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凡拎着她的胳膊就像是拎着一个小鸡崽儿似的快步前行着。
摇摇晃晃的沈倾城,好几次都差点撞到桌子上。
他不耐烦的将手边的人儿重力的扔到了裴子衿的沙发上。
卡座上的氛围怪怪的。
贺岁皱着剑眉环视一眼四周,盯着那帮衣衫不整的男模们:“不能回去穿?”
“小岁岁,别对帅哥那么凶嘛,真是的。”
裴子衿满是不悦的白了贺岁一眼。
裴凡不耐烦的瞪了沈倾城:“有什么话,说!”
“嘘……这里人太多了,你过来。”
沈倾城歪倒在沙发上,朝着裴凡勾了勾手。
裴凡还真往前凑了凑。
“得我跟你,嘴对嘴,慢慢说……”
蓦地!
卡座上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
裴子衿一个劲的狂笑不止,她余光一沉,落目在角落的那杯香槟里:“小凡,你来的这么晚,是不是应该自罚三杯?”
“姑姑,你带她来这做什么,你不知道她酒量不行,这不是胡闹么?”
“我就知道你还是关心我们倾城的吧!”
“我关心她做什么!”
“那你干嘛要问我带她来这做什么?”
姑侄两个竟是还斗起了嘴。
贺岁挪了挪步子,在裴子衿左手边的那个单人沙发上坐下:“子衿,我送你回家。”
子衿?
裴凡的眉头紧皱着,什么时候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比自己这个亲侄儿更亲近了?
“不行,我要看着小凡把酒喝了。”
裴子衿姿态慵懒的倚靠在沙发上,眉飞眼笑的。
早就已经醉了酒,五迷三道的沈倾城激动亢奋的拍桌而起:“对哦!喝,必须喝!喝交杯酒……”
裴凡猝不及防之际就被一只手强行拽到了一边上。
这个女人,醉了酒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可是堂堂裴氏集团的继承人,被她当成男模几次三番的调戏就算了,还要被按着头,强行喝交杯酒!
“古代……那个时候的花魁,知道吧?都得跟客人,拜天地,瞧你对我这么忠贞不渝,一路追过来,来,跟姐姐一起拜个天地,以后……你就是我的情.夫了。”
沈倾城一只手压在了他的脖子上,使劲的往下按!
原本裴凡抵抗着她的力气已经足够艰难!
哪曾想,裴子衿这时候也来掺和一脚,“还害羞个什么劲啊,来磕一个!”
裴子衿和沈倾城两个人,一人一只手按在裴凡的脖子上。
从小到大他什么时候遭受过这样的待遇?
还没等裴凡摆脱掉她们两个人的魔爪,下一秒,酒已经喂到了嘴边!
“来,啵儿一个……”
眼看着沈倾城那张满是酒味儿的嘴巴都快要吻在他的脸上,裴凡嫌弃不已的一巴掌拍了过去,将她给推的老远!
“姑姑,够了吗?”
他带有几分不悦的低呵一声。
裴子衿看着他喝光了杯中酒,心满意和的拍了拍手,扯唇冷蔑一笑:“要是再有下次啊,姑姑就带我们倾城去泰国玩,去那个最火的那个什么酒吧来着……”
站在他们几人身后的男人面色铁青。
贺岁目光沉了下来,那双眸子一直凝视着眼前的那抹倩影,未曾挪移一寸。
他们之间差了十岁。
哪怕是发生了那件事,在裴子衿的心目中,看待自己和裴凡是一样的吧?
贺岁的家世背景也并不差,他的父母曾是裴凡父辈身边最得力的左膀右臂。
当初裴氏夫妇出事时,他们也在场未能免幸!
这也是裴凡这么信任他的原因。
“BOSS,我先送她回家,您待会让司机来接您吧。”
贺岁说着,上前一步拽着裴子衿的手,疾步匆匆的往外走。
只剩下了裴凡和沈倾城还在卡座里!
“呕……”
沈倾城趴在沙发一侧,吐的不省人事。
有了前车之鉴,裴凡这次猛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干脆吐爽了再走!
“裴总,叶总刚刚来了电话,他说他在监控看到您来了,酒吧对面的酒店套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
叶庭?
他人现在应该还在非洲。
裴凡低声嗯了一声,看着身边站着的几个酒保,开口吩咐道:“你们几个给她抬过去吧。”
酒保们面面相觑,却没人敢往前一步的。
“这位小姐穿的有些单薄,不太好吧,裴总。”经理带有几分为难的低声说着。
裴凡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上,剑眉飞挑!
他将沈倾城的胳膊抬起,打横将其抱起,嫌弃的用西装外衫裹在她的腿上:“真是个麻烦精!”
许望舒给裴凡打了三通电话,都没打通。
从酒吧出去过一条马路,对面就是一家五星级酒店。
叶庭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这整条街上都是叶家的企业。
进入酒店后,服务生赶紧拿着房卡送他们上楼。
起初裴凡还并未察觉到事情不大对劲,他只是觉得自己今天身上异常的燥.热,心砰砰跳动个不停。
按他的酒量,不应该会出现这种症状的。
不至于一杯酒就醉。
宿醉之后的沈倾城两只脚在地上踢了踢,高跟鞋左右乱飞。
要不是裴凡闪躲的及时,高跟鞋应该现在已经砸在了他的脑门上。
“你最好安分一点,千万别让我把你捆起来!”
“捆.绑……禁.忌之恋啊……宝儿……你这么重口味呢。”
沈倾城的眼睛弯弯好似月牙儿,眉飞眼笑的胡言乱语着。
她赤脚,踉踉跄跄一路跑着到了里屋房间里。
昏暗的紫色灯光充斥着暧昧的气息。
裴凡跟着她一起进屋,他不经意间的一瞥,看着床上放置的那些东西——
简直是不堪入目!
绳子,蜡烛,皮.鞭,还有护士制.服……
房间里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费洛蒙香氛味。
气氛拉到了最高值!
沈倾城身子一摇三晃的要往一边的玻璃桌上倒过去,还好裴凡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重力推了她一把!
重心不稳的沈倾城整个人往床上一歪,倒下!
“谁,哪,哪个黑粉揍我呢……姐,姐可是在塔沟学过的.”
她手来回挥舞着,在空中乱比划着什么。
一个不留神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什么机关。
床,竟然动了!
上下波动的频率,颠簸的她一阵头晕目眩。
宿醉下的沈倾城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海面上漂浮的浮萍似的,“船,开,慢,慢点……我晕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