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楼时遇到了肖霁华。
“同学,你等会儿。”林思然撇下初遹,跑回了家。
初遹不明所以,走也不是。
“你今天没去陈伯那。”肖霁华说。
这是陈述句。
“嗯,有事。”很快,林思然怀里抱着前几天她带来的那些吃的。
“听初小遹说你是她同桌对吧,还住在楼上。我家初小遹脾气不是很好,以后麻烦多多包容。”林思然笑着,“这是我带过来的一些吃的,我妈做的,特别好吃,拿回去尝尝啊。”
说着,把那堆东西塞到肖霁华怀里,不容拒绝。
“这有点多了吧?”
“没事,反正她也吃不完,分担分担。”
初遹被这操作惊到了,然姐什么时候对人这么热情了?
林思然用胳膊肘暗暗戳了戳初遹。
初遹了然,附和说:“对啊,吃不完这么多,拿着吧。”
初遹转身回屋了。
林思然还和肖霁华聊了一会儿,才进来。
“你同桌人挺好的,近点有个帮忙照看的人才放心嘛,不然哪天你失踪了或者生个病都没人知道。”
“知道知道,然姐什么都是为了我好。”
“不过,初小遹我发现你到这边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我一时不知道这是好还是坏。”
“总不能吓到别人乖学生。”初遹开玩笑说。
第二天一早,初遹是送林思然去车站后才去的学校。自然是迟到了,地理课上到一半,地理老师在讲试卷。
“报告。”声音清冷又带着几分慵懒。
地理老师看到是初遹也没有追究,毕竟这次初遹是地理的单科状元给他赚足了面。
“正好,这次考试第三十六题难度还是很大的,整个年级只有初遹同学拿了满分,现在请初遹同学来讲台上给大家讲一讲吧。”
初遹也没犹豫,只想着快点讲完快点睡觉,昨晚林思然拉着她一起追剧追到了凌晨两点多。
初遹边解析边随意地用笔在黑板写上关键词,条理清晰,分论解答,让人听起来很容易理解,只是字一如既往的飘。
“原来这样。”
“感觉挺简单的,为什么考试的时候我没有想到。”
“遹姐牛逼!!”季浩喊道。
“初遹同学讲得很好,同学们明白了吧!”
“明白。”
“好,过,我们来一起看下一题。”
初遹在座位坐下,肖霁华轻声问:“你是怎么想到那道题的第二点的?”
“碰巧之前有了解过而已。”
谢一扬来八班来的多了,也跟八班的几个混得熟了。
季浩对于谢一扬也打破了之前的嫌隙,玩的好的像认识了好几年的兄弟一样。
谢一扬坐在初遹前桌的那个位置,“最近他们倒是消停了。”
初遹知道他们指的是梁勇生和莫于乐两人。
“但愿,不过又无聊了。”
“遹姐怎么会无聊呢,正好晚上有个局,去吗?刚好解解闷。”谢一扬抓住时机。
“不了。”
“为什么?”
“无聊,你们哪天没有局?”
谢一扬挠头,“这不是遹姐你都没来吗?”
“能不能学习我同桌,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热爱学习。”初遹随口一说。
被点名的肖霁华手里的笔一顿,又继续写。
“学不来学不来。”
谢一扬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勺,悠哉悠哉地走了。
傍晚,肖霁华到书店的时候,陈伯正在和初遹下象棋。
陈伯戴着他的老花眼镜,眉头紧皱,沉思许久才放下一枚棋子。
而初遹还是慵懒的样子,漫不经心。
“小遹,别让着我啊,我不会倚老卖老的,你要拿出你的实力,下棋最注重的就是博弈精神。”
“知道了陈伯,这话你从开始就在强调了。”初遹浅笑说。
“陈伯,遇到对手了?”肖霁华笑说。
“小遹厉害,你张大伯,莫大伯恐怕都比不过她。下了大半辈子的棋,已经很少有年轻人下棋能达到这样的水平了,你是一个,小遹是一个。”
“很久没下棋了,生疏了不少。”初遹淡淡地说。
然后两人静心专注地在下棋,肖霁华坐到了收银台的位置。
“输了,输了。”陈伯笑着,有些不甘心,“再来一局。”
“你和肖霁华下吧,我去收银台看着。”初遹去接替了肖霁华的位置。
“陈伯,不去社区互动中心那下棋吗?”
“他们最近在学那个双人的广场舞,你张大伯,莫大伯,黄大伯都被他们老伴拉去跳舞了,没人跟我下棋。”
肖霁华温润,失笑:“陈姨没拉你一块儿去?”
“拉了,怎么没拉,所以我躲这儿来了。广场舞有什么好跳的,一大老爷们跳什么舞,扭来扭去的。”陈伯苦闷不已。
不知不觉天黑了。
“你俩先回去吧,今天我来关门。”
初遹也差不多把店里打扫干净了,就和肖霁华一起走了。
“吃饭了吗?”肖霁华问。
“在食堂吃过了。”
又是一阵的安静,只有脚步声回荡在悠长的巷子里。
“没想到你象棋怎么好。”肖霁华说。
“以前有学过一段时间,之后就没有碰了。”
“学了一段时间就有这样的水平,说明你有很高的天赋。”
初遹半开玩笑似的说;“当初教我的人也这么说,差点就想给我报国青赛了。”
初遹搬到这边也差不多两个月了,肖霁华每天早上路过早餐店的时候几乎都会看见初遹在里边坐着慢悠悠地吃早餐,踩着铃声走进教室。
这会儿上课铃声刚响到一半,果不其然,初遹手上拎着帆布袋,懒散地走进教室。
椅子一拉,帆布袋一甩,头一趴就睡了。
刚开始,初遹确实上课强撑着认真听了,不过逐渐本性就暴露了。
政治老师是个岁数挺大的老头,上课很严肃刻板。用季浩的话说就是,“一看就知道是教政治的。”
“初遹,为什么作业没教?”政治老师放下一堆作业,闷的一声“嘭”。带着一种压迫感。
初遹睡眼惺忪,捋了捋被压弯的头发:“没写。”
“什么叫没写,这是态度问题。为什么别人都写了就你没写,写作业这点事是学生的本分,这点事都不做以后还能做什么。”政治老师怒声说。
教了大半辈子的书,第一次见把没写说的那么轻慢的学生。
初遹抿嘴没有回答,其实是刚醒,有些起床气,还没缓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