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中学子们的学习气氛变得略显紧张。特别是考试前几天,就连谢一扬都开始抱佛脚了。
初遹看到谢一扬的时候都觉得他憔悴了好几分。
谢一扬哭丧着脸,“呜呜呜,遹姐。”
“这是,受什么刺激了?”
“我哥说我这次考试要是还倒数,就跟我妈说断了我的生活费。”
谢一弘虽说是个不折不扣的社会老大哥,但是始终坚信知识改变命运这句话。
当初谢一扬初中毕业就不想读书了,想出去混,于是一声不吭的就跑去杭城打工了。
他哥发现后,气得打电话过去把他骂得狗血淋头,大半夜的直接赶去杭城把谢一扬拎了回来。
所以谢一扬从小最怕的不是他妈,而是他哥也是最听他哥的话。
谢一弘作为哥哥也是把谢一扬保护地很好。
他们的爸爸是五年前病逝的。他爸爸去世的那一年,也是他们家最困难的那一年,妈妈的收入微薄,收不抵支,是谢一弘主动辍学担起了这个家。
但事实证明谢一扬真不是个读书的料,智商没问题,可能是态度问题,成绩一直是吊车尾。
“那······加油!”初遹同情地看着谢一扬,也只能同情了,毕竟学习这种东西,临时抱佛脚,还被佛踢一脚。
布置考场前,季浩来找初遹聊天,“遹姐,你哪个考场?”
初遹撑着下巴,真心觉得考试这种东西真太麻烦了。
“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桌。”
“遹姐你知道最远的距离是什么吗?”季浩大概知道初遹不会接,很自觉地说下去,“就是你和肖霁华明明是同桌,你在最后一个考场最后一桌,他却是第一个考场第一桌。”
“你再废话一句,最远的距离就是我和你的距离了。”初遹不在意,半开玩笑说。
季浩疑惑:“嗯?”
“生和死的距离。”
季浩讪讪回座位看书了。
尽管第一科考的是语文,肖霁华仍然查出了二十分钟来记英语单词。
初遹看不进书,撑着脑袋百无聊赖地看着肖霁华。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黑色的笔,更衬皮肤白了。
英文字很好看,是圆体字,优雅又大气,干净又整齐。用英语老师的话来说,肖霁华的字就像打字机打出来的,而你们的就像蚯蚓在爬。
肖霁华无论是坐姿还是握笔的姿势都很标准,他很专注的记着英语单词,似乎没察觉到初遹的目光。
最后一个考场,初遹和季浩就隔着一桌。
初遹先写的作文,然后粗略地读了下文,随手在答题卡涂上答案,时间还剩下一小时五十分,直接趴桌子上睡觉。
季浩时不时瞟向初遹,几个科目下来,绝大多数的时间初遹都在睡觉。除了最后一科的英语,初遹一直在发下来的草稿纸上涂涂画画。
下考后,初遹胡乱地把草稿纸对折了几下,塞进衣服口袋里,月考的试卷和草稿纸一般是不要求上交的,只需要交答题卡就好了。
回到本班教室,初遹从书包里拿出手机,看未接来电有十几个都是林思然的。
初遹半靠教室后边的墙,回拨了过去。
班里的其他人在把桌子移回原位,也没有多少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也习以为常了。
“喂,然姐。”初遹漫不经心地看着肖霁华颀长的身影把她的桌子移回来整理好。
“打电话怎么不接,在酒吧玩得那么嗨。”
“想什么呢,在考试。”
“考试?哦,通知你一声我要去璃城。”
“来干嘛?”
“看你啊。”
“哦。”
“初小遹,你这什么态度?那我不去了。”
“哪有?我对然姐的到来表示盛情欢迎。”初遹好声好气地说。
又跟林思然聊了一些琐事,就挂了。
回到座位,肖霁华已经顺带把她桌子上的书也整理好了。
“同桌,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都这样体贴细心。
肖霁华似乎没听清,“什么?”
初遹感觉这问的是废话,而且有些奇怪,改口说:“谢谢。”
考完试,很多同学都会互相对答案,迫切地想知道考了多少分。肖霁华没有对答案的习惯,通常都是被拉过去讨论答案的。
肖霁华被一群人围在中间,每当说出一道题的答案时,有人发出不同的声音。
“我本来想选A的。”
“耶,我蒙对了。”
“我准备写反思了。”
“······”
林思然来的那天,初遹特地去汽车站接她。
刚下车,在人群中林思然一眼就看见了初遹,只怪初遹长得太出挑了。
“你现在不应该在上课吗?”
“来接我姐,不然怎么表达我的盛情欢迎。”
“翘课来接我,这我可受不起,你哥知道的话又得在小本本上记我一茬了。”
“请假了。”
林思然也是开玩笑,这世上除了她妈妈,她还真没怕过谁,怕她妈妈念叨。
“这是我妈给你带的。”
初遹接过。
“这都是你喜欢吃的一些,她特地早早起来给你做的,还有一些腌的萝卜和红枣什么的。她恨不得什么好吃的都塞给你,也不心疼我提这么两大袋东西大老远的过来。重得要死。”林思然打趣,反正自个儿母亲对初遹偏心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也习惯了。
“谢谢我然姐,也帮我谢谢林姨。”初遹手臂搭着林思然的肩膀。
“看来谢一弘还算靠谱,给你找了这么一地。”
“是啊,所以你是不是应该考虑对弘哥好点。”
“算了吧,他那人。”
初遹笑了笑,两人一见面没几句就能吵起来,其实谢一弘对林思然也很好,谁都看出来了,只是两个当事人还揣着明白当糊涂。
“然姐,你要住几天。”
“两三天吧。”
“弘哥的弟弟谢一扬,听说你来了,特地组了个局,去吗?”
“去,怎么不去,弟弟的一片心意。”
肖霁华旁边突然没了个埋头睡觉的同桌,多少有点不习惯。
去交作业的时,还顺带问了老贺初遹请假的缘由,老贺也简单的说家里有事。
事实上也真是这样,老贺问为什么请假,初遹就说家里有事,老贺就点头了。
初遹把准备好的说辞又咽了回去,也好,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