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玄越听越不对劲,他哪里……残疾?
金枝第一个听懂,眉毛抖了抖,然后归于平静。
在场的没几个傻子,大都在憋笑。
“就是,你要明白,只要心理不残疾,身体上的不足都可以忽略不计!”
时倾补刀。
帝玄颤抖着声线问:“朕……哪里残疾?”
时倾马上意识到,她误会了!
但是年年却在歪路上越走越远:“你自称为朕,那当今圣上是不是自称‘杂家’了?”
时倾咳嗽两声,示意年年别说了。
“我不是太监……”
帝玄心里苦,他只是上位不久,不习惯说‘朕’而已。
“卧槽!!!”
年年意识到自己闹了笑话,连忙道歉,希望这个皇帝不会把她拉出去砍头……
“无碍,无碍……”帝玄摆摆手。
他的志向本来就不是当皇帝,他原本是想当一个闲散王爷的。
他父皇一共八个孩子,他排第三个,生母是个小宫女,他被养在皇后名下,皇后自己也有儿子。
八个人,不管是论才华还是论背景,都轮不到他,可最后偏偏论到了他。
起初是大皇兄当太子,几年前吃糕点噎死了,后来是四皇弟,当了太子不到一月,骑马摔死了。
紧接着是五皇弟,喝水呛死了,接下来是六皇弟,食物中毒死了,七皇弟放风筝的时候被风筝勒死了,然后是四岁的八皇弟,出天花死了。
帝玄在梳理往事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规律,他的的兄弟们,只有大皇兄在太子位的诅咒下活过了一个月!
除了二皇兄是个意外,明明马上就要即位,他兵变了!
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二皇兄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这个规律,所以他是故意的?!
怪不得,父皇还没贬他走,他就屁颠屁颠的自己远离了京城……
他被坑了啊!!!
陇南突发传染病,各地灾害不断,他的管辖地内,就没有一个和平的地段,照这样发展下去,他不出一月也得没……
“君钰,你有我二皇兄的行踪吗?”
说萧君钰是二皇兄阵营的也没错,以前他们三个玩的挺好的。
“他?他说感应到天命召唤,上昆仑山学艺去了!”
二皇子从小就神神叨叨的。
“他什么时候学成啊?我们能不能等到他回来?”
帝玄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拿天灾是真的没办法……
除了不停地拿国库补贴,他想不到别的办法。
打仗他也不擅长,其实他就没有擅长的事,他四岁的八皇弟都比他更有天分当皇帝。
“你还指望他?他就是一个逃兵!”国难当头,他竟然跑了,跑就跑,也不编一个好一点的理由。
哪里来的昆仑山……
“帝玄,让我去边关吧!”
北朝已经连败三个月了,再败,人家就要打到家门口了。
“我不准,你要是走了,我身边真的就没有人了。”
那些大臣一个个跟脑子有屁一样,不解决难民、战败、天灾这些问题,整天只知道争权夺利。
权利有什么好争的?
他连皇帝都不想做。
“如果我不去,北朝就没有未来了。”萧君钰何尝不想做只闲云野鹤,可是这个世道不允许。
“你知不知道大月人有多凶残?!”帝玄都生气了。
大月人和北朝人不同,他们身高体健,一个大月男人顶他们两个甚至三个北朝人。
最重要的是,他们吃人……
“你才刚成亲,你舍得抛下你新婚的妻子吗?”
萧君钰轻笑一声:“这个你不用操心,我们都说好了。”
“萧君钰,你是真傻假傻?你要是去了,你死在边关,北朝没完,你先完!”帝玄站了起来。
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吗?”年年问,她不知道,局势已经到了这种严重的地步。
帝玄没理她,不觉得她能帮上什么忙,北朝女性地位不低,但也没有入朝为官的先例。
“不管你让不让,反正我都去定了。”萧君钰去意已决。
“好,我不拦你,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
“帮我找到二皇兄,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拦你。”
帝玄一个人怵的慌,他背后必须要有人,不然他会害怕,一步也不敢走。
“你别和我玩这种文字游戏,我只找一个月,这一个月不管找不找的到,我都要去。”
“带我一个!”年年举手。
“你也要去边关?”时倾惊讶地问,她以为年年会比较想住在京城。
年年点头,到时候真乱起来,她不一定能保全自己,还不如跟着他们多学一点本事。
她也感觉到,倾倾不想待在京城,与其让倾倾为难,还不如她自己说出来!
“那……我们一起去!”时倾也举手。
“你们?”
萧君钰挑眉一笑,眼波流转。
“对啊,别瞧不起我和倾倾,倾倾武功可好了,我嘛,我脑子可聪明了,绝对不拖后腿,关键时刻还可以给你们出主意!”
年年一条一条地数着自己的优点。
“你们知不知道,大月的将士可是会吃肉的,专吃你们这种细皮嫩肉的女人和小孩。”
这不是危言耸听,是幸存者的故事。
“闭嘴,你们谁都不准去!”帝玄大喝一声。
“腿长在自己身上,你拦不住的。”萧君钰摸了摸帝玄的头。
难为帝玄了,他其实已经做的很好了。
“我走了。”
帝玄重新捡起斗篷,戴上帽子,迈着大步离开。
夜色遮住了他的眼泪。
“独秀,送送他。”萧君钰吩咐道。
时倾只听见‘咻’地一声,独秀就不见了。
“轻、轻功?!”
年年和倾倾一起惊掉了下巴,她们都是第一次见……
“很意外?”玉叶问。
不知道为什么,她在这两个小娘子面前格外有表现欲,就好像爱开屏的孔雀。
两人狂点头,小鸡啄米一样。
“瞧好了!”
话音刚落,玉叶已经到了屋檐上,时倾也不懂她是怎么上去的。
只看到她足尖一点,人就像失去了重量一样,潇洒利落地凌空而起。
“哇,好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