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游戏内部出现重大bug!】
【警告:bug正在修复中,请勿采取其他过激行为!】
【警告:bug已紧急修复,希望各位玩家遵守规则!】
阮泽刚被容野舟从井底捞起来,一脸懵逼地看着突然冒出来的传单,上面用鲜红字体加大加粗的三行字,抹了把脸,他问容野舟:“这怎么回事?祂真当这是游戏了?bug都出来了。”
“不知道。”
容野舟抓着他,直到他身上的水分完全蒸发,才恋恋不舍松开手。
有些萎靡不振的小赖盘踞在角落,一言不发地盯着两人,那双蓝色眼睛的深处,隐藏着恐惧与不安。
不过阮泽并没有看出来,他走过去蹲在小赖面前,“小赖怎么了?一点生气都没有。”
容野舟轻笑一声,意味不明。
小赖闭上了刚张开的嘴。
阮泽的目光在一人一蛇之间来回打转,有些狐疑地问道:“你们俩这个样子,是不是背着我干了什么坏事?”
容野舟走过去,“没有,别乱想。”
地上、房梁、墙壁,确实一切都如他下去之前一模一样,空气里也没有异味,除了小赖的状态有些不对之外,好像没什么变化。
但阮泽的直觉告诉他,事情不可能这么简单。
况且还有传单上的三则警告。
不过看容野舟和小赖的模样,应该是不会告诉他了,突然有种被背叛感是怎么回事,阮泽心酸不已。
“下面除了淤泥杂草,以及一些不知名的小虫之外,没有其他东西了。看样子小赖没有骗我们,顾婶她确实‘活了’。”
小赖没有给出回应。
他们在里面待得太久,容野舟以怕有人突然闯进来为由,让小赖重新回到井底,之后在顾婶她家院子里的那口井碰面。
经他这么一提醒,阮泽忽然注意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陆续有人进到祠堂里来,在面前转悠,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踏进他们所在的这片黑暗。
小赖顺从地钻进了井,在最后一刻,他留给阮泽一个复杂的眼神。
阮泽还没看明白,就被容野舟带着走了就去。
“你们刚才干了什么?”
容野舟无奈:“真没什么,相信我好不好?”
信你才有鬼了,阮泽把话憋在心底,然后看着容野舟再一次掀起供桌的黄布,他的动作幅度很大,以至于阮泽都能十分清晰地看到桌下的情景。
他顿时忘了刚才还在纠结的事,瞪圆了眼睛,“不见了?!”
容野舟的神情难得凝重起来,他迅速走向那三块空白灵位,伸手一捞,全部拿在了手中,阮泽来不及问他干什么,耳边便响起一声惊恐的求救声。
两人立即冲了出去。
求救是一个男生,此时正被一具腐烂的尸体压下身下,殷红的鲜血流淌满地,他叫喊这,用力的挣扎想要推开这个东西,却发现只是在做无用功。周围围了一群惊慌失措的学生,想要上前帮忙,又无法克服心底的恐惧,只能焦急地期望别人能伸出援手。
有人看到容野舟,大喊:“容野舟助教!快救救他,这个东西在吃人!”
容野舟听到了,泰然自若地把三块灵位塞进阮泽包里,然后再从里面翻出一张符箓,不急不慢展开之后,走过去,贴在了那具腐尸上。
那是阮泽在祭台下的棺材上拿到的符箓,没想到居然在这儿派上了用场,不得不说,还挺好用,只见贴了符的腐尸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动不动,那男生趁此机会赶紧爬了出来,带着满身血跌入同学的怀中。
他的脖子上、肩上,被活生生撕掉了好几块肉,此刻还在往外冒血,可能是真的被吓坏了,一张脸面如土色,瑟瑟发着抖,连哀嚎都发不出,只能靠着别人的支撑,才能勉强站起来。
在经过阮泽的提醒之后,这群人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最要紧的事,是给这个男生处理伤口,而不是杵在这里看戏。
目送他们离开,阮泽走到容野舟旁边。
“他怎么活了?”
阮泽捂着鼻子,面露嫌弃,这腐尸又丑又臭,还能动,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他一直都能动,刚才的样子只是装给我们看。”
阮泽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敢情刚才他们围着这腐尸看的时候,这东西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们,说不定还在想,等会儿要挑弱鸡的那个下手。
“能不能把他弄死?或者关到他那些棺材里面。”
当他说出棺材这两个字眼的时候,被定住的腐尸像是动了一下,但因为速度极快,弹指一挥间的事,阮泽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看错了。
但宁可信其有,他拉着容野舟想要远离这东西,没想到腐尸动作更快,还在往下滴血的利爪狠狠朝阮泽袭来,带着腥风,让他躲闪不及。
好在容野舟反应迅速,唐刀一挥,直接砍断了腐尸的整只手臂,而后,干脆利落地抹了他的脖子,以绝后患。
阮泽紧绷的神经一松,然而下一秒,让他更加始料不及的事发生了——只见并没有受到任何伤害的容野舟,大半个胸口乍然晕开血迹,他闷哼一声,像是稳不住身形一样,眼看就要倒下,阮泽赶紧上前托住他。
“这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受伤?”
