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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比翼合鸣叹凤凰 欲栖金帐满城香(1 / 1)


雅阁中,几个身着浅红衣裳的女子替她更衣,那嫁衣精致繁琐,几人合力穿戴许久方穿好。嫁衣穿戴好,慕卿嫣端坐铜镜前梳妆,一满鬓白发慈祥和蔼的媪妪从幕帘后出来,接过陆三娘递的木梳,替她梳发。

“一梳无忧无恙,平安喜乐;二梳举案齐眉,幸福安康;三梳白头偕老,永不分离……”

媪妪的声音如古老的磬钟,透着岁月积淀的威严沧桑,她一字一句说得极慢,字字透着虔诚真挚的祝愿。

梳发礼毕,老人慈爱的瞧着她,替她施衿结褵,她握起她的手,略微浑浊的双目中泪水隐现,“娘子与她一路行来不易,望你二人万分珍重这罕世的缘分。今后纵有骇浪千涡、万般阻挠,也定要相互扶持、不离不弃,终能拨云见月、白首不离。”

“老妪瞧得出来娘子心中有她,只是娘子心中有太多的忧虑。可娘子要知世事无常,有些情有些话若今日不言明,或许此生再无机会开口。这世间太多的离散怨怼,皆是未能交谈言明所致,愿你们遇事相商相洽,直言坦明,莫因误会走上那怨偶之路。”

这媪妪亲切和蔼,似家中祖母,一番肺腑真言,直说得慕卿嫣眼角湿润,她俯身向这媪妪重重一拜。

林悦扶起慕卿嫣,向侧室瞧了一眼,不由得长叹一口气,这一番话她在替云丫头梳发时亦叮嘱过,云丫头与这丫头都是性子孤傲固执之人,两人心中皆有对方,且将对方看得重过自己,事事皆为对方着想,这自然是好极的。可她二人身份特殊,未来所经风雨难以想象,二人皆不愿一方囹圄险境,则以身自陷,只怕终是无解之局。

外面锣鼓敲响,陆三娘扶着慕卿嫣下了阁楼。琴瑟阁外萧云嗔一身红色喜袍坐于白色骏马之上,昂首翘盼着慕卿嫣。

林悦在琴瑟阁的雅阁内,凭窗笑瞧着底下身着喜服的二人,直笑得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兀地,那满是沧桑的脸上留下两行热泪,她仰首望天,恍惚间那人的身影似在夜空浮现,她掩面低声念叨,阿禾,我若同云儿一般勇敢,你我是否也能少些遗憾。

青骢马上,萧云嗔紧紧盯着琴瑟阁的阁门,一抹嫣红浮现在阁角,她身子不由得一直,紧紧拽着缰绳。

当慕卿嫣身着那倾云嫁衣,款步向她走来,她只觉呼吸停滞,一颗心猛跳不止,她双耳已听不见身侧的喧闹,双目之中只有那身穿大红嫁衣,向她款步而来的女子。

周围人群拥攒,乐声喧耳,慕卿嫣越过阁槛,头上的凤冠华丽沉重,她小心抬头,透过垂掉的流苏望去。只见骏马之上,萧云嗔一身锦绣红装,玉冠红绸,俊美无俦,风华无双,万人之中,夺目耀眼。

慕卿嫣失神的望着她,天地之间刹那安静万物皆无,似只有凝眸相望的她们。东竹与陆三娘瞧见二人痴痴相望,不由得一笑,低声提醒着二人。

萧云嗔这方缓过神,跃马而下。慕卿嫣亦回过神,她踏上丝绒红毯,红毯的尽头,萧云嗔嘴角噙着浓浓的笑意,带着旖旎明媚的春色,缱绻温柔的秋水星河,正疾步奔着她而来。

萧云嗔似风奔至慕卿嫣身侧,她喘息着竭力屏息心神,嫣然欢喜持起慕卿嫣的手,共同踏上那铺满鲜花与彩绸的红绒毯。

萧云嗔将慕卿嫣送上金台花轿,转身单脚一踏,翻身上马。她回首凝视,笑意难掩,那花轿中坐着她此生心爱的女子。

礼乐奏响,她昂首挺胸,轻呵驾马,绕长街而行,比昔年得胜凯旋时,更加激动喜悦。

长街上红绸飘扬,迎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宛若游龙,喜乐炮声不绝于耳。喜轿一路行过,鲜花铺地,浮金闪烁。

一侧,涌动的人群比肩接踵,个个皆伸头探脑观望这成亲盛礼。街旁的一酒楼中,一戴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垂眸瞧着这一切。

那骏马之上的人一袭红袍,银色的面具亦被大红的喜袍染上一抹喜庆的鲜红。她唇边笑意温柔缱绻,似若春水佳酿令人痴醉,与那夜冰冷恐怖的嗜血修罗判若两人。

她不由想起那夜,这人手起刀落割破那些蒙面人咽喉之时,殷红的鲜血溅到她的狐狸面具上,狰狞如斯,恐怖渗人。

那夜满地的断肢残骸,千仞百孔的尸体陈横于地,那血腥的场面让她头皮一麻,浑身寒栗。 动那女子一指尚且如此,若那日她杀了慕卿嫣,不知下场会如何凄惨。

她望向那鎏金繁复的花轿,宝珠堆砌、金玉镶刻,流苏曳地、彩绸红绣,这花轿可真是贵不可攀。那迎亲队伍中的每一人,皆华服盛装,好不隆重,而那之后更是十里的红妆蜿蜒。

从上至下,一纸一绸,一花一礼,莫不是千挑万选、精心所备,这外头尚且如此,那琴瑟阁内所置,只怕更是隆重。

“这还当真是一场盛礼。”白纱之下女子捻指浅笑,“不过这般惹眼的盛礼要担的风险可不小。”

过了半晌,屋内的暗处响起一怨恨歹毒的声音,“她冒着倾覆之险也要办这一场虚无的盛礼,那我便助她颠覆,让她瞧清自己所冒之险、所付之心何其不值,此次我定要她对慕卿嫣彻底死心!”

白纱女子从窗边行至暗处,站立在一蒙面的黑衣女子身侧。她眼中掠过一抹心疼,牵起黑衣女子的左手,将她紧攥着的手一点点掰开,一块碎瓷片将那手心弄得血肉模糊。

白纱女子从怀中取出一块娟帕,温柔小心的替黑衣女子将伤口包扎,而后轻轻倚在她肩上柔声道:“无论阿蝶想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你。”

黑衣女子将手轻轻搭在她肩上,她欣喜抬眸痴望着眼前人:“阿蝶今夜能留下陪陪我吗?今日是你我……”

“笙儿,我不能离开太久,此时该回去了。”蒙面的黑衣女子将她的话打断,她抚上她娇美的脸庞,安抚道:“再过几日我便寻时间来看你可好?”

“今日当真不能留下吗?”落笙望着她良久,而后低低一笑,她闭了闭眼,低下头将脸颊眷恋的贴着女子的手心,“好。”

黑衣女子冲她浅浅一笑,抽出手起身临至窗前,深深望着那远去的成亲队伍。她再未瞧身后的女子一眼,转身无情的隐入黑暗之中。

落笙凭着轩窗,将那染血的瓷片紧握手中,哂然一笑,眼中碎珠浮落。阿蝶啊阿蝶,七月初十,是她们的成亲之仪,亦是你我相识十年的日子,可这般美好的日子,于你皆是愤恨晦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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