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
“这句话,回问初总。”
关于这个话题的主人公就坐在旁边。
初遹一头雾水,初遹虽不关心商业上的事,但也知道初家和肖家向来无交集。
初遹一手放在桌面撑着头,恣意慵懒,喝了一口咖啡。
“你们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初遹说。
初遹转头盯着初泽,觉得肯定有事,“哥。”
“大人说话,小孩子不懂。”初泽摸了摸初遹的头,把初遹伸到这边的头,按回去。
初遹蹙眉,觉得不对劲,“初泽。”
初泽被初遹叫全名,身上和肖霁华谈话时的一本正经消失了,软下声:“遹遹,以后再和你说好不好。”
初遹并不吃这套。
“生意上的一点小事。”肖霁华神情温润地说。
初遹半信半疑,但也没有再问下去。
三人坐着,也没话聊。时不时初遹和初泽聊几句,都是被初遹回怼回去。
夜色将近,干坐着也太无聊了,初遹便说要回家了。
“初总的妹妹就由我代劳送回家吧,毕竟我们顺路。”肖霁华说。
初泽说:“我的妹妹,不顺路我也送。”
初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初泽催促着初遹,“遹遹,上车。”
初遹还真不想坐他这辆扎眼的车,开到那好像都在宣告他来了。
玛莎拉蒂限量款,车身是亮眼的黄色,车牌号是五个6,虽然初泽的豪车无数,但这辆是初泽最常用的座驾。
而肖霁华的车,车型低调,车身是纯黑色,但价格也不菲。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路灯的灯影被风的速度拉长,行驶在繁华的街道,红灯亮起,停在了人行道前。
一波人群拥挤着从街道的一旁走到另一旁,走着还不忘看两眼那停在眼前的炫酷豪车,不禁想自己赚几辈子的钱才能够买这一辆。
绿灯亮,继续行驶。
在一个红绿灯之后,肖霁华的车远远落后。
下车后,初遹本想等着肖霁华一起上去。
等了几分钟。
“遹遹,先上去,这么大个人,也丢不了。”
初遹上去没多久,肖霁华的座驾就稳稳的停在初泽的座驾旁边。
肖霁华干脆利落地下车,开门见山道:“初总,还有话要说?”
“肖总,这是明知故问,故意落后两个红绿灯,不就是猜到我会让遹遹先回去,我在这等你吗?”
“我向来说到做到,肖总请记住。”
“初总或许可以左右初氏,但是左右不了初遹,不然,六年前我和初遹就不会相遇。”
肖霁华又说道。
“百闻不如一见,初总还真是阅女无数的渣男,传闻初总有一个很宝贝的妹妹,是任何人不能非议的逆鳞,初总不惜动用初氏的力量,与肖某对抗,看来传闻是真的。”
“遹遹,是我从小护着长大的人,受半分苦都不行。”初泽从不在乎别人是怎么看他的,他在意的也只有一个人。
圈里人都知初泽有一个宝贝妹妹,却无人知晓她是谁。媒体关于初泽的爆料无数,但都是关于身边的新女友。毕竟初泽是初氏是现如今的掌权人,对他来说,如果想保护一个身边人简直太简单了。
“初总放心,我不会害她。”
“六年前,你已经害过她一次了。”初泽沉声提醒道,他再也不想体会一次等在手术室外无能为力的惶恐和无措了。
“为什么当初不是你躺在冰冷的手术室?”初泽面上没了平日里的慵懒痞气,他上前揪起肖霁华的衣领,抬起下颌。
肖霁华没有反抗,像被抽掉了所有力气,隐忍着,他比谁都希望那把刀捅在她身上。
“对不起。”肖霁华眼睛湿润,语气诚挚,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
初泽一把放开了肖霁华,他仍是冷着脸,“你离开她,你要城北的地皮还是A市投资的那个项目或者是B城的那条产业链……我都可以给你。”
初泽说的这些都是商界里人人都觊觎的香饽饽,只要得到任何一样,简直可以平步青云,更甚,肖氏会代替初氏成为淮城的第一巨头。
肖霁华听着肖霁华说,却毫无波澜,嘴角牵起一个很勉强的微笑,“就算你把初氏拱手让我,我也不会答应。我最大的野心是在她身边。”
最后两人都不是很愉快地离开了地下停车场。
“我后天有事,不用来接我了。”
“最近看你的心情不是很好?是因为明天的事?”肖霁华说。
初遹的喜怒早已学会了不动声色地藏起来,但是初遹心一烦,就会不太喜欢说话。
即使这变化微乎其微,但肖霁华还是察觉到了,初遹都不得不感叹肖霁华的细心。
“心情不好不坏吧,明天得去参加一个颁奖典礼。”初遹最后还是答应了许禄去参加颁奖典礼,也没什么原因,只是迟早得面对。
“不想去?”
“不是,只是懒得去。”
白全兰女士的生日,肖霁华早早处理完工作,带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买了一束欢乐颂,驱车往肖家的宅子,
到时,肖霁华进门换鞋子,喊了一声:“白女士。”
“妈?”
没有人回应。
肖霁华走进客厅,放下手里的东西,听见厨房里有动静,便走过去。
只看见肖景民身上穿着围裙,手上拿着锅铲,不断翻炒着锅里的菜。
肖霁华也习以为常,已经撸起袖子,准备打下手了。
“爸,我妈呢?”
