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戚文回到酒店才猛然反应过来。
“不是说好了不在公共场所做亲密动作嘛!亲密动作倒是没做,可是话也没少说啊!全剧组都知道他俩的关系了!”
正想打电话给顾明矜,手机便响了起来。
在看清楚来电显示后,手中的手机如同烫手山芋一般,李戚文几乎是下意识地扔了出去。
直到手机停止震动,李戚文才捡起来放在床头柜上。
外面清冷的月光照在喧嚣的城市里,大街小巷红灯绿瓦,月光也隐没在霓虹灯中。
唯有暗黑的房间里,月光才显现出来。
李戚文看着地上的月光,不由得想起了那晚的事。
————
楚斯以及其团队为着这次的专辑准备了很久。
为着终于准备完毕,只待到了时间便发表就可以了,于是大家一起吃了个饭。
这次的人都是楚斯和楚斯自己团队的人,所以李戚文那天晚上是敞开了喝酒,一点儿也不担心,反正楚斯会安顿好他。
等到离开的时候,李戚文已经趴在桌子上了,嘴里还嚷嚷着要喝酒。
楚斯哄着人,半抱着到了楼上的酒店。
李戚文一进门就趴在床上睡着了,红润的嘴唇微微嘟着。
楚斯去卫生间拿了毛巾打湿后,把床上的李戚文翻了一面。
然后就细细地给他洗脸。
楚斯洗得很慢,嘴角带着浅浅的笑,似乎这伺候人的事让他做得还挺享受。
毛巾带着微热,从额头擦到双眼,又擦过鼻尖,停留在嘴唇上。
然而嘴唇却没有再感受到毛巾带着的热度,反而感受到一阵微凉。
楚斯的指尖轻轻碰上嘴唇,食指跟着唇线描摹。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毛巾已经在楚斯手上散出一抹凉意,他才回过神,准备重新去冲一下热水。
却不料一抬头便对上了李戚文的眼睛。
楚斯有一点慌乱,刚想解释,便被李戚文双手揪着衣领往下拉。
直到双唇轻触,两个人都没动,好像连呼吸都已经停止。
楚斯坐在床边,身体歪斜,两只手撑在李戚文身侧才没倒下。
这姿势有点难受,可楚斯一点儿也没动。
他怕这是一个梦,他一动,梦就醒了。
然而李戚文却没有安静,似乎是简单的触碰满足不了他,他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楚斯。
“嘣——”
一根弦似乎在脑海中断裂。
楚斯微微张嘴,将作乱的舌尖含住,随后化被动为主动,将自己多年来的爱恋,多年来的隐忍都融于唇齿之间。
一吻完毕,李戚文早就清醒。
但他依旧保持着刚才接吻的姿势,紧紧闭着眼睛,等到听到了一声叹息后,眼前阴影散开,又听到卫生间门打开又关上的声音,他才缓缓睁眼。
眼神清明,已经没有半分醉酒的模样。
浴室里传来哗哗哗的水声。
李戚文悄声出了门,回了自己家。
幸好本来就计划第二天要来找顾明矜,所以很好地为自己的躲避找了借口。
他其实心里清楚,与其说是在躲避楚斯,不如说他在躲避自己。
最开始,毛巾在他脸上擦过的时候,他就有些醒了。
然而当他感受到楚斯的指尖在自己唇上触摸时,又睁眼看到楚斯眼中的迷恋和忍耐时,他借着酒意,亲上了他。
到底是借酒肆意妄为了。
可是楚斯的反应却让他意外。
那反应,分明是喜欢自己。
楚斯对李戚文的感情就像是今晚的月光隐藏于霓虹灯下。
因着两人时常待在一起,一些行为、一些动作好似已经是寻常,所以李戚文半分也未发现。
比如那每天楚斯亲手手榨的果汁;
比如楚斯在面对别人时的高冷,对自己却温柔又细心;
比如楚斯总赖在自己办公室;
比如楚斯总是会有意无意看着自己,甚至盯着自己出神;
还有那些似是而非的话语
……
太多太多事了,回想起来便没完没了
所以等到他发现异样时,退到黑暗处的角落里,才发现,楚斯这束光已经照了进来。
可是李戚文却不敢回应。
不敢回应这么默默爱着自己的楚斯,怕辜负他一片真心;
也不敢回应内心蠢蠢欲动的自己,怕自己坚持不下来。
什么时候睡着的,李戚文也不知道,反正等第二天醒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他拿出手机,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充上电后,看到未接来电好几个,都是楚斯的。
昨天晚上只有一个,但是今天上午九点一直到现在,已经打了好几个了。
李戚文看着未接来电上红色字体“楚斯”的名字,想回拨回去,却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把要打的电话换成了贺凌。
半天也打不通,李戚文才想起他还在飞机上。
拍了拍脑袋,试图把自己昏昏沉沉的脑袋给拍醒,想自己可是一个王牌经纪人,可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就这么颓了!
一番心理安慰,李戚文就去顾明矜房间准备叫他和江总待会儿一起吃午饭。
这次李戚文吸取教训了,非但没有直接开门进去,反而非常猥琐地在门口缝听了听声音才敲门。
开门的依旧是江总。
江己墨点头打了个招呼,“明矜正好要去找你,进来坐。”
李戚文跟着进去坐在沙发上,看了一圈也没见着人,便对着卫生间的方向道,
“明矜,你找我干嘛?”
顾明矜正在刷牙,他含着泡沫“嗯嗯嗯”了几声,李戚文一个字也没听清。
江己墨走进卫生间,把漱口杯接满水,“漱了口再说话,小心把泡沫吞进去,对身体不好。”
顾明矜呲着大“白”牙,含糊着说,“嗯嗯!”
江己墨没有再出去,站在他旁边,用手扶着他的腰,一只手在另外一边揉着。
顾明矜漱口的确漱得很干净,主要是江己墨按得舒服,舍不得走了。
李戚文在外面等着,手机放在房间里在充电,有些无聊,于是就在房间里到处看着。
突然瞟到了垃圾桶,里面几团纸巾。
这数量不是擦个鼻涕那么简单。
他以手掩唇假意咳了两下,等顾明矜从卫生间出来,又看到了他微微红肿的唇,以及有点别扭的走路方式。
而跟在他身后的江总则满面春风。
“唰~”
李戚文脑子里不小心闪现了某种不和谐的画面,脸色自己就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