和他的对手已交缠了有一会儿。两人都各有受伤,张望飞好像一直在试探,他的对手似乎有些懊恼。
突然张望飞从腰间抽出一把软剑,在空中刷刷两下,对手的右肩和肋下间就出现了伤口。他的对手有短暂的惊愣,然后忌惮的远离他。
苏颜嘴角浮出一缕笑意,剑意!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快就练出了剑意,和她差不多。
张望飞不准备再和他耗,以一招《清羽剑诀》的第三式和第五式快速结束了战斗。
当他收起软剑时,眼睛不经意的瞟过苏颜她的窗口,眼里有着期待。苏颜微微一笑,给他竖起了大拇指。张望飞嘴角上扬,才大步下台。
即墨潇旁观了这一切,若有所思。
“望飞,你的剑技是叶大师教的吗?”即墨潇冷不防的一句,正处在喜悦中的张望飞脱口而出,然后就是止不住的懊悔。
“嗯!”
“那位叶大师倒是对你还可以,难怪你这样维护。”即墨潇自然看出了他的内心变化,倒没有生气。
张望飞虽然聪明,但怎么样也玩不过从小就长有八百个心眼子的即墨潇。
“放心,她背后有超品家族周家,我们聚贤楼是不会轻易与她对上的。”
即墨潇刚才过去拜访时,可是看到周家的小辈作陪,对她态度恭敬。他怎么会想不开这时候与他对上呢?他只是在愁她的那则交易该怎么处理,看来得回去问问老头子的意思了。
接下来的比赛,每一场都精彩纷呈。不过苏颜看惯了修真界的层出不穷的绚丽法术,多少有些失了味道。
“咦?武生堂?武生堂也来参加比赛吗?”苏颜无意间瞥到一队穿着武生堂衣服的人,她在徐之焕身上见过。
“武生堂不会参加比赛,因为从武生堂毕业的也有很多是底下这些势力的人。他们不能也不敢真的和武生堂对上,武生堂暗地里其实也有很多高手,这是大家公认的秘密。”
“那他们以什么身份来的?还离评委席那么近?”
“我听家主说起过,这些年武生堂的势力遍布天下,其实他们也可以和超品家族媲美。只不过他们的势力分散,又和许多势力有混杂,而那些势力也有敌对的。如果说一呼百应,他们也能做到,但要是真的对上,武生堂可能会引起内讧。所以他们每一次的排位赛都来观看,美其名曰学习,实际上是在招揽人才。”
“但他们给出的理由充分,超品家族也要给他们一个面子,让他们以旁观的身份光明正大的观看比赛。排位赛上要是没有令牌是混不进来的,这样是以防有人做恶,就实行连坐。”
“武生堂!总感觉有一天会对上呢!”苏颜小声呢喃了一句,周逸然听不真切,只听到一句对上,对上什么他也百思不得其解。
周逸然说排位赛会历时一个月,从低到高。苏颜不打算在这浪费时间,叮嘱周逸然要是开始武尊级别的比赛就派人通知她。她到时候再来,便带着云团他们匆匆离开。
即墨潇的人注意到了苏颜的离去,碰了碰他,以眼神示意。
“不要再招惹她,你们都不是她的对手,还容易引火烧身。”
苏颜回到院子,看着破风他们仍然沉浸在修炼中,便没有惊动他们,自己也去了空间修炼。
直到半个月后,得到周逸然的通知,苏颜才再次坐到了三楼的这个房间。
“叶大师,武尊和武皇的比赛因为波及面比较广,所以每个只出战一人,也就是一局定胜负。然后就会开始最后的争夺赛,到时候会比较激烈。”周逸然知道苏颜感兴趣这个,所以特意找家主咨询过。
“真令人期待!对了,聚贤楼的战况怎么样?”
“聚贤楼这次可能会拔得头筹,我是听家主预判的。好像今年因为是他们的少主带队,选出来的人的战斗都是速战速决,绝不让人看出破绽。”
即墨潇这个人,上次苏颜就直观的感觉到满眼算计。只要他不算计到她身上,她都不会在意。
“比赛怎么还没开始?我记得第一天这个时间已经开始了。”
“看见那边月白衣服,袖口绣着青竹的男人了吗?他是七阶阵法大师寒竹。他是受邀专门来为比武台布置阵法,维护比武台安全的。”
苏颜顺着指引看去,以她的目力,看到那寒竹正在有条不紊的在一道道比武台周围查看,神情严肃专注。
还是修真界好,一个法术下去,比武台就拔地而起。随手一个印诀就能竖起一道禁制屏障,快速还简单。这里的比武台好像是从哪里移过来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的。
“他是哪个势力的吗?你们超品家族就没有自己的阵法师吗?我上次去周家,你们老祖待的地方不也有阵法吗?”
“自然有,但是不会说出来。也得给别人机会,总不能什么都被我们包揽了。我听家主说老祖的原话: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既然我们周家已经让人忌惮,就没必要什么底牌都露出来,容易引起反弹。”
“听着像是君则前辈的意思,他果然深谋远虑!”苏颜表示赞同,她最喜欢扮猪吃老虎这一套了。安全,还不引人注目。
“开始了!”
苏颜颇有些兴奋的盯着比武台,她也想见识一下这个世界改编的功法,到底威力如何?虽然她也在改变,但还没有正式跟人交过手。
上场的两人,出手就是杀招,招招狠辣,稍不注意就会命丧黄泉。
“他们都这么狠的吗?规则允许?”苏颜都为两人捏把汗。
“规则自然不允许,但是错手杀人和故意杀人,就看别人怎么判了。因为错手杀人是规则允许的,他们也许是打算钻这个空子。”
“也就是说有人收买了评委?哪家?他们应该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吧?”
“我也不清楚,因为每个家族都会有联姻,因为姻亲关系而弄出来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是有的。”
“那你们周家呢?”
“我们周家不允许,如果因为姻亲关系乱了周家名声,逐出周家。这是老祖亲自拟定的家规,周家每个人从小就知道,没有人真的敢触犯这一条。因为当年有一位周家女纵容亲戚祸乱了周家名声,老祖直接把他们那一房都逐了出去。”
“一房?”
“不错,因为老祖一是觉得他们知情不报;二是因为他们都跟着求情,一点也不顾及周家名声。所以以铁血手段逐出门去,并把这条加在了家规里。”
“听说他们那一房,私底下其实也得罪了许多人。此事一出,他们那一房就很快消失了踪迹,都没溅起多少水花。”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还有怎么我问你什么,你都毫不犹豫的跟我说?”苏颜对他现在的态度越来越奇怪了。
“因为您在老祖面前提过我们兄妹俩,我们才有机会被老祖带在身边教养。我很是感恩。再有这也是老祖的吩咐,他还让家主告诉我许多前事,就是为了以防哪天你想知道。”
周逸然也有些奇怪老祖的态度,但他不问,照做就是,反正好处他都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