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个劲爆的消息迅速传遍了达远城。
限三日内所有欧畜人留下财物滚出达远,否则杀无赦!干涉的大齐人同诛。
落款:听风阁。
楚风依然没有闲着,他观察了城内欧畜人商铺集中的地方和居住区。
回来后和卫天乐,公主沟通了此事。
达远城听风阁分阁,一名干瘦的老者眉头紧蹙,他身前站着两名浑身发抖的下属。
老者名叫史路,是达远城分阁阁主,修为真玄境二层。在大齐也是屈指可数的高手,他被安排在这里,就是因为达远城鱼龙混杂,是与外域接壤,边贸兴旺的捞金重地。
今天,街上以听风阁的名义,驱赶欧畜人的告示贴满全城,让他很不爽。
这是一股暗流,比听风阁还暗的暗流,没头没脑不知为何的危机!
这件事影响太大了!等于把听风阁架在火上烤。
他正在追问属下是否内部人所为?还是他人假借之手?
经内部调查确定非内部所为,很有可能是听风阁的敌人,也有可能是来自朝廷的对手。
于是,他紧忙联系衙门联合调查此事,并紧急辟谣。
然而,城内的欧畜人商户怒了!
他们也找到衙门讨说法,尽管听风阁做了辟谣但是他们无人相信,三天后告示上说的事情谁来保证不会发生?会发生在谁的身上?
听风阁,衙门被质问,也无人能够回答。
所以,在欧畜人眼里,听风阁的辟谣就成了一个屁。
不想走的商户提出要求派兵保护他们人身安全。
衙门犯了难,告示上说,大齐人若要干涉同样诛杀,这不是针对他们,他们怎么愿意出手呢?
可是,衙门毕竟是有责任维护城中秩序的,出现这事他不可能不管。而且在欧畜域商人那里他们一直有不少好处,也不好推脱。
管不是,不管更不是。
这个时候,史路给梁春出主意,听风阁在暗,衙门官兵在明,去保护。
真发生了事做做样子就得了,即便他们死了也与衙门无关,充其量他们会说衙门实力太弱。
至于听风阁会抓住时机出手,抓住凶手。
告示引起的风波还在发酵。达远城里的欧畜人人心惶惶。
一些担忧的商户开始收拾东西离开,他们不可能听告示的留下财物。
有的还在观望,有的新雇佣了不少家丁,准备自卫或抵抗。
楚风突然出现在知府衙门。
“梁大人,街上的告示怎么回事?听风阁和衙门什么关系?”
一看是楚风,梁春心里好像有块石头落了地。
他想,既然楚风向他问这些问题,看来不是朝廷安排人来这里搞事儿。
既然不是朝廷,那一定就是江湖帮派了,这样他就可以理直气壮的抓凶杀凶了。
“谁知道是哪个王八蛋弄的。听风阁嘛,目前和衙门是联盟。互相支持。”
“对了,我还一直找你们呢,怎么不在驿馆住了?”
楚风一笑,心想你个老逼在这跟我装糊涂?
“不好意思,前天我们刚入住就遭到欧畜域人的围杀,好在反应够快,逃了出去,我的两个朋友都受了重伤。”
嗯?有两人受重伤?怎么和我得到的消息不一样?他不会是来试探我的吧?
“是嘛?有这么回事?本官怎么不知?快带本官去看看!”
“梁大人,不好意思,我已经把他们送出城了。我今天来,是想问一下,我们住衙门驿馆被围杀,是否该给我们一个交代?”
见楚风这么问,梁春脸色一变。
“交代?交代什么?你们杀了那么多欧畜域人,人家还管我要说法呢,都是我在帮你们!”
“是吗?那这么说来,我还要感谢梁大人了?可是他们被杀是罪有应得,两次都是他们招惹我们的。”
“另外,那些欧畜域人不可能是从关隘进入的,他们是从哪里进来的?又是谁放进来的?知府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你……你什么意思?你不过是个侍卫,好像还管不到本官吧?”
梁春对眼前这个手伸的太长的侍卫,感到有点摸不透。
“的确,我管不到你,但是有人能管到你,我不过是代为捎话罢了。”
“好,你既然是捎话,我可以告诉你,你们在这里发生的事我会如实向上面汇报的。你们突来并未事先通告本官,我完全可以不管。至于欧畜人如何进来的,这事儿不是一天了,你可问上边。”
“明白了,梁大人告辞!”
楚风此来没有别的事,就是为了试探衙门对告示事件的态度。
可是老奸巨猾的梁春并没有暴露出一点信息。
但从其他问题上,楚风能猜测到,衙门对此可能采取不偏不倚的行动。
若有人下手,很可能就是听风阁,但他们不会在明处。
离开衙门,走出不远,楚风又发现有人跟踪。
果然,那老货不是省油的灯。根本不相信有人受伤,并被送出了城。
如法炮制,楚风再次把跟踪者遛懵了,使楚风轻松甩掉跟踪。
回来后,三人根据楚风了解到的地方进行了研究。
决定外围吸引,中间开花。
所谓外围吸引,就是行动从外围开始佯动,当被重点保护的欧畜商户的保护人赶往外围时,中间再行动。内外穿插,让听风阁的人摸不到头脑。
第三天不动,第四天天黑前行动。
第三天从一大早起,达远城欧畜域人最集中的中心地带,异常紧张,衙门捕快封住了人流来往的几个路口,路上三三两两的人都是听风阁人装的。街道一派萧条。
卫天乐和楚风在一家商户的房顶隐藏,看着下方。
果然如他们所料,衙门和听风阁的人都集中在了这块重点区域。
两人离开,向外围走去,观察了外围几条街上欧畜人没有搬走的宅院。
一天过去,梁春,史路等的心焦,可是告示上说的事情并未发生。
“史阁主,你说是不是那贴告示的人,恶作剧,就是想吓唬吓唬那些过分的欧畜域人?”
梁春看着窗外,问史路。
“有可能,也有可能是一次对我们的试探,若是我们没有作为,很可能他们就真下手了。”
“会不会是,他们其实没有实力和我们对抗呢?”
“不排除这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