“你回来了啊,你妈和你春姨,露姨,梦姨出去玩了,看时间也差不多回来了。”肖景民游刃有余的颠着手里的锅。
“我就差这道菜了,你去隔壁看看你爷爷,等会儿你妈回来,我就去叫你们。”
“好。”
肖霁华的爷爷喜欢清静,也不想打扰晚辈自己的生活,嚷嚷着要搬出去住,于是肖景民就买下了旁边那套别墅,离得近点也方便照顾。
“爷爷。”
“爷爷?”
没人回答。
肖霁华把客厅卧室厨房都找了一遍,在后院才看到爷爷,
天气尚好,院子角落栽种的竹子仍保持着翠绿的颜色。
院子里的桌子上摆着茶似乎是刚沏好的,还冒着热气。
桌子的一旁摆着笔墨纸砚,肖永卿拿着毛笔蘸着墨,提笔在白净的纸张上写了一个“念”字。
肖霁华驻步在肖永卿身侧,静静看着。
肖永卿停笔,单手曲肘放在身后。“臭小子,来了也不给我问声好?”
肖永卿年纪已八十有二,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深深浅浅的痕迹,白丝满头,胡子也已花白。
肖霁华知道爷爷一定听见了他的喊声,故意不回应,在这给他摆谱呢。
肖霁华含着浅浅的笑意,“看到爷爷执笔,不禁忘神,不免忘了礼数。”
“看来在生意场,学了不少溜须拍马的话术。”肖永卿放下毛笔,仍是没给肖霁华好脸色。
“怎会,说的本就是实话。”
肖永卿只有一个儿子,自己一身文人才气,那儿子倒是一点都没沾染上,一心扑在创业上。
肖永卿最看不惯的就是生意场上那些阳奉阴违,那就是一个大染缸,谁掉进去会失掉本心。
好不容易有了个孙子,从小跟着他,不负所望学了一身不错的本领,琴棋书画,文采斐然。
一直走向他所期待的方向,直到填报志愿,肖霁华一声不吭地填报了金融学,到底还是选择走了他父亲那条路。
自此,肖永卿生气许久,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肖霁华说过一句话,肖霁华来了也是闭门不见。
肖霁华理解爷爷的感受,也清楚爷爷在自己身上抱有多大的期望,但这是他自己的人生和选择,他想做的也是让爷爷理解自己,况且有些东西不是选了另一样,就非得舍弃的。
“来写写,很久没见过你的字,看看退步了吗?”肖永卿颔首,双手背到身后。
肖霁华没有推辞,挥笔写下“想”字。
之后爷孙俩坐一起品茶下棋。
肖霁华的手机响,是肖景明叫吃饭。
“爷爷,去吃饭了。”
“嗯,下完这盘。”
肖霁华和肖永卿到时,饭菜已经摆上桌。
“爸,来这坐。”白全兰招呼着。
“不急,全兰,来看看,你上次不是说你们卧室少一副装饰画吗?我托朋友给你画了一副海棠花画。”肖永卿从肖霁华手中拿过画。
肖霁华不知道这是送给白女士的画,爷爷让他帮忙拿着,他便拿着了。
“真好看,是画家洛先生的画作啊,这颜色真漂亮,好适合挂在卧室。”白全兰俯身仔细欣赏画作,“谢谢爸。”
肖永卿摆摆手,“生日快乐。”
“白女士,生日快乐。”肖霁华把准备好的礼物递去。“你一定会喜欢。”
“这是什么?”白全兰笑着捧在手里。
“打开看看。”肖霁华说。
白全兰打开礼盒,拿出里面装着的丝巾,“哟,还真不错。”
“这是你未来儿媳给你挑的礼物。”肖霁华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说道。
“真的?”白全兰惊喜,觉得这丝巾更是好看,“我儿媳的眼光真好。”白全兰欣喜地戴上。
“什么时候可以见见我儿媳?”
“那你得祝你儿子好运了。”肖霁华笑说。
肖景民站在一旁笑着:“快吃饭吧,礼物吃完之后慢慢看。”
“对,先吃饭,爸也快坐下吃饭。”白全兰把丝巾叠好,小心放回礼盒里。
白全兰满是笑意,然后对肖景民说:“看看就你,选的裙子,难看得我都不想穿出门。”
“哪里难看?多好看啊!”肖景民笑着回答。
白全兰笑说:“爸,霁华,吃完饭,你们看看,明明就是他审美有问题···”
颁奖典礼是在下午三点举行的,陪同初遹一起出席的是欧昀。
初遹帮着虽混迹在文学圈已久,但是文学圈里大半的名字和人对不上,更是没有见过本人,欧昀对这方面会更得心应手。
初遹绑着高马尾,发尾略微带卷,穿着一身浅蓝色宽松的西装,西装是小众设计师设计的款式,背后是开叉交叉的设计,衣摆是不规则的波浪形,里面搭着一件纯白色的长T。
初遹还从首饰盒里发现了一枚很相衬的胸针,银色樱花,其中点缀着蓝紫色的水晶钻,坠下一条细链,细链的末端也有一颗蓝紫色的水晶,繁中带简,搭配这一身初遹觉得刚好适合。下身是同色系的西装长裤,脚上穿着白色简单款式的帆布鞋。
欧昀则是穿上了整套的黑色西装,特地做了一个三七分的发型,只是发胶抹得有点多了,脚上的皮鞋被擦得锃亮,初遹反正是没见过欧昀那么正式过。
欧昀从一早就开始紧张了,见到初遹后,问:“帅吗?”
初遹开玩笑,“更像中年油腻大叔了。”
“有吗?”
“抛开年龄这层,还是挺帅的。”初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