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的时候,初遹和肖霁华在收拾要带回去的书。
杨志辉走过来说:“霁华,一起走吧。”
肖霁华在那件事之后对杨志辉开始带着略微的疏离,后来杨志辉私下很真诚的跟肖霁华解释并道歉。
所以有时候肖霁华还是和杨志辉一块回去的,杨志辉平时也会来请教肖霁华问题。
肖霁华说:“我等会儿去书店,就不和你一起走了。”
杨志辉知道这话的意思是肖霁华和初遹一起走。
杨志辉掩下心里的厌恶,笑着说:“没关系,那我先走了。”
前些日子,陈伯说想把店里装饰装饰,这店里老是这个样子看腻了。于是陈伯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初遹,说年轻人想法比较多。
刚好今天初遹买的装饰材料都到了,肖霁华便也来帮忙。
初遹架好人字梯,准备爬上去挂风铃,就被肖霁华拦住了。
风铃是木质的,带着复古的文雅气息,挂在了门外,声音也不会很响。
收银台边上摆了一个月球灯,底座是几何形的木架。
初遹不想装饰得太花里胡哨,饰品还是要贴近原来的风格,清新又简单就好。
看书区的桌子上,初遹摆了几盆多肉植物。
还有个大工程就是看书区旁边的那面墙,那面墙不大不小,初遹想把那面墙改成许愿墙。
为了方便,初遹和肖霁华是等客人走后,才开始动工的。
贴墙纸这个比较考验耐心的事,初遹果断交给了肖霁华。初遹在一边剪边框需要的装饰。
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大功告成,便利贴和笔放在一边,就等着别人把心愿贴上去了。
肖霁华把一张便利贴撕下来递给初遹,说:“第一个心愿给你。”
初遹愣了一会儿,笑了。而后拿笔写下了两行字:时光清浅处,一步一安然。
初遹写好后,准备贴上去。
肖霁华说:“我来。”接过她的便利贴,贴到了最高的地方。
初遹无奈地轻笑,没想到她同桌还是很有仪式感的一个男生。
肖霁华随后也写好贴在了初遹旁边。
初遹也没在意肖霁华写了什么,转身去干别的事了。
第二天老贺的两节课又被安排在了早上,班里脑袋一个个都耷拉着,昏昏欲睡,老贺生动演绎了什么叫对牛弹琴。
第一节课的下课铃声没响完,班里一个接一个都趴在桌子上睡觉。
身为老牌教师的老贺也已习以为常并表示理解,“下课了,同学们休息吧。”
肖霁华小心翼翼地绕过正在熟睡的初遹,到走廊上活动活动。
八班的同学从没见过肖霁华趴在桌子睡觉过,无论什么时候看过去都是在认真学习,这大概就是别人为什么是学霸的原因。
“同学们,起床了!”老贺背着手走进教室,结果只看到一个个只露出后脑勺的脑袋。
“我知道同学们很累,但是高考不等人,我们只有现在努力拼搏,才能在明年六月得到一个自己满意的结果······”
同学们一个个都清醒过来了,老贺这才拿起课本讲课。
“季浩,来翻译一下这句文言文‘臣死且不避,杯酒安足辞焉?’”
季浩眼神迷离地站起来,自信地说“这不简单,我喝死都不怕,一杯酒哪儿够!”
全班:“哈哈哈哈哈哈······”
季浩那帮损友听到也不犯困了,一下就清醒,应和:“对,浩哥说得对!!”
老贺表情有些复杂,:“初遹,翻译一下,季浩听好。”
初遹刚才也差点没笑过去,收敛了表情,站起来说:“我死都不怕,一杯酒有什么可推辞的呢?
老贺一脸满意:“鼓掌。”
季浩很卖力地带头鼓掌,“不愧是遹姐。”
临下课,老贺交代事情:“这个学期的贫困生补助政策下来,符合条件的可以交相关的证明材料和写申请书来争取,名额不多。”
每次一到这个时候,竞争力就很激烈,写申请书的人很多,但名额很少,而总有那么几人想装个逼。
季浩大声卖惨:“我我我,我一月生活费200块,放学回家我还要去放牛,周末还要帮我奶奶捡瓶子,谁都别跟我抢。”
另一个人赶忙接上:“我说我之前捡瓶子的那块地方怎么一个瓶子都没有,原来是被你捡走了,害得我去别人地里偷了一个月的红薯吃。”
他们这一唱一和惹得全班同学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
季浩下课先来无事就喜欢找初遹聊几句天:“遹姐,你写申请吗?”
“我为什么要写?”
“你不是······”季浩想到了不能提的事,紧急禁言了。
初遹莫名其妙看着季浩。
季浩看到了旁边的肖霁华,话题一转:“肖学霸品学兼优,助学金势在必得啊,到账的时候请我吃一顿呗。”
外边传来一声:“浩哥,外边有人找!”
季浩一边出去一边不忘回头和肖霁华说话:“记住啊,别忘了我。”
肖霁华没来得及说的是他根本没打算申请助学金。
下午的最后一节是自习课,季浩和几个他兄弟都没在教室。
肖霁华旁边的座位也是空荡荡,肖霁华原以为初遹课间只是去上个厕所,没想到一节课都没回来,那应该是和季浩他们一起玩去了。
初遹确实是被季浩硬拉过来球场的,本想上个厕所就回教室。
走在走廊上,季浩一手转着个球,后边跟着八班几个同学:“遹姐,自习课多无聊啊,走,打球去!”
下楼梯的时候还遇到了谢一扬,正好凑一块了。
结果就是一堆人浩浩荡荡的去球场打球,不明所以的同学还以为大佬又要干架了。
初遹打篮球也略懂一二,就被季浩拉着上场打了十几分钟。
然后初遹就发现只要球到她手上,根本就没人抢她的球,一个个都看着她把球投进篮筐。
接着就是:
“遹姐,厉害!”
“遹姐,可以啊!”
初遹觉得没劲儿,就不玩了。
隔壁滑板射的几人老早就看见初遹,奈何一堆大佬在那边,就没敢过去。
张尘看到初遹一个人坐在旁边就赶紧跑过去,“学姐,好巧。”
初遹抬头一看是张尘:“嗯。”
“学姐,有空吗?可以教我上次你滑滑板时最后特别帅的那招吗?我很早就想学了,但怕打扰到学姐你学习,就一直没去请教。”
初遹有些尴尬,学习倒不会打扰,只是很可能打扰到我睡觉。
反正也闲,初遹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