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鹤打开了大门,家里两天没人,又下雨。房子一股子霉味,还带着丝丝焦味。
一进门,就是客厅。
客厅的地面乱七八糟,还有一大片被烧裂的瓷砖,一扇窗户上钉着木板。
“姐,你家这是战损风?”夏文轩惊讶地问道。
肖灵鹤随口说道:“前两天跑了一个异化人进来。”
“异化人?”林舒云不解地问道。
肖灵鹤自己都是这样称呼那些怪物的,既不是丧尸,又保存着人类的基本的智商,语言功能,她就称呼这些它们为异化人。这会子没注意,随口说了出来。
“一个名称而已,”肖灵鹤说,“叫什么都差不多。二楼只有一个房间,你们商量下,看看谁住,不过二楼的客厅也可以住人,就是没有沙发什么的,可以打个地铺。”
林舒云没有说话,可怜巴巴地看了夏文轩一眼,又看看肖灵鹤。
肖灵鹤不接话茬,也不和她对视,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跟别人同住。更何况还是一个陌生人,之前还对她有敌意,自己现在收留她,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在想要更多,那不可能。
三个人里面,就夏文轩一个男的,被林舒云的眼神看得有些受不了了,只能开口道:“那我在客厅打地铺吧。”
“我先说一下,”肖灵鹤看向两人,“楼上还有一个房间,是杂物间,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不能随意进入,再有就是地下室,没有我的同意,你们也不能进入。”她顿了顿严肃地看向两人,“要是做不到,你们可以现在离开这里。”
夏文轩和林舒云赶紧点头表示,一定不会不经过她的允许乱跑。
肖灵鹤带着两人上楼后,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背包格子的使用时间,本来就超了,也不在乎这一下,身上黏黏腻腻的太难受了,她现在急需把个人的卫生先搞下。
刚准备脱衣服,房间门就被敲响了。
“什么事?”肖灵鹤拉开门问道。
“那个……”林舒云往前凑了凑,小声说道,“我来大姨妈了,你这边有卫生巾吗?”
“你等会,”肖灵鹤关上了门,在抽屉里拿了一包卫生巾,又从衣柜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和一盒子没穿过的内裤吹出来。
林舒云接了过去,小声地说了声谢谢。
肖灵鹤点点头,重新关上了门,女孩子在这样的世界生存,远比男的难上许多。不单单是生理上的原因,体力,情绪多方面的因素,都让女人更难在这种世界生存。
能帮一点是一点吧,肖灵鹤如是想到。
将身上擦拭干净,换了干燥清爽的衣服,整个人舒服了不少,就是这头发——实在是太油了,又是淋雨,又变干,又出汗,感觉脑袋都是馊的,还加上了头油的气味。
现在家里多了两个人,就她一个人洗澡,被看出不太好。
做完这些,肖灵鹤带着装寄生虫的罐子,下到一楼,去地下室。
自己出去了两天两夜,还不知道洪森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两天悔意值起伏很小,现在直接停留在了85%。
安静的地下室内,随着要是的拧动,一声清脆地“咔哒”声,门应声而开。
躺在玻璃罩里的洪森一下子睁开了眼睛,愤怒地朝着声源的方向看去,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砰砰砰——
敲击玻璃的闷响传来,中间夹带着洪森闷闷地叫骂声。
自从停电之后,地下室的通风就不那么好了,靠着一个接在院子里的小七孔换气。刚开门的时候,肖灵鹤被里面的气味,呛得倒退了一步,这味道实在太难闻了。
停水了马桶没办法冲,洪森自从关在这里之后,再也没洗过澡,这些味道掺杂在一起,十分恶心。
站在门口稍稍缓了一下,肖灵鹤关了门,走了进去。
“你他妈的,放我出去!”洪森怒吼道,“放我出去!信不信我杀你全家,你个贱货……”
肖灵鹤手中的手电直照洪森的眼睛,晃得他眼睛都正不开,伸手挡住眼睛。
“啧,看来两天没吃饭,精神头还不错嘛,”肖灵鹤嘲讽地嗤笑了一声。
地下室里没有光,外界的声音都听不见,洪森根本不知道已经过去了两天,他觉得自己仿佛在这里被关了一个月,一年,或者是更久的时间。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才肯放我走,”洪森将剩下的力气用完,颓然地坐在满是垃圾的地上,“小鹤,求你了,放我出去把,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
肖灵鹤好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精神分裂?刚才不是还喊着要杀我全家吗?一分钟不到的功夫,又什么都肯为我做了?你在我心里,一点信任度都没有。”
在货架上随意地挑了一堆的东西,丢了进去。
许久未进食的洪森,立马扑了上去,撕开包装袋,将食物快速地往嘴里塞,噎得直翻白眼。
“你看看你,像不像一条主人不要了的流浪狗,”肖灵鹤说,“你有想过,你为什么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吗?”
肖灵鹤顿了顿,看向洪森,手电光透过玻璃罩,地面上全是垃圾,什么都有,马桶的盖子盖着,也无法盖住从里面传出来恶臭。洪森就和动物一样,一点不在意那些臭味,坐在那边大吃大嚼,仿佛没听见她说的话。
“你有后悔过,这样对那两个女孩和我吗?”肖灵鹤说,“不过我后来想了想,你应该不会后悔,不然也不会无缝衔接地害了三个人。”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吧?”肖灵鹤也不管他回不回话,继续说道,“喏,给你看看。,这些都是你们做的恶。”
肖灵鹤从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那些照片是她这两天拍的,用冲印机打出来的。
将照片一张一张,贴在玻璃罩上,照片拍得很清晰,甚至能看见寄生虫在人体内冒出的头,密密麻麻,十分可怕。
“好好欣赏,”肖灵鹤说着,弯腰拿起放在地上的那个瓶子,“就是这个虫子。”罐子里的虫子,也许时间放得太久了,从浅粉色,变成发白,也没那么有活力了,看起来一副要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