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灵鹤担心肖明义两兄弟,家就在对面,但是过不去。
这段时间,每天晒一会太阳,已经差不多能适应阳光的强度了。众目睽睽之下,她不想暴露自己可以晒太阳,人心么,最恨的是别人可以,自己不可以。
万一暴露了,被当异类了,也是件麻烦事。
这次,这么多人一起晒到了太阳,肖灵鹤倒觉得是件好事。动植物都发生了变异,唯独人类没有,人类也是这个星球的动物,没道理不能进化。
也许外面的城市里,已经有进化之后的人类,不畏惧阳光,变得更加强大了,也未可知呢。
这个白天,这间院子里的人基本都没有谁,蛇尸全部送到了这里,回来早没晒到太阳的人,这会子正围坐在阳光直晒不到的地方,处理蛇肉。
蛇肉处理起来,还是需要一定技巧的。
肖灵鹤这段时间遇见的蛇不少,这会子看着满满的几筐子蛇,还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蛇五颜六色的,绿的,黄黑相间的,红黑相间的,纯黑的……
一条条缠绕在一起,有些蛇身还在无意识的扭动。
休息了一会,肖灵鹤加入了处理蛇尸的行列。手摸在蛇身上,激得她想立马甩脱出去,冰冷滑腻的手感,身上还带着细密的鳞片。有样学样,将蛇的头部钉在木头柱子上。
找到蛇肉和蛇皮的分界点,手上一用力,撕拉一下,从头撕到尾,一张完整的蛇皮就出来了。
清理出内脏,一条蛇就处理好了。
肖灵鹤这边正干着活,边上几个干活的婶子就凑了过来。
“小鹤啊,你妈咋样了?”
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肖灵鹤对她有些印象,但没什么交集,见面会打个招呼那种。
“还行,挺好的。”肖灵鹤随口应道。
“那时候也不好问你,你妈是咋啦,回来的时候,人瘦成了那样。”女人八卦道。
另外的几个女人立马竖起了耳朵,燃起了八卦之魂。
肖灵鹤心里啧了一声,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没事干,专爱打听别人家的私事,一点边界感都没有。
“没什么,就是身体不好,有些中暑,现在养得差不多了。”肖灵鹤说。
“哎哟,那下我看你背你妈回来,她身上还有伤呢?看起来挺严重的,婶子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关心一下,你别多心。”没听到自己想听的八卦,不甘心呐。
肖灵鹤手上没停,瞅了眼筐里,声音大了一些,“哎呀,你们看,里面是不是还有条活的!”
女人们一听,吓得立马丢下手里的东西,四散开来。
肖灵鹤心里好笑,脸上还是一副镇定的表情,几个被吓着的女人,这才缓过神来,感情是被这小丫头戏耍了。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也不再凑过来问东问西了。
这里处理出了一大盆的蛇肉,院里擅长做饭的婶子,拿着蛇肉下去做了。
一院子那么多人,担惊受怕干了一晚上,到现在还没吃饭呢,得给大家伙弄点吃的。
那些晒到太阳的人,基本缓过来了,看他们的状态,和自己第一次晒太阳的状态之后的状态很像,精神气看上去倒是不错。只是那两个见血了的,还在昏迷中。
“他俩好像不行了!”过去查看的人叫道。
“快去吧杨大夫叫来看看,看看是不是伤到哪了。”
杨大夫就是村里的赤脚医生,正好也住在这院里,年纪大了,精神不济,这会子已经睡下了。
很快杨大夫来了,摸了摸脉搏,“这看起来像是中暑了,得给他们降降温,家里也没药了,看他们能不能挺过去了。”
降温?
现在太阳已经出来,温度正在上升,去哪里降温?
最后,只能将他们身上的衣服全部除去,留一条内裤,用水擦拭全身,再多的办法也没有了。整套做下来,昏迷的两人一点清醒的迹象都没有,呼吸越来越重。
呼出来的气,很是滚烫。
能做的措施都做了,能不能活下来,只能靠命了。
那些晒到太阳的,一个个心有余悸,害怕自己等会也倒下,再也起不来,院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
厨房那边飘来了肉香,肖灵鹤从昨天到现在,就吃了那几个果子,这会子闻道肉香,肚子不争气地咕咕直叫。
过了一刻钟左右,饭做好了。
分了两桌,一桌男人,一桌子女人和小孩。
菜一上桌,大家像是很久很久没吃过饭似的,疯狂往自己碗里夹菜。肖灵鹤哪见过这场面,从末世开始到现在,她就没缺过吃的,只是好不好吃的问题。
堪堪往自己的碗里夹了两筷子蛇肉,菜盆子就空了。
还有一道是白灼青菜叶子,绿油油的一盆,一点油水都没有,主食是一大盆米饭,不过这些米黄黄的,看起来像是放了两年的陈米,散发这一股轻微的霉味。
这大米还是每家凑出来,没住这院子的,到时候是要拿米来还的,没有白吃的。
肖灵鹤吃了口水煮菜叶子,苦中带着涩,一点吃不出来这是什么菜。蛇肉么,也就是用清水炖熟了,味道还行,就是做菜的没舍得放盐,很淡。
米饭么,可以说是相当难吃了,吃在嘴里霉味更重了。
勉强将一碗米饭吃完,混了个半饱。
吃饱饭,肖灵鹤困得直打哈欠,小风那家伙还在原地躺着打呼,大家吃饭的时候都没醒。该不会吃了太多蛇中毒了吧?但看它那打呼的样子,又不太像。
肖灵鹤干脆躺在了小风的边上,反正现在也回不去,先睡一觉再说。
没有空调,没有风扇,肖灵鹤躺在滚烫的地上,没多一会竟睡了过去。
睡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就在摸她的脸,肖灵鹤缓缓地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一张脸,靠得太近了,一时间没认出是谁。
“你干嘛!?”肖灵鹤惊道,整个人清醒过来。
厅里的大门关上的,阳光从门缝里钻进来,厅里不是亮,隐隐约约地能看见眼前的人,头发好像是黄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