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雅言叹了一口气:“其实,我知道爸爸只是借题发挥,他——”
苏晴有些不解:“他怎么了?”
老李哼了一声:“小丫头片子,这都猜不到。”
他还在为刚才差点被苏晴破坏生意生气。
汪雅言道:“他在外面有人了。”
他的父亲,还未同他母亲离婚,但是,已经在外面找好了对象。
汪雅言见过那个女人。
她后来成为他的继母。
但是,这些年,他一句话都没有对她说过。
回到七月二十七号,汪雅言和孙琳吵了一架后,便和同学去玩。
直到晚饭时分,回到家,才得知母亲被害。
苏晴问:“你怎么会怀疑你爸爸呢?”
汪雅言回忆起往事,不禁皱起眉头:“我爸爸在母亲过世后,表现十分异常。”
苏晴问道:“怎么异常了?”
汪雅言道:“他没有一丝伤心,只是很害怕,一直在发抖。”
苏晴表示理解:“见到自己的妻子被人杀害了,害怕也是人之常情。”
汪雅言看着她:“但是我爸爸,一直都是一个很冷静的人,我从小到大从没见他害怕过什么。他当过兵,上过战场,见过比这更血腥残忍的事。但他看到我母亲的遗体,却怕得发抖。”
苏晴道:“那毕竟是他的妻子。”
汪雅言强调:“即将成为前妻,他们已经打算离婚了。”
他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凶光:“是为了那个女人。”
苏晴虽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但是,见他这样下结论,觉得他过于偏执了。
她看向老李,希望他可以说一句公道话。
老李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我们当时也怀疑过你爸爸——”
他叹了一口气,又看了苏晴一眼:“可是没有证据。”
汪雅言开口道:“但他在之前的一个星期已经搬出去了。”
老李道:“我们也查到了这一点,但,那里毕竟也是他的家,他说他要回去,于情于理,都是可以的。”
汪祁山是发现孙琳尸体的人。
据他说,他当天出去谈了一个大生意。
谈完后,已经四点半了,就直接回家,想在家里休息一下。
进门后,他便发现有些不对劲。
往常这个时候,孙琳应该在厨房备菜了。
但这天厨房里却空空如也。
家里也异常清静。
他进门后曾喊了一声汪雅言的名字。
但没有人回应。
汪雅言可能出门玩了。
但孙琳不太可能这个时候出门。
汪祁山有些奇怪的走进了卧室,这才发现妻子和衣躺在床上。
因为窗帘被拉上,他一时之间没有看清妻子的脸。
等他又喊了孙琳几声,见她没有反应,他这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他拉开窗帘,发现妻子瞪着双眼,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汪祁山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上。
好半天,他才想起要报警。
于是这才走到客厅,拨通了报警电话。
“那个时候手机还未普及,一般家庭里安装的电话,而且公用电话和公共电话厅也很普及。”
老李对苏晴解释道。
苏晴点点头。
老李接着补充道:
警方抵达后,发现犯罪现场被人清理过。
他们在厨房的垃圾桶里发现了一条毛巾。
据汪祁山说,那是孙琳的洗脸巾。
毛巾污秽不堪,看起来,是被人用来拭擦过现场。
“不过,现场提取到了汪祁山的鞋印。”老李道。
如果是他清理现场,理论上,他应该清理掉自己的鞋印。
但是,他又是报案人,情理上,他在现场留下鞋印也是情有可原。
这使得这起案子,就显得有些扑朔迷离了。
苏晴想了想,问道:“孙琳的身上是否留有犯罪证据?”
老李道:“法医判断,她是被人勒死的,但证据——就真没有发现什么。”
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这才接着说:“那个时候,我们这里还未引入DNA侦查技术,就是因为这个案子,我们警队的法医才下定决心要去进修学习,第二年我们就用上了这门先进技术,破获了一起奸杀案。”
汪雅言道:“我听同学说起过,是我们班的周媛媛同学。”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在孙琳这件案子上,法医尸检后判断她的死亡时间是下午2点至3点之间。
那个时候,汪祁山正和客户在茶楼里谈生意。
茶楼老板和客户都可以作证。
汪祁山因此也就逃脱了嫌疑。
“那,有没有可能是买凶杀人?”
苏晴问道。
老李说:“我们也往这个方向去调查过,汪祁山在孙琳被害的前半年时间里,确实提取过一些大额金额,但那几笔金额都是用于购买货物的,有相应的商家,这些我们都仔细调查过了,没有可疑。”
苏晴点点头:那么,汪祁山确实没有作案的条件了。
汪雅言却突然开口:“但是,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钱才替人杀人。”
此话一出,苏晴和老李都愣住。
汪雅言看了两人一眼,这才开口道:“有些人,可能为了情而杀人。”
苏晴和老李这才听明白。
汪雅言是怀疑那个女人。
那个还未等汪祁山离婚,就和他在一起的女人。
他这个怀疑,倒也有些道理。
苏晴看向老李。
老李苦笑一声:“警方不能仅凭怀疑办案。”
没有证据,就不能断定一个人有罪。
汪雅言开口:“所以,这一次,我请求你们能调查清楚。当年,是不是我爸爸和这个女人合谋,杀了我妈妈。”
老李沉默片刻,然后开口说道:“有件事,可能你一直不知道。”
汪雅言有些奇怪:“什么事?”
老李看了他一眼,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汪雅言有些急了:“现在我们是雇佣关系。”
他的老板派头又来上来了。
老李点点头:“是的。嗯,是这样——”
他又喝了一口茶。
这一次,连苏晴都有些急了:你倒是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