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就免了，周末和我去个地方吧。”肖霁华说。
“可能不行，后天我就要走了。”
“去哪？”
“腾格里沙漠。”初遹察觉到肖霁华紧张的情绪，于是语气轻松地说：“之前没和你说，是因为我也刚刚决定的。应该五天后回来。”
“可以带上我吗？”
初遹诧异，偏过头看肖霁华，初遹本以为肖霁华是开玩笑，但肖霁华的神情又极具地认真。
下一秒肖霁华就给出了答案。
“我说真的。”
初遹出去旅行向来是独来独往的，去哪做什么都是由自己做主，多一个人在身边，初遹多少会不自在。
欠的人情太多，果然不好。
第二天，初遹没去上班，直接请了假。
初遹已经参加了颁奖典礼，许禄也知道这时故意为难初遹不是一个明智的行为。
初遹在准备要带上的东西，以及做好旅行攻略。
反倒是肖霁华一整天不见人影，初遹想应该是肖总大忙人要处理好公司的事，才能安心地玩。
启程那天，肖霁华起得很早准备了早餐。初遹怕赶不上飞机本不打算吃早餐了，肖霁华坚持吃了早餐再去。
于是初遹急匆匆吃完了粥，把两个包子带上，可以在去机场的路上吃。
出门的时候，初遹看到肖霁华带的行李不少。
“需要的我基本都带上了，你不用准备这么多。”初遹说。
肖霁华身上穿着黑色的运动套装，衣袖挽上去一截，露出精瘦白皙的手臂，清晰可见暴起的青蓝色的血管。单手轻松地拎起行李箱，另一只手抬起行李箱的一侧，放入后备箱中，调整好位置。
“万一用得上。”
这天，是林强华开车，肖霁华和初遹坐在后座。
初遹坐车有一个习惯，总是喜欢看窗外的风景。
初遹不知道，肖霁华看着她的侧颜，脸上浮起笑意。
肖霁华柔声轻缓地说：“离机场还有段距离，累的话就休息会儿。”
“嗯。”初遹确实是没睡够，于是闭眼小憩。
林强华在肖家当了八年司机，倒是没见过肖霁华主动说出去旅游，有几次也是肖母生拉硬拽才跟着去的。
这次，竟还是一个女孩子。
飞机上初遹也小睡了一会儿，到了目的地，囤好吃的。在酒店休整了一晚。
第二天，租了一辆吉普，就义无反顾地驰行在笔直的穿沙公路。
车时而停在呼啸卷涌的黄河河畔，在观景台上感受着黄河的汹涌壮阔，狂风中初遹肆意而笑，即使阳光已暗淡，肖霁华仍觉明媚又灿烂。
风声呼啸而过车窗，听到的是自由的声音。
吉普车往漫漫黄沙中行驶，初遹在几次要求下，终于坐上了驾驶位，肖霁华坐在副驾驶。
“姐是有正儿八经驾照的人，你慌什么。”
肖霁华不敢吱声，毕竟他是坐过初遹自行车后座的人。
在初遹坐上驾驶位时，肖霁华早已拉好了车顶上的拉手。
他心存一丝犹疑，也许自己是自己多心了，也许初遹现在已不同以往。
很快，引擎的轰鸣声打消了他的犹疑。
吉普车往沙山上冲去，没有丝毫的减速。
“呜呼~”初遹呼喊着，明媚的笑意不止。
尽管肖霁华紧抓拉手的手，手心被汗浸湿，神色上半点没有显露，仍是淡然地笑意。
日暮渐沉，初遹找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准备扎帐篷。
初遹带了两个小帐篷，初遹把帐篷展开时，肖霁华就出声说把搭帐篷这事包揽了。
刚开始，初遹不相信他会搭帐篷。
看了一会儿确实是做的有模有样。
初遹在一边搭把手，但似乎没有出上什么力气，有的地方肖霁华不太明白时，初遹稍微指导上几句，肖霁华就明白了。
初遹不经感叹：脑子好使就是好，说话不费劲。
肖霁华拿着锤子“叮叮咣咣”地固定帐篷，万物沉寂，声音异常清晰。
帐篷搭好，初遹和肖霁华吃了些面包，肖霁华还掏出了一堆零食。
初遹不禁笑，带这么多行李不会都带了零食吧。
太阳彻底落山之后，除了帐篷里的光亮，四周尽陷入黑暗。
夜晚的风更加肆虐。
整天的舟车劳顿，两人很早就在自己的账中睡下。
帐篷隔绝了寒风席卷，但寒气依旧渗透进来。
许是白日的兴奋和夜晚的寒气相互交织，初遹尽管闭上了眼，但依旧辗转难眠，看时间是凌晨两点。
他睡着了吗？
初遹索性就出了帐篷，抬头便看见了满天的繁星。或是想看得更真切一点，初遹坐上了吉普车的车顶。
仰望着星河，似无边际，似游离的梦。本该无边暗夜的沙漠也被繁星点亮。
另一个帐篷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之后肖霁华弯腰走出低矮的帐篷。
初遹连头都未转，“我就知道你也没睡。”
肖霁华也爬上车顶，坐在了初遹身边，把手上拿着的一件羽绒外套披在了初遹身上。
轻声说了句：“夜里风大。”
其实初遹已经穿得足够多了，只是这风仿佛穿透了衣物，渗进了骨子里，手脚还是异常冰冷的。
初遹拢紧了外套，外套幸好足够大，把初遹的上半身基本都包得严严实实的，像一个球一样。鼻息间初遹闻到了外套上带着的香味，薰衣草的香味，很淡，莫名心安。
“如果我没有让你带上我，你是不是打算一个人来？”肖霁华双臂撑在身体的两侧。身子往后倾斜，看见的只有初遹的后脑勺。
“对。我的计划里从来都是一个人。”初遹回答。
她还是这样把所有人的隔绝在外，她心里的那条线，从不允许任何人迈入。
肖霁华笑说：“那这次多了我，是不是还不错，这么贴心还会照顾人。”
初遹好奇，“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那么能说会道，脸皮还厚了？”
从前的肖霁华可都是一本正经的样子，调侃几句就会脸红的。
“跟遹姐学的。”
初遹嘴角牵起一个弧度，眼底却没有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