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勤看这些人要闹起来,心想要是在他们厂子门口闹起来就不好了,但他没有新厂长的联系方式,正准备找表哥问问。
这时候厂子里走出来一个人,身后跟着好几个保安,而方厂长一看到这个人就破口大骂,“你个嫩瓜蛋子还敢出来。”
“两位老总相信我,让我当了这个厂子的厂长,我有什么不敢出来的。”周厂长被人骂了也沉得住气,一点也没有把恼怒带到脸上,反而依旧是一副笑脸。
看的方厂长,不现在应该叫老方,更气了,顾不得周围还有许多人围着他,就想冲过去打人。
但周厂长也不是个笨的,他出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保安,手里还拿着防具,他直接往保安身后一站,压根不怕。
再说老方刚才说的那些话属实是有些过了,那些个二混子还扯着他不肯放手,“别想跑,先把刚才的话给我们兄弟几个说清楚了。”
“哎呦你们拦着我干什么,忘了是谁把你们赶出来的了吗,就是这个嫩瓜蛋子啊,现在他就在这,你们可别忘了当初是我给的这份工作给你们。”老方眼看挣脱不开这些人,就指着周厂长想转移注意力。
这些个二混子都是没什么脑子的,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听到这话之后果然都转头看向周厂长了。
老方看自己说的话起了效果,心里偷笑,还想再添一把火,“你们不是要工资吗,现在他是厂长,整个厂子的钱都归他管,你们问他要去啊。”
果然一提到钱,这些人的眼神就不一样了,马上松开了老方,眼神跟饿狼似的盯着周厂长,还慢慢靠了过去。
周厂长却不急不忙的说,“你们别搞错被人当枪使了,当初老方他没有跟你们签合同,那是根本没有申请你们的工资名额。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这些厂子都是要上头批了名额才能招人的,他那申请都没申请,本来就是他坑了你们,要不然你们有合同的话我也赶不走你们,还要给你们赔一大笔钱呢。”
这些人跟墙头草一样,听了周厂长的话又马上转头怀疑的看着老方。其实他们心里还是更信老方多一点,再说他们都是没上过正经班的,也没见过合同这种东西,不过也听说过不少亲戚进大公司是需要签合同的,于是就开始怀疑起老方来了。
“我呸,你们信他个嫩瓜蛋子,一个小小的厂工要什么合同。”老方看这群人又盯着自己,赶紧跳出来说。
其实他当初不和这群人签合同也是他故意的,本来他是打算找机会回原来的厂子去,还想着走之前要给这个厂子留下烂摊子,就故意没和人签合同,别说是普通工人了,连那几个小主管也没有合同。
可惜跟着他的这几个小主管几乎都是从原来林氏那个厂子里出来的,他们之前虽然也是普工,但劳动法出来以后全都是签过合同的,这么一品就觉得不对劲了。
“当初我们几个在林氏那好像都是签的合同,到你这来没让我们签,我还觉得有些奇怪,现在一想你是不是早就想好了糊弄我们玩啊。”给他端茶倒水最勤快的老钟先说了话,平时也是他看着和老方关系最好,不管对方说什么他都要捧上一捧,本来以为自己这个主管的位置能做到退休,结果刚当上没有一星期就被人赶出来,一时间心里也有怨气。
“老钟说得对,我们这些老哥们可都是专门过来投奔你的,大家也认识十几年了,你怎么能这么糊弄我们。”说这话的是另一个小主管老黄,他是老钟的老伙计,当初听老钟说来这能当主管后马上辞工来的,结果现在丢了工作不说,来这的车费也用了不少钱,他心疼着呢。
看到这些人都质问自己,老方一下也慌了神,但还是嘴硬的说,“你们怎么能那么想,就你们那点小本事,要没我能当上这个主管吗,怎么威风了几天就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本来大家对这事就有气,听到他这么说,老钟也忍不住了,“老方你这就不对了吧,先不说咱们的交情,我以前在那个厂也拿了不少优秀厂工奖啊。”
老方一听他竟然都开始这么叫自己了,更气了,直接嘲讽他,“就你那奖几万人能有一大半得,再说你要真有本事还五十好几了还是个厂工啊,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货色,怎么你以为现在我不是厂长我们就能平起平坐了吗。”
没想到这个老伙计是这样想自己的,老钟顿时气血上涌,一个激动晕过去了,把周围的人吓了一大跳。
看到有人晕倒了,那些个二混子生怕和自己扯上关系,一下子什么都不要了,也不闹了,全都跑的没影了。
只有离老钟最近的老黄接住了人,还一把扯过想跑的老方,“你把老钟害成这样还想跑,没门。”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这是他自己倒的,我压根没碰到他,你们可别碰瓷啊。”老方急忙把他的手掰开。
但老黄干活干了那么多年,力气比坐办公室又不锻炼的老方不知道大了多少,怎么掰都掰不开,最后只能被他扯着一起送老钟去医院。
李勤可算看完了戏,正打算开车进厂子里,就看到那个周厂长从保安们后面走了出来冲他招招手,于是他也把车窗摇了下来和人打招呼。
“李总你好,我是新来的厂长周自立,不知道林总有没有和您说过,这是我的名片。”说着他还掏出了一张名片双手递过来。
看到人家这么客气,李勤也是客客气气的接了过来,“你好啊,我也是刚知道,你还挺厉害的,看着这么年轻就是个厂长了。”
“哪里哪里,没有您厉害,您看起来才二十多岁吧,都有自己工厂了。”周自立乐呵呵的说,又回头让保安们回到厂里面给人让路,“刚才让李总看了个笑话真不好意思,还好解决了,李总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