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业出去之后找到闫解成,让他帮忙打听一下宋如章糊的火柴盒都卖到哪儿去了,当然也不是让闫解成白打听,李安业将从易中海那儿没收的经济烟塞了两包给他,闫解成就屁颠屁颠帮李安业办事去了。
第二天闫解成就告诉了李安业,宋如章糊的火柴盒都是卖到了四九城里的火柴厂里,其他地方也不敢收宋如章的火柴盒。
火柴厂虽然给的收购价格低,但是他们收的量大,宋如章姐弟两人平时天天窝在家里糊火柴盒,所以数量也不少。
闫解成还帮李安业贴心地打听到了经手人的住址,就住在街道另一边的大杂院里边,李安业听了之后又多给了闫解成一包经济烟,乐得他一口一个“安业哥”,喊得别提多亲热了。
“安业哥,这事你能不能别让我爹知道,不然我爹又该让我上交了。”闫解成苦着脸对李安业抱怨,“每天的工钱要上交也就算了,我就落这点儿好处我爹也不放过。”
“放心吧,我不说。”李安业也是十分同情闫解成。
闫解成在外打工挣得钱基本都上交给闫埠贵了,他初中毕业开始就在外面打零工了,混到现在一包八分钱的经济烟都买不起,只能去别人手里买点儿散烟抽抽,也是过得够可怜的。
下午的时候,李安业又从办公室早退了,跟易中海打了个招呼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到一个没人的胡同里面,从空间里拿了两斤白糖和一包散茶换了包装,拎着就往火柴厂经手人那儿去了。
买宋如章火柴盒的,是火柴厂负责对外收购的一个采办,名字叫做范大伟,李安业到了地方之后,跟院里的人询问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范大伟的住处,此时范大伟还没有下班回家,不过李安业估计范大伟的工作性质跟他差不多,应该比一般的工人下班要早的。
接待李安业的是范大伟的妻子,一个普通的四九城妇人,见到李安业拎了这么多稀罕东西过来,根本就不敢收,一个劲儿地说要等当家的回来才能决定。
好在范大伟很快就回来了,李安业连忙迎上去,给范大伟散了一根大前门,“你好,范大伟同志,我是轧钢厂七级办事员李安业。”
范大伟一脸茫然地接过李安业的烟,听到李安业自报家门之后眼神立马热络了起来。
要知道四九城里就一个红星轧钢厂,那可是厅局级的大厂,跟他这样的小火柴厂可是没得比的,况且站在自己眼前的还不是什么普通工人,而是正儿八经有行政级别的干部。
“李干部,你好你好。”范大伟热络地跟李安业握手,余光瞟见李安业放在桌上的东西,包装纸都被李安业拆开了,露出了里面的白糖和茶叶。
“您这是?”范大伟看见桌上的东西,有些不懂,这大厂的干部还能找他一个小小的采办来办事的呢?
李安业毫不在意地笑笑,“我是厂里采购科的,这些东西也是平时没事采购来的,你尽管放心收下。”
听到李安业是采购员之后,范大伟的态度更加恭敬了,毕竟这个年代,能在大厂混到采购科,那都是有后台的,毕竟采购员可是公认的八大员之一,人家家里生活可比一般的干部要滋润多了。
“您就别折煞我了,”范大伟一脸谦卑的笑意,“您要有事儿就直接吩咐我,我能办的一准给您办了。”
先不说李安业今儿拎了这么多东西来,就算是只冲着李安业的身份,一些违反原则的事情,范大伟都会替李安业办了,更别说人家还客气地拎了这么多稀罕东西过来。
红糖就不说了,这茶叶,估计火柴厂的厂长也就过年的时候能喝到,茶叶这东西北方并没有,想要喝茶只有从南方那边带过来。
“是这样的,我们院里有个女同志,最近是不是卖自家糊的火柴盒给你啊?”李安业脸上挂着浅笑,淡然开口。
范大伟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最近他是从不少人手里收购了火柴盒,但大多都是些补贴家用的中年妇女,能称得上一声“女同志”的,估计就只有那位年轻又漂亮的了。
“我知道您说的是谁了。”范大伟露出了了然的笑意,心中也大致明白李安业今儿的来意了。
毕竟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面前的李安业虽然是个干部,但也是个年轻小伙子,看上人家姑娘那是理所当然的。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说了,我想请您,收购她火柴盒的价格稍微提上一提,当然,多出来的钱我付给您。”
范大伟愣了愣,他本以为李安业是跟自己打听人家姑娘的情况,没想到开口竟然是这事儿。
不然很快他就转过弯来了,一脸“我懂我懂”的模样,“我明白了,您这是喜欢人家姑娘,但又不好开口呢?”
李安业本来已经想好了打发范大伟的说辞,就是之前不小心撞伤了她,她不肯要医药费的事情,现在看范大伟误会了,也懒得再用之前那套说辞了。
毕竟那前因后果解释起来也是挺费力的。
于是他笑而不语地点了点头。
范大伟见李安业的反应,明白自己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欣然答应了李安业的请求,毕竟这是人家小伙子看上了人家姑娘,自己掏腰包给人姑娘送钱,也并没有违反什么原则性问题,自己只是走一个过场罢了。
于是范大伟跟李安业说了一下,他平时从宋如章手里收购火柴盒的价格,五分钱一百个,工厂里面包材料,这五分钱就相当于手工费了。
李安业皱着眉头,五分钱一百个,他估摸着宋如章姐弟俩在家里面糊上一整天,也就赚个一毛钱左右。
“这样吧,给她涨到九分钱一百个吧。”李安业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块钱递给范大伟,“不够了你托人去我采购科说一声,我就送钱过来。”
“我是采购一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