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
古砚尘眼眸微沉。
听到这个声音时。
古砚尘内心微微一沉。
两世为人的他,在得知自己的逆天背景后,再加上自己身体不行,就一直藏拙,从而得到了十七年的发育机会。
一个只听命自己的江湖势力。
若不是万妖之毒的出现,古砚尘怕是会一直装下去。
但发现,藏拙根本没用!
他们动起手来,还是不留情。
在这些年中,古砚尘也在观察天下能称得上是国士的人。
其中。
这谢玄便是其中一位。
这样的人,对于大周而言,无异于是镇国柱石,可保大周江山百年。
可对于北阳而言,却是最危险的敌人。
众所周知。
大周一直想方设法,收回诸侯国的地盘。
燕国被妖蛮屠杀之后,就被大周收回了疆土,由大周治理。
治理之人,自然就是这位白衣谢玄了。
谢玄不似秦国的白起,一把锋利的神剑,只会一往无前,从而伤了自己。
他更像是一把长枪,既能枪出如龙,也七进七出,立于不败之地。
他亲至于此。
便是最好的证据。
他完全可派人前来。
若是安禄山