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鹤将手机里,之前保存的视频点了出来。
等洪森吃完,将手机的屏幕正面抵在玻璃罩子上,视频里正在播放着人体爆开,爬出无数寄生虫的画面。
“这就是映腾生物,从你们手上买的女孩,拿去做人体试验,做出来的寄生虫。”肖灵鹤面无表情地说道,“张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洪森缓慢地起身,凑在玻璃罩上,看了起来。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洪森毫不在意地说道,“又不是我弄出来的,大家都卖,我只是跟着卖而已。”
肖灵鹤冷笑一声,将货架上的虫子拿了过来,里面浅粉色的虫子,脱离了阳光的照射,又重新蠕动了起来,“你觉得,我把这玩意放进去,你会怎么样?”
洪森脸上露出惊惧的神色,往后退了两步,“这关我什么事啊?是谁做出来,你找谁啊,找我干嘛?”
这人还真是,只要不触碰到他的利益,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呢。
肖灵鹤也懒得跟他废话,将瓶子放在玻璃罩外,将地下室的灯全部开了起来,她要让洪森每时每刻都能看见这条虫子。又从货架上拿了一堆吃的,从窗口丢了进去。
拉开面板一看,这家伙的悔意值还真是一点都没涨。
刚出地下室,就听见外面有骚乱的声音。
肖灵鹤没有开门,径直上了二楼,将窗户打开了半扇,只见别墅区里,有一辆救护车,从车上下来的人,身上穿着厚实的防护服,往其中一间别墅进去。
没过多一会,他们从别墅里抬出了一个人,那人固定在担架上,身体不停地扭动挣扎,奈何绑得太紧,挣脱不开。
将人放在了车上以后,救护车就开走了,还有不少人出来看热闹。
肖灵鹤一直以为,被抬走的会是昨天那个钓鱼的大叔,怎么不是?难道家里人,没有发现他的异常?这很不合理。
宁兰市的医疗系统还在正常的运转,至于可以维持多久,肖灵鹤觉得应该快了。她现在有些后悔,没多囤一些雨衣,那雨衣还是她顺手带的两套。
储藏室里虽然有备了防护服,但是不怎么防水,这虫子能在自来水管里生存,那肯定就是不怕水的。
看来还是得出去,再弄些物资回来,越往后,这个城市的物资会越来越少。但是,现在外面还维持着基本的秩序,肖灵鹤打算再等两天。
然而,没想到变故发生在了当天的晚上。
半夜一点。
肖灵鹤被楼下敲打玻璃的声音吵醒,按下了床头灯的开关,灯没有亮。
停电了。
楼下砰砰砰地敲击玻璃声,还在持续,肖灵鹤将手机开启了手电模式,轻手轻脚地往楼下走。
越往下走,敲击地声音就越大,黑暗中,每一下都像敲击在她的心坎上。肖灵鹤朝着声源走去,慢慢地拉开了窗帘——
手机的灯光照过去,只见一张脸贴在她家的玻璃窗上,脸上带着新鲜的血迹,看起来十分骇人。见人来了,窗外的人停止了敲击,诡异地朝着肖灵鹤一笑。
肖灵鹤认识他,是隔壁栋钓鱼的大叔,他怎么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了?
“开门,让我进去,有人追杀我。”钓鱼大叔隔着玻璃,声音闷闷的。
肖灵鹤没动,盯着他的脸,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而且他昨天的行为,明明就是感染了寄生虫,难道被寄生虫控制了脑部?可是也不对,他的语言功能是正常的,和被病毒控制的丧尸又不一样。
砰砰砰——
“我让你开门!听见了没有!”
钓鱼大叔似乎没了耐心,开始疯狂的用手砸玻璃,就在这时,他突然抖动起来,像是癫痫发作了似的,嘴巴猛地一下张大。
张大的程度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他的嘴里没有舌头,从它的喉咙里钻出一个猩红色如同昆虫的口器,一下子吸附在玻璃上。隔着玻璃,肖灵鹤都能感觉到腥臭味。
肖灵鹤吓得一下子将窗帘拉了起来。
站在黑暗中,肖灵鹤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发颤,刚才那个东西是什么?变异了?这比丧尸还恐怖恶心!而且它好像还保留了基本的智商。
外面安静了片刻。
紧接着,肖灵鹤的大门被敲响。
“我找到你在里面!开门开门!”钓鱼大叔的声音,从正门处传来。
防盗门在他的撞击下,隐隐抖动,一下一下地撞击,让人头皮发紧。
“小姑娘,我忘记我了?我还给你送过鱼,为什么不给我开门?”大叔继续说着,不死心地继续撞门。
肖灵鹤回过神来,快速地将沙发推了过来,堵在防盗门前面,尤嫌不够,又将餐厅的餐桌推了过来,将正门堵得严严实实。撞击声,一下一下地像是撞在她的神经上。
做了这些,肖灵鹤没有在客厅停留。
她上楼到储物室,将防护服穿在里面,外面套上了一层雨衣,脚口全部扎好,戴上橡胶手套,脑袋上戴上防毒面具,将脑袋包得严严实实,头上戴好头灯。整个人像是从生化电影里走出来的。
从架子上,抽出了一把长条形的砍刀,造型看起来有些像唐刀。
楼下的撞门声停了下来,肖灵鹤心里松了一口气,但她不敢懈怠,看着怪物不像是会轻易放弃的。
手里紧握着刀,从楼上一步一步慢慢地往下走。
外面没有声音了,肖灵鹤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细致地听着周围的声音。只是屋里的玻璃全部都是双层的钢化玻璃,隔音效果很好,轻微的动静听不到,客厅里非常安静。
哐当——
肖灵鹤立马转头,看向窗户。
她一把拉开了窗帘,外面漆黑一片,在头灯的作用下,肖灵鹤看见自己的倒影印在玻璃上。
肖灵鹤将头灯调暗了一些,看见钓鱼大叔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斧头,正在用力的砸向玻璃,它的脸上带着诡异笑,脸上两条大大的裂痕,一直延伸到耳朵后面。
外层的玻璃,被砸出了裂痕,又是一重斧下去,外层玻璃碎成了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