容野舟靠在阮泽身上,声音依然平静:“没事,很快就能好。”
他撕开身上染了血的衣服,露出里面血肉模糊的伤口,深可见骨,让人触目惊心。阮泽死死盯着,胸口起伏不定,或许是呼吸困难,亦或是忘了呼吸,他不敢有其他动作,怕自己不小心再碰疼了对方。
在阮泽的注视下,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直到完全恢复到原本的模样,他像是忽然卸了力,跌坐到地上,连带着靠着他的容野舟,也一起坐到了地上。
“这到底怎么回事?”
容野舟是个得寸进尺的人,趁这机会赶紧钻进了阮泽怀里,心安理得地霸占着此刻绝不会推开他的阮泽。阮泽抱着他,还特意调整了一个更舒适的姿势,让他能躺得舒服一些。
但他有个毛病,就是爱装聋作哑。
阮泽连着问了两遍,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没办法,只能自己想。他一边观察着容野舟的表情,一边说着自己的猜想。
“嗯……是不是跟我有关?按刚才的状况,该受伤的明明是我,但因为你帮我干掉了那具腐尸,所以这伤转移到你身上了?”
说着说着,他把自己说明白了,就着这个有点别扭的姿势,从包里翻出两人的传单,把自己的放到一旁,翻看起了容野舟的那张。
果然,上面的支线已经发生了变化。
【支线1:拯救队友,人数不限。(已完成1/1)】
【支线2:杀掉队友,人数不限。】
阮泽看着传单,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就是拯救队友的下场?凭什么?”
一只手轻轻按下传单,阮泽低头,对上容野舟含着笑的双眼,“你还笑?你刚才都快死了知不知道?我手里一个治疗道具都没有,如果再发生这样的情况怎么办?你自己恢复不了怎么办?你死了怎么办?”
容野舟微微下垂的嘴角挂着委屈,他抬起手,放在阮泽的后颈,稍一用劲,阮泽原本就低着的头离他更进了几分,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所以这一吻,也是水到渠成。
充满挑逗与旖旎。阮泽却倔强地不肯闭眼,搞得容野舟也是无奈,他松手,“阿泽,你这样会让我丧失信心的。”
阮泽干巴巴地问:“什么信心?”
“我的吻技,”片刻停顿后,“和吸引力。”
然而,阮泽居然冷冷一笑,“吻技?你的吻技不错。但,你不是跟我说,我在失忆之前,我们还处在追和被追的关系阶段?那请问你的吻技,是怎么提升的?”
容野舟僵住。
阮泽脱下外套,盖在他身上,而后自己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泥和灰尘,看样子似乎是要走。
这下容野舟急了,急忙翻起身追了上去。
“我错了。”
道歉总是这么迅速,可次次不改。
最后他还是没能甩掉容野舟紧追不舍的手,还有他急切的回应和保证:“我确实隐瞒了一些,但我们的关系没有变过,我保证!之前骗你,就是怕你不愿意接受我,如果你不要我了,我就真的没地方可以去了。”
两人僵持不下,阮泽心软,叹了口气,“孽缘啊孽缘……现在你跟我说清楚,我俩到底什么关系,不准再骗我!”
容野舟忽然停下,十分认真地看向阮泽,“我们是恋人,一直都是。”
两秒后,阮泽平静地点点头,很快就接受了这件事,他转过头,深吸一口气,像是接下来要说的话,需要极其大的勇气。
“……我们谁在上面?”
空气忽然安静了,远处一群咋咋呼呼的人由远及近,他们吵闹,但这份吵闹似乎与两人无关。
嘈杂声中,阮泽听到了那个令他绝望的回答。
“你猜?”
这还用猜吗?
阮泽像一具行尸走肉,任由容野舟左右,跟着他处理好腐尸咬人事件的后续,跟着他用打太极来逃脱邹鸣的盘问,跟着他挑衅过从隔壁组来刺探军情的暮山,跟着他远离人群。
到底是哪一步出问题了?是从捡到小橘,还是从他出生?前段日子他还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经过这短短个把月,他就成消遣游戏道具界杠把子的同性恋人了?
男同竟是我自己?
阮泽花了半个小时来怀疑人生,然后终于想起来这件事最开始的终点,他邦邦两拳锤在容野舟背上,“说回重点,下次不要救我了。”
容野舟果断回绝:“不行。”
“刚被那伤口还不够你疼的?什么拯救队友,就是这垃圾游戏整出来祸害人的。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所以一定会注意自己的安全,你绝对不能再出手,知道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