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凑过来脸低声和她说话，沈鸢觉得挺有意思，也学着他小声的说话。
“顾文言，你管的还挺多的，不会是对我有意思吧！”
女孩身上带着若有若无的馨香，靠近他说话，声音小小的，看起来很是可爱。
顾文言的耳尖有点泛红，他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眼神溢出了温柔。
“好好上课，这些话等放学再说好吗？” 顾文言的手指微微收缩，不自觉的摩擦着手中的笔杆。
旁边座位上的雷雨珠看到两人的小动作，眼里带着一抹愤恨，大脑飞速地运转，想着怎么整治收拾一下这个小婊子。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些什么，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
“啊啊啊！”
“快来人啊，有人跳楼了！”
正在上课间，突然走廊外面一阵喧哗，有人尖叫有人大喊。
老师冲出去查看，离开之际，还交代同学们不要出教室，都必须在屋里待着。
可是这根本就抑制不住这些人的好奇心，所以大部分同学还是挤了出去看热闹。
“我去，这是谁呀？这么猛直接跳楼。”
人群中有一个男生，语气有些惊叹的说道。
“那我们岂不是要放好几天假了？太爽了吧！”一个男生高兴地说道。
他推了推旁边的朋友笑着说道“咱们一块儿去上网，兄弟。”
仿佛在他们眼里有没有人死，是谁死了根本就不重要。
极致讽刺的场面，在这个学校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
沈鸢跟着走了出来，她走到栏杆旁边，探过身子要往楼下看，却被身后的顾文言拉住了衣服。
他摇了摇头示意沈鸢不要去看，这种事情他无能为力，所有的人都无能为力。
他们能做的就是成为局外人，一切都会有结果的，会的……顾文言也不确定。
他对一个生命的逝去感到惋惜，仅此而已。
沈鸢没有理他，眼神注视着楼下有些血腥的场面。
是那个脸圆圆的雀斑女孩，李玉身边的小跟班，王靖雯。
对她的印象是那一次李玉强行和她交换位置，小女孩怯怯的有些内向。
她好像是害怕被李玉这些人欺负，所以想要融入她们这个集体，可惜她胆子小不敢动手打人，一直不被李玉这些人喜欢。
王靖雯为什么会跳楼呢?
沈鸢回头看去，眼神错过顾文言看着他身后不远处靠在门边的人。
雷雨珠身边跟着两个小跟班，她的眼里含着不屑。
见沈鸢看向她，她丝毫不怕的迎上目光，带着挑衅的看着沈鸢，嘴唇轻启“沈鸢，下一个就是你。”
她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沈鸢完全可以看的懂她的唇语。
沈鸢淡淡的看着她，眼里淡漠，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
不知道王靖雯哪里得罪到了雷雨珠，想来有这样的结果都是拜雷雨珠所赐。
耳边响起救护车的声音，楼下来了一群医生抢救着那个可怜的女孩。
没多久就宣布了她的死亡，人在摔下去后其实就已经濒临死亡了。
一条长长的白布遮住女孩的尸体，她被抬到担架上带走。
仿佛一切都没有一点痕迹，只留下地上那一大片红色的醒目的血迹。
“沈鸢……”
旁边的顾文言有些闷，他拉了拉沈鸢的胳膊，想将女孩的视线从下面拉回来。
周围的同学散去，都被老师喊回各自的班级里。
沈鸢回头看了一下身后楼下的景象，看着身边众人离开，她叹了口气。
也是，她也帮不了这个姑娘，顾文言也是，他们全都是冷眼旁观的局外人。
回到教室里，门被关上，老师站在讲台没有继续讲课，他有些严肃的看着下方的学生。
“同学们，请勿私下议论今天的事情，也不要往外面传，如果有不遵守的同学，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
下方的同学们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就这样，没一会儿学校就发下来了停课三天的通知。
有人小声欢呼着可以休息了，有人抱怨耽误他的学习，有人默不作声。
沈鸢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教室，顾文言在旁边欲言又止，他沉默着跟在沈鸢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一路上都很寂静，直到走到学校门口。
沈鸢回头看着顾文言的眼睛，轻声的问道，“顾文言，你跟着我做什么。”
顾文言眼里含着复杂，“我送你回去吧！”
他想好好保护沈鸢可以安全的回到家里，从那件事情发生后，沈鸢的情绪都些怪怪的。
“不用了，有人来接我。”沈鸢已经看到了停在不远处的车，是夏云州来接她放学。
“倒是你，早点回家，遇到危险我可不会准时来救你了。”
沈鸢有些好笑，她知道顾文言怕她回家路上一个人危险，可是这个担心有点多余，她可是可以一拳打飞一个流氓混混的。
顾文言的脸上稍稍的有些尴尬，他抓紧了书包肩带，点了点头目送沈鸢离开。
看着她朝一辆豪车走去，车里出来一个很俊逸帅气的成熟男人。
夏云州贴心的下车，为沈鸢打开了车门，帮她把书包放好。
学校突然通知停课，沈鸢就给夏云州打了个电话让他来接自己。
车缓缓启动，行驶着离开。
顾文言站在盯着沈鸢坐的那辆车原地发呆，直到那辆车在视线里消失。
他顿了一下，踏着影子离开。
那个男人是谁，是沈鸢的哥哥吗？可是为什么他的直觉告诉他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早上发现沈鸢的桌子被破坏，她被有些人私底下欺负报复。后来想和沈鸢在放学后一次性说清楚他的心意和想法。可是在后来又出现了人命，有同学跳楼，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无法反应过来。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顾文言的脑子有些乱，他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着走着他发现自己的东西忘记带了，就重新回到学校去拿。
快走到班外面时，他听到了一些声音。
屋里。
“李玉，做的不错。”雷雨珠坐在桌子上，手里夹着一根烟，吸了一口吐着烟圈，满意的夸着一旁站着的李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