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让古砚尘全身心放松的人。
只有四个。
说的简单通俗易懂。
就是在他们四位的面前,古砚尘就可以当莽夫,不用思考,不用去管那些烦心事。
其中一个,是古砚尘的外公,夫子,孔浩然。
外公啊,我想组建一个势力,但是我不想让其他人,察觉到我的真实身份。
孔浩然:“给你屏蔽天机了,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另外一个便是眼前的这一位,古轩辕。
爷爷啊,我找了几个人,你帮我培养培养吧,当个大将军就行。
古轩辕不带犹豫:“让他们来吧!”
还有两个,就是他的父母了。
母亲,一人一剑,一剑破万法。
父亲,异姓之王,北阳镇蛮荒。
古砚尘嘴角上扬,温和一笑,道:“爷爷,这次做的不错吧?”
古轩辕没有第一时间答复,而是招了招手,示意一旁坐下。
古砚尘的身体是真的不好。
这一点,是事实。
古砚尘坐下后。
古轩辕莫名问了一句。
“不装了?”
古砚尘轻笑摇头道:“不装了!”
身为古砚尘最亲近的人,而且身居如此高位,他们怎么不知道古砚尘是在装的呀?
古轩辕颔首。
他这才给予了评价,摇了摇头,用着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最渗人的话,空气的温度都是冷了下来。
古轩辕道:“还不够,你需知,慈不掌兵,安禄山既敢对你出手,那么就不仅仅只是诛杀其家人!”
“还有他的亲卫,也应一律铲除,如此才能震慑全军。”
“你可是北阳世子。”
古砚尘愣了一下。
他原以为自己算是做到斩草除根了,可是在古轩辕的眼中,远远不够。
顿了顿。
古轩辕话锋一转,给予了肯定,道:“不过,你能看清西北的情况,并借助外力, 逼出安禄山,光凭这一点,在同一年纪能够胜过你的人,不超过五指之数!”
这是来自兵圣的肯定。
若是其他人得到如此评价,早就飘飘然了。
古砚尘没有得意,而是精益求精,问道:“爷爷,还有更好的办法?”
古轩辕笑而不语,并没有回答,在这一点,古砚尘做得很好,即便是他,也找不出不好的地方。
故而。
古轩辕直接转移了话题,方才开口道:“接下来,你打算是去国子监还是稷下学宫?”
古砚尘也没有回答。
他将安禄山身上的禁忌,告知了古轩辕,把这个难题,甩给了古轩辕解决。
果然。
听到这件事情之后,古轩辕也是皱了皱眉,显然这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沉声道:“还有这种事情?”
古砚尘点点头。
古轩辕手指头有节奏的敲打着桌子,突然道:“既如此,你回国子监入学吧,争取领悟一下天书。”
“在祂的眼皮底下,不管那个圣人是死的还是活着的,也翻不起风浪来!”
国子监是大周最高学府。
招收全国各族学生,赋予监生之名,能够见官不跪,将来拥有考取功名的权利。
此外。
国子监内。
有天书。
若能参透,或许能一步登天。
再加上靠近皇城,安全性自然,不必多说。
除此之外。
求学,也正和古砚尘心意,国子监之下,大大方方的能够遮掩他康复的真相,也是调查凶手的好地方。
古砚尘听从安排。
谈完正事之后。
古轩辕说起了更重要的事情。
“尘儿啊,你也不小了,是时候该收收心了!”
“什么时候我能抱孙子啊?”
古砚尘:“……”
古砚尘直接站了起来,头也不回朝外面叫喊着,道:“刘姨,我想吃牛肉羹了!”
转眼古砚尘就不见了。
古轩辕恨铁不成钢,狠狠的甩了甩衣袖,笑骂道:“臭小子!”
忽然。
古轩辕的眼眸变得冷了起来,朝着角落淡淡吩咐了一句。
“告诉哮天,都杀了吧!”
“诺!”
自古以来。
慈不掌兵,情不立事,义不理财,善不为官。
以仆弑主,乃是死罪。
……
北阳。
午时三刻,烈日当空。
安禄山妻儿老小,以及亲卫等人全部被擒,压到刑场上,准备行刑。
他们临死之前,发出道道不甘的呐喊。
“哮天,你坏了规矩,你不得好死。”
“哮天,我会在地府之中等你,你这个没卵的东西,哈哈哈!”
“来啊!杀了我,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铁骨铮铮的好汉,绝对不会再来北阳了。”
“大王何其不公啊!”
哮天面对这些谩骂面色平静如水,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太阳刺眼无比,时机已到,拿起令牌丢下。
“斩!”
刽子手大饮了一口烈酒,喷在了虎头刀之上。
手起刀落。
“噗噗噗!”
一颗颗人头,掉入事先准备好的竹筐内,一批接着一批,足足有三百多人。
没过多久。
寻常血流成河,刽子手也变成了血人。
刺鼻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血雾染红了天幕。
至此。
安禄山,以及他的亲卫,家儿老小一干人等,惨死于此,百年之后,没有任何人会记得他们的存在。
对他人而言,纵使古砚尘是纨绔子弟,以仆弑主,便是死罪,没有任何饶恕的机会。
但。
此事过了,他们对于古砚尘,也有了些许的改观。
世子,变了。
……
女帝寝宫。
内卫单膝跪在地上,汇报关于古砚尘的情报。
汇报完毕后。
女帝些许沉默,将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诧,埋在了内心最深处,喃喃道:“此人竟有如此算计?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古砚尘,在女帝的感观中,充其量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而已。
百年之后。
她可以轻而易举的收回北阳疆土。
但。
现如今。
古砚尘的表现,让女帝感到了些许的惊诧,尤其是和谢玄的配合,完全就是相互成全。
女帝沉吟片刻后,道:“退下吧!”
“诺!”
内卫退下后,上官婉儿眉宇间的不满展露了出来,愤愤不平道:“陛下,这古砚尘,还没来就让人不得安宁,也不知道,在京都又要闹出什么大事了。”
女帝含笑道:“这京都过于安静了,只有乱,那些牛鬼蛇神才会不得不提前跳出来。”
“况且……”
剩下的话,女帝没有道出。
况且。
她也需要,古砚尘钓出谋害他父皇的人。
古轩辕,古踏天,亦或是古砚尘,三爷孙也有这种想法吧?
古砚尘这才以身诱贼!
上官婉儿满脸迷茫。
她听的迷迷糊糊,好在,这不是宫斗剧,否则,她活不过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