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
太静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牧靖起身行礼。
“下官告退！”
古砚尘点头。
他饮了一口茶，随后将茶杯放在桌边，淡然的看着计朝。
计朝张了张嘴。
他有时候真的羡慕心思简单的牧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面对着什么。
你真当他在跟你聊家常？
那是警告啊！
如果他是古砚尘，在说完这些之后，若是还没有得到清楚答复的话。
必将。
摔杯为号。
他也明白。
其他乱七八糟的答复。
都不如。
自己成为一只船桨，与古砚尘这只大船，绑定在一起，一起度过此难。
于是乎。
计朝手撑着凳子，借力之下，顺势而起，并跪在了地上。
“噗通！”
牧靖瞪大了眼珠子。
计朝跪在地上，磕头拜下，紧紧的贴着地板，道：“从现在开始，下官对世子马首是瞻，只要下官一日为太守，势必替世子找出隐藏的魔门奸细！”
魔门奸细？
找一只三只脚的蟾蜍入药。
以后。
领的是古砚尘的旨意。
牧靖张大了嘴巴，万万没想到计朝就这样成为北阳走狗了？
牧靖正处懵逼，感受到有人在扯他裤脚，犹豫间，他相信老友的选择，也是随之跪了下来。
“下官也唯世子马首是瞻，找出魔门奸细！”
其余二城。
没有遭此一劫，也没有得到古砚尘的搭救。
古砚尘大手一挥，军队，百姓来拜？
开啥玩笑？
古砚尘还不具备这个威望。
唯有攻心！
即便。
手段有些龌龊。
可。
西北王若是知道西境的情况，再加上追兵身死，自然会联想到暴露，可就不会给你那么多感化的机会了。
诸侯王世子担任的征西大将军和皇室宗亲的西北王。
他们更偏向于谁呢？
不敢保证。
故而。
这是一条极端之路。
……
目前来说。
二人倒是心甘情愿，且没有问题。
古砚尘轻轻的挥动一下衣袖，一道清风拂过，将二人搀扶而起。
古砚尘语气温和：“二位严重了，你们的职责，仍旧是镇守西境之地，我活着的一日，就无人能够撼动你们的位置！”
没其他要求。
保西境不乱。
事到如今。
古砚尘也大致知晓大周儒圣他的谋划是什么，借外族之手，引发天下大乱。
最开始。
是北境。
中毒一事。
后来。
春猎一事。
都是为了谋害自己，从而引发天下大乱。
都以失败告终。
后来。
是大宋东境。
岳飞差点攻破异族，却被十二道军令所令，赵构也是白痴，为了不让他的父亲和兄长归来夺位，选择荒唐的议和，并要杀死古砚尘。
天下人都是白痴吗？
不！
岳飞若是真的死了，大宋必将大乱，以大宋的重文抑武的情况，缺少岳飞的岳家军，又是离心离德，东境自然无法抵挡。
但。
还是古砚尘前去阻止，并让岳飞重领岳家军，镇守东境，大周儒圣又一次失败了。
还有大秦！
可惜了。
指鹿为马的赵高，恐怕活不久了。
扶苏即位。
天下皆安。
扶苏人格魅力在那里，即便昔日的六国贵族想要反叛，百姓也不会答应。
当然。
其余诸侯国也有内乱，古砚尘终究只是一个人，也是有心无力的。
东境和北境都失败了，最后的希望便是这西境……
计朝听到这话后。
不由肃然起敬。
古砚尘手段龌龊了许多，可他是真的为了天下，没有为了自己。
计朝低头，道：“下官忏愧！”
古砚尘摆手不在意。
“你们和魔门，大周儒圣，可有牵扯？”
二人一懵，连忙摇头。
古砚尘轻笑。
“回去吧，记住我所说的话，纵使外面翻天覆地，西境都不能乱！”
“诺！”
“诺！”
……
二人离去后。
古砚尘轻轻敲了敲腰间的玉佩，有所轻动。
“启动他们吧，若二人有所异动，不必禀报，就地正法，并取而代之。”
“嗡！”
玉佩轻颤。
昔日丐帮，人数多达上千万人，有一些人被北阳所吞并，成为了北阳子民。
还有两部分人。
其中一部分。
能力较弱。
这些能力较弱的人，在古砚尘知识储备下，将其培养成为了天机楼的一员。
还有一部分人。
能力较强。
这些人。
便被散布天下各地。
经过这些年的栽培，也都是爬到了高层。
昔日撞殿的那人，便是属于其中的一位。
那一次。
血染大殿。
希望。
他们二人能够识好歹。
有些位置。
古砚尘手下的那些人，未必做得比原来的人好。
还有。
底牌暴露在明面上，也就无法称之为底牌了。
……
出了城。
二人飞速赶路。
牧靖不解计朝的行为，道：“为什么？”
计朝沉声道：“你是白痴吗？”
“大将军不说罪责，你以为真的没有罪了？”
“大周距离这里多远，光凭大将军比我们先到，我们就有误兵之罪！”
“魔门一直以来，不犯中原之地，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出手？”
“还有辽西侯，乃是儒道半圣，本就是天克魔门的儒道，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死了，城中没有魔门奸细，你自己相信吗？”
牧靖一知半解。
“那我们为什么？”
计朝望着月轮，自嘲一笑：“三只脚的蟾蜍不好找，两只脚的人到处都是，我们若不站队，大将军杀了我们又如何？”
“况且！”
“北阳，哪里比不上大周？”
“至少！”
“仅仅距离一个城墙，北阳的百姓可以不用提心吊胆，被北阳出卖！”
“辽西侯，镇守多年，还不是死了？”
“这天下的根早就烂了，没有人想无辜惨死，现在大将军也没有任何称帝的想法，和我们一样，想要镇守西境而已！”
“这样的大将军，不去效忠，反而去效忠那些是视边军将士如草芥的衮衮诸公？”
“好了！”
“快些赶路！”
“我总感觉，家里要有大事发生！”
……
次日。
凉州。
西北城。
天下。
没有不透风的墙。
西境之战。
已然传到西北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