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月上柳梢头,五人才回去睡觉。
她们在乡下住了半个多月,才回长南市,五个人都不同程度的变黑。
颜西爱穿五分裤,膝盖上有一道界限分明的线,脸倒没什么变化。
时楚从来不注意防晒,胳膊、脸黑的都像炭一样。
沈辞安黑的很均匀,一改他白面书生的形象。
时倾和年年一直戴着太阳帽,半个月前后的差距不大。
她们走的时候,赵素云还邀请她们下回来山里抓野鸡和野兔。
颜西听的都不想走了,想抓野兔烤着吃。
在乡下这半个多月,可把他吃美了。
山上到处都是奇奇怪怪、酸酸甜甜的野果,每天晚上的加餐活动又是那么的诱人,什么烤土豆、烤地瓜、烤鱼,他走到哪吃到哪。
还坚信自己没有胖。
但是他不想走也要走,还有不久就要开学,他不能把假期全耗在乡下。
年年的大学在咸宁,那是一座很有历史底蕴的城市,动不动就能挖出古董来。
她在家和楚玉玲赖了半个多月,又和倾倾他们到处玩十几天,这个假期就算结束。
“年年,你们专业人多吗?加上班级群了没?”颜西问。
楚玉玲和倾倾送年年上大学,顺路送颜西、时楚去机场,他们也要开学了,也送送沈辞安。
沈辞安因为工作,要去帝都,短时间不能回来。
他和倾倾约好,早上打一个电话,中午一个电话,晚上一个电话,睡觉前一个电话。
就这倾倾还嫌多,他都没好意思说出自己本来的打算,一个小时打一个电话。
“加了,不知道是不是人没到齐,一共才八个人。”
年年报考之前就知道这个专业冷门,但没想到这么冷。
“才八个?!”
颜西震惊,他一个小组都不止八个人。
“八个怎么了?浓缩才是精华!”时楚怼他。
时楚今年已经大四,马上就要去部队实习。
“时楚,你干嘛溜着墙根走?”颜西问。
他们几个好好的走一排,时楚特立独行,猥琐的走在屋檐下。
“要你管?”时楚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这瘪犊子玩意一天天的咋就那么糟心呢?马上就要回学校了,他黑的像是去非洲挖煤的一样,还不避着点太阳,等着变人种吗?
“嘁嘁嘁,不管就不管!”
心里想的却是军校出来的学生就是不一样,走到外面还有这么强的反侦查意识。
“你们两个,斗嘴就没个消停,西西,以后你别和他玩,让他自己一个人玩去!”
楚玉玲把颜西拉到身边,瞪了时楚一眼,这孩子,一天天的,像吃了炮仗一样,怼天怼地的。
“一个人玩就一个人玩,谁想和他玩?!”
时楚没好气的说,他算是看明白了,孩子就是别人家的香,他沈姨看他就样样都好。
他要去给沈姨当儿子。
“辞哥哥,我会想你的。”时倾和他道别。
沈辞安的航班最早。
“小辞,到了记得给姨打电话啊!”楚玉玲挥手告别。
“嗯,我知道,楚姨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他恋恋不舍的看着时倾,这两个多月过的也太快了,就像是两天,他又要和倾倾分别。
好在,这次他们可以打电话。
“诶好!”
楚玉玲越看他越满意,叫什么楚姨呀,直接叫‘妈’,多好。
“辞哥哥,也记得给我打电话~”时倾在耳边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
沈辞安一步三回头。
“辞哥,再见!”颜西挥手,他辞哥就是帅,站那里就是一道风景。
“二殿下,假期见咯!”
“再见……”时楚不情不愿的打招呼,他再怎么讨厌沈辞安都没用,抵不过倾倾喜欢。
只能接受,好在这人的确不错。
如果不是他想当自己妹夫,时楚觉得自己会崇拜这样的人。
送别了沈辞安,下一个走的是颜西。
颜西是真的很不想回学校,他胖了五斤!!!
“小西,再见,有时间电话联系!”
年年、倾倾跟他告别,他舍不得离开这两个软萌的妹妹。
如果不是高三太苦,他都想回去重读,每天和倾倾他们呆在一起多有意思。
和他们在一起,平平无奇的白米饭也会变得格外香甜,能让他多吃大半碗!
“呜呜呜,年年、倾倾、楚妈妈,我会想你们的,你们千万不要忘了我!!!”
他都走到检票口了,又蹿回来给楚玉玲她们一人一个大大的拥抱。
轮到时楚时,他也想抱来着,但是时楚黑如锅底的脸色让他犹豫了。
时楚:老子特么现在就是这个颜色!
“你还抱不抱了?”时楚大声喊了一句。
每个人他都抱了一下,到自己跟前就愣住了,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不起他?
“抱、抱、抱!”
颜西往他怀里扑腾了一下,随即离开。
“抱了就滚吧!”
时楚心中疑惑,这傻小子咋这么矮捏?
颜西委屈巴巴的走了,走到检票口时楚又喊了一声。
“你别减肥了,再减下去就真成矮冬瓜了!”
“啊?”
颜西想,他不是胖了五斤吗?
减肥这个词和他有关系吗?
自然是没有的,一直在嘴边,从来没行动。
“啊什么啊,你也不用吃演员那碗饭,颜家养你一个废物不轻轻松松么!”
要是颜家养不起,不,颜家不可能养不起!
“哦,好!”
颜西消失在检票口。
楚玉玲打趣地看着他:“平时一直斗嘴,心里还是挺关心他的嘛!”
“噫,我呸,谁关心他?”
时楚嘴硬不承认,他也该上飞机了。
“倾倾,年年,妈,我会想你们的!”
“好好好,我们知道,在学校里记得照顾好自己。”
时楚头也不回的走了,眼睛里含着泪,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每一次分别都会让他红眼眶。
即使知道下一次会再相遇,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孩子,每次送他他都不回头,走的也太干脆了!”
“指不定他是背着我们偷偷掉眼泪,不敢回头看我们呢?”年年猜。
“别说,按你哥的脾气,还真有可能!”楚玉玲想了想,觉得不无道理。
“我们也该走了!”
送走了他们,要送年年去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