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秀站在窗户边,窸窸窣窣的往竹筒里面倒药粉。
年年本就警醒,独秀那么大一个黑影站在那里,她一眼就看见了。
对方没有破门而入,她也直接静观其变,偷偷摸到窗户底下。
独秀用唾沫把手指沾湿,用手指在窗户纸上捅了个洞,他通过洞看了看,里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
然后放上竹筒,准备吹。
年年看见之后慌了,她竟然也有机会见一见古装剧里的神器!
她是不是马上就要晕过去了?!
急,在线等,她现在该怎么办?!
出去把外面的人揍晕?!
不现实,不论站着外面的是萧君钰还是一枝独秀,或者是金枝玉叶,她都打不过。
要不……捂着口鼻试试?!
要不……堵住竹筒试试……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来,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小手,外面的仁兄,对不起了!
独秀深吸一口气,吐……诶,吐不出去!!!
脑子一抽,往回吸了一口气,嘴里好像多了一口面粉,他嚼了两下,倒了!
年年听见外面有人摔倒的声音,连忙出去,把独秀拖进去,门从里面锁上,她从窗户翻出去。
不小心碰掉一个小东西,低头一看才发现是一支簪子,木的,看起来不值钱
正巧她缺簪子,就捡了起来。
年年一路小跑,向军营出发,前几天萧君钰带她去军营里练兵,她记住了路,顺便捞了一套小兵的衣服回来,今天说什么她也要混进去!
萧君钰有一点预估的没错,等发现,他都走出五十里地了。
时倾她们发现年年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当即修书一封,让萧君钰注意年年的行踪,让她尽快回来。
话是这么说,时倾心里清楚的知道,除非萧君钰回来,不然年年是不会回来的。
偌大的侯府,只剩她和阿芽还有沈辞安三个人。
阿芽很乖,不哭不闹,依旧不说话,每天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时倾后面。
时倾每每一推开门,就可以看见小姑娘等在门口。
…………
时莲落魄地蹲在街道,肚子咕噜里的叫着,她已经快两天没吃过东西了。
时府被抄家,她母亲费了大力气才保全她,让她免于流放。
可是她也没地方去,身上没钱,以前的朋友都躲着她,更别说帮她了。
她还不如跟着父亲去流放……
街边小混混猥琐且不尊重的眼神第无数次从她身上扫过。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破口大骂,如今只能低着头,再使劲把脸抹花一点。
她正看着地上的蚂蚁出神,有人甩了一锭银子在她面前,这是她这几天第一次看见钱,惊喜的抬头。
发现是宫里的人。
“时家二小姐?”
那人蹲下,开始和她攀谈。
“我不是,你认错人了。”她眼神躲躲闪闪。
她知道她爹不是一个好官,怕有仇家寻上门来。
“我见过你,在去年的宫宴上。”
时莲默默不搭话,听起来像个好人,还给她钱花。
“前几天我还见过你姐姐,你姐姐现在可是二皇子、萧侯爷身边的红人,她怎么也不帮帮你?”
“君钰哥哥……”
时莲喃喃自语,萧君钰去边关了,她竟然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上次君钰哥哥大婚,母亲把她锁在院子里不让她出去,不然她说什么都要去闹一闹,现在好了,人家生米煮成熟饭,她要想插足,比以前难了起码十倍。
更何况她现在是罪臣之女,更没有什么竞争力……
“你跟我进宫吧,太后她老人家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
其实就是太后派她出来找她的。
太后想把时莲安插到帝玄身边,让时莲去挑拨离间,等二皇子和帝玄反目,帝玄再无人支持,她就废掉帝玄!!!
权利可以重新回归到她手上,不过还不急,先慢慢渗透,等战事平定,局势稍稳,她再慢慢合计。
一听到进宫,时莲眼睛亮了,她本就无处可去。
“太后竟知道我?”
“时家二小姐的美名谁人不知,温静娴雅,知书达理。”
老嬷嬷把她捧的很高,时莲就乐呵呵的跟着她去了。
时倾和沈辞安忙的脚不沾地,他们事情多,可用、可信赖的人却寥寥无几,很多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
有时候沈辞安想找时倾聊聊天,或者是想约她看星星,时倾不是睡着了,就是在睡着的路上。
京城在他们三人的治理下已经逐步恢复正轨,难民有了集中安置的地方,治安也有了很大改善,只是其他地区,依旧严重。
年年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最终萧君钰同意她留在他身边。
萧君钰第一次和大月对战,伤亡惨重,损伤过半,但好在暂时稳定了边关动荡的局势,所有的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
…………
“等京城的情况再稳定一些,我就北上,去帮萧兄。”
沈辞安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处理这些事情,他已经把大框架造出来,只要帝玄照着做就不会有太大问题。
“倾姑娘你也要一同带去?”
现在是午时,他们好不容易休息一会,时倾在外面和阿芽吃饭。
“自然。”
他和倾倾,是要一直在一起的,倾倾在哪他都不放心,只有在他身边,他才觉得她是安全的。
“皇兄,你和倾姑娘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
帝玄以前没在帝辞身边见过这位倾姑娘,有点好奇两人的是怎么发展的。
“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就是想知道嘛!”还不让他八卦了?
“你知道李叔为什么可以活到八十多岁吗?”
帝玄来兴趣了:“为什么呀?”
在古代,活到六十就算长寿,更何况是八十。
“因为他从来不管闲事。”
“……”帝玄噎着,他这是多管闲事?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倾姑娘成亲?人家不清不楚的跟着你,你总要给人家一个名分吧?”
“成亲?”
倾倾还小,他怎么可以有这么禽兽的想法?
“是啊,你也不小了,如今已经二十有一,父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大皇兄都三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