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凌儿也跟了上去,宁萌一个人愣在原地。
她整个人都傻了,为什么楚云涧会帮她拿东西,还会亲昵的摸她脑袋?!
他们不是不认识吗?
她听见了时倾说‘谢谢大哥哥’……
小丑竟是她自己,时倾一开始不承认,看见她上去找楚云涧搭话也没阻止,就存在看她笑话的心,这个女人,好恶毒的心!
可她没有一点办法,当嫉妒的人过分优秀,嫉妒就会转化成一种无力感,除了把自己刺的抓心挠肝的难受。
古典音乐系的教授们个个都是人才,他们在音乐上的造诣都是顶尖的,想的也和别人不一样,行事作风更是特立独行。
因为他们院的人少,在大三之前,都在一个教室里上课。
一共二十三个人,三个男生比女生还女生,有一个说话的时候还翘兰花指。
其他女生也是温柔恬静型,江听云不说话,也能融进去,她一开口,就让人觉得这是个讲相声的。
老教授把这二十三个人分成了四组,每一组就是一个乐队,经常带她们出去吹拉弹唱。
一方面是锻炼他们的胆识,一方面是让大众们对传统音乐再多一些了解。
时倾和江听云一组,同队的还有一对双胞胎姐妹。
妹妹有自闭症,不爱说话,姐姐很爱妹妹,一直都跟在她身边。
四个人相处的很不错。
老教授今天给她们布置了一个任务,让她们去帝都音乐广场上表演一次。
说实话,有点难度,帝都的音乐广场是传媒大学的学生最爱去的地方,经常表演的不止她们一个系。
还有学音乐、学舞蹈、学表演的学生,都会去那里练胆。
俊男靓女多的是,好看精彩的节目层出不穷,她们去那里弹古筝,实在太没吸引力。
“时倾,我妹妹能不能不去?”程玲说。
她是双胞胎里的姐姐,妹妹叫程鸢,虽然是双胞胎,但是两人长的不一样。
“你知道的,阿鸢她有点内向,害怕那种场合……”
程鸢不爱说话,从小到大只对弹古筝感兴趣,是学校特招过来的。
她起初不想来的,是姐姐程玲说和她一起来,她才同意上大学。
“我们把她围在中间,你看这样行不行?”
对于一个自闭症患者来说,走出去,面对大众打量的眼光,挑剔的话语,是一件很难的事。
“这……”
程玲不害怕让妹妹出去,这是害怕妹妹受到伤害。
她听说一组前几天去音乐广场,都没几个人看,还有别的系来嘲笑她们,她害怕她们也会遇到这种情况。
她可以被嘲笑,但是妹妹不可以。
时倾看了一眼程鸢,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座位上,给她的古筝擦桐油。
“你总要让她出去试一试,让她接触外面的世界,我觉得是你把她想象的太弱,保护的太好。”
时倾给出建议,她们是一个整体,落下谁都不好。
“那我去问问她。”程玲转念一想,她的确没有问过阿鸢,她想的太理所当然了。
江听云揽着时倾的肩膀,啧啧感叹:“这姐姐当的太称职了!让我想起了我姐姐!”
时倾问她:“你姐姐怎么了?”
“很小的时候,家里买过一次开心果,她背着我一个人偷偷吃完了,然后告诉我那个壳是海边的小贝壳,三块钱一对,我花了一个星期的零花钱,在她手里买了一堆开心果壳!!!”
“噗……”时倾笑出了声。
“听云,你也太好骗了吧?”
“谁说不是呢,真怀念小时候那个单纯的自己呀~”
和时倾猜的没错,程鸢愿意去。
四人扛着古筝来到音乐广场,才知道什么是人山人海。
现在是夏天,很多人晚饭后出来遛弯。
还有好多滑板少年,广场的空地上有人跳街舞。
一看校徽,就是她们学校的。
时倾她们第一次来音乐广场,不熟悉地形,都不知道往哪里去。
“你们就是今年新招的大一新生?古典音乐系的?”
一个脏辫小哥哥过来和时倾说话,程鸢躲在程玲身后,头都不敢抬。
“是啊,咋滴?”江听云一开口,一股浓烈的大碴子味扑面而来,把他吓了一跳。
“好家伙!”脏辫直接倒退两步。
“这个地盘我们占了,你们到别处去!”每个场地都有划分,这片是他们好不容易从广场舞大妈手里抢回来的。
“我们教授说这片空地归学校管,今天轮到我们古典系了。”
时倾说的也没错。
“得了吧,给你们也是浪费!”
“上次我们让了啊,你们院的人弹成那个鬼样子,简直是败坏学校的形象!”
“他们第一次在人前表演,表演的不好也是情有可原,我就不相信,你们第一次表演就很完美!”
时倾寸步不让。
“呵,说不让就不让!”脏辫誓死不从。
“科科,怎么了?”一个高个子男孩跑来,额头上戴着一条黑色的发圈,看起来很帅。
“古典系的又想抢我们地盘!”
黑发圈一下就看见了时倾,眼睛一亮。
“这有什么,都是同学,大家一起玩嘛!”
他还伸出手,想和时倾握手。
时倾没理他,继续说:“我们只要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们可以让,但是有个条件,你们派个人和我们比试一下跳舞,你们答应吗?”
脏辫被黑发圈说服了,决定勉强让一步,让她们输的心服口服。
“你们也太欺负人了,为什么要用你们拿手的和我们比?”江听云站出来,腰一插,拿出了骂架的架势。
“上次你们系弹琴弹的也不怎么好,这次你们要是比赢了我们,我向教授举荐你,给你们转专业,怎么样?”
脏辫很是嚣张。
“你们这是明摆着不想让地方!”
“可别说我们欺负你,舞种你随便挑!”脏辫相当自信,不是他吹,现代、爵士、民族、摩登,就没有他不会的!
“这可是你说的!”江听云开始掏东西。
时倾好像想起了什么特别的回忆,赶紧劝她:“不至于,不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