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日落,游艇回航了。
初遹用手机拍了几张日落的照片。
伴着海风,肖霁华也举起手机。
“初遹。”
初遹转头,她和肖霁华的脸就被框进了一张照片里。
“搞偷袭啊。”
肖霁华喜滋滋地看着照片里的初遹,几缕额前的头发被风吹拂,一瞬清冷几丝错愕。
真可爱。
“遹姐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好看。”
回到酒店,肖霁华安排好了海边露营烧烤的设备。这片海滩属于酒店的私域海滩,周围没什么人。
半开式帐篷,用星星灯点亮着,显得温馨暖意。
初遹坐在一旁,肖霁华烤烧烤,把一串烤好的虾肉递给初遹。
“味道怎么样?还是咸了?”
“刚好,肖大厨的手艺真不赖。”初遹笑着说。
“那是。”肖霁华自豪地说。
旁边熊猫造型的音响,放着舒缓,欢愉的音乐,气氛融洽和谐。
“白天的时候,其实你没有溺水,对吧。”肖霁华道,他早该意识到,不过乱了心神,当时并没有察觉。
初遹带着笑意点点头。
“你可是遹姐。”肖霁华也笑起来,视线看到了初遹细白的手腕上还微微泛红,又不禁责怪起起自己的鲁莽。
“等一下。”肖霁华说。
初遹疑惑地看着肖霁华。
肖霁华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用纸巾温柔仔细地帮初遹擦去嘴角因为吃烧烤留下的油渍。
“好了。”真乖,肖霁华满意地笑说。
“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初遹眸光闪烁,而后垂下眼眸,声音清淡地说。
“生蚝熟了,要吃吗?”肖霁华目光闪躲。
他什么都不打算告诉她。
“肖霁华。”初遹语气加重了几分。
肖霁华脸上仍带着笑,把生蚝放在初遹面前的盘子里,说:“擦嘴就不能让我代劳一次吗?。”
“那收购风年呢?”初遹说。
肖霁华手上的动作稍稍一顿。
肖霁华晚来的这两天,确实一直在忙着收购风年这件事。
初遹坐上前往机场的那辆车之后,肖霁华便把欧昀约见在了际遇。
欧昀带着疑虑走进这座象征着怀城半个经济体的大厦,刚踏入,便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向他走来,迎着他坐上电梯。
肖霁华没有明确告诉欧昀找他的原因和目的,但欧昀能猜到几分。
那位坐拥名势的大佬和自己之间的相交点只有一个人。
黄林把欧昀领到了肖霁华的办公室,推开门让欧昀进去,关上门便退了。
肖霁华站起身,招呼欧昀坐下,给欧昀倒了一杯茶。
肖霁华穿着白衬衫,挽起了一截袖子,那张儒雅俊秀的面庞,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
肖霁华给欧昀倒了一杯茶。“这么着急麻烦你过来一趟,实在是不好意思。”
欧昀诚惶诚恐,喝了一口茶。“谢谢肖总。”
“我开门见山了,我想要你手中搜集到的关于风年的一切污点与罪状。”肖霁华的眼里闪过厉色,快到只在瞬息间。
欧昀嘴角绷得紧紧的,面露疑难之色。
“我在搜集证据时,无意得知你也在查。我想你作为风年内部核心的员工知道得应该不少。我不知道你的用意是什么,但我能给你带来的绝对是百利而无一害。”肖霁华徐徐说道,“风年壳子是不错,只是内部已经被腐蚀殆尽,或许你我都觉得风年是时候换个引领人了。”
肖霁华的动作远比欧昀想的要大得多,问道:“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因为利益还是因为向笙?”
“后者。”
“但你个商人。”欧昀不相信肖霁华单纯只是为了一个人可以做到这样的地步。
“我先认识的她,而后才是一个商人。”
意思是她永远排在任何利益之前。
欧昀没有过多纠结,当初搜集这些证据是向笙的意思,向笙也已离开风年,现在该到时候了。
两人谈得很愉快,很快就达成了共识。
两人手中所掌握的所有材料,足够让风年陷入泥沼,到时际遇想收购一个风年,简直易如反掌。
第二天,肖霁华的座驾停在了风年这座大厦的门口,肖霁华没有出面,静静在车里侯着。
让助理带着搜集到的所有材料找到许禄,摆放在了他光滑精雕的大理石桌面上。
当下许禄腿就软了,搀着皮革椅子,才勉强站住。
上面不仅有风年各种实锤的黑料,曾经权益受侵害的作者的佐证,还有许禄私自挪用公款的证据。
不一会儿,黄林从风年这座大厦里走出来,钻进车里。“肖总,事情办妥了,只是交接的手续有些繁琐,还得需要一段时间。”
“嗯。”
肖霁华尽量把这件事压下,也特意叮嘱欧昀这件事暂时不要对初遹提起。
她还是知道了。
也是,这么大的动作,初泽不可能听不到风声。
“收购风年,不好吗?”肖霁华反问初遹,声音放软。“我知道你对风年的感情是矛盾的,它是你以向笙这个笔名写了很多年的杂志,你收获到众多读者的喜爱。可它表现得让你逐渐失望,我不希望你因为任何因素迫不得已放弃自己的热爱。”
“往后,风年还是风年,它会更全新,更纯粹。你若想,风年便全权交由你……”
“肖霁华。”初遹打断了肖霁华的话。
肖霁华没再说话,看着初遹的眼睛,坚定又柔情。
“我不值得你为我做什么。”初遹垂下眼帘。
“值不值得,是不是该我说了算。”
“你应该或多或少听闻过我父母吧。其实我的母亲不是什么名门世家的千金,她的父母只是一个小县城里普通的高中教师。”初遹抬眼看肖霁华,他很认真地在听她说话,“他们是在大学相遇相知相爱的,两人在一起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他们都认为这是一场门不当户不对的孽缘。”
“他们最后结婚了,为此我母亲和父母决裂,初老头子更是看我母亲百般不顺眼。我父亲刚开始是维护着我母亲的,可后来,他变得易怒,他甚至也认为初老爷子是对的,把过错归结于我母亲。母亲生下我的时候,大出血差点就死在手术台上。就算捡回一条命,但已经不可能再要孩子了。”
“生意上的事诸多繁琐,父亲时常会迁怒到母亲和我身上,破口大骂甚至拳打脚踢。”
肖霁华蹙眉,眼睛泛起了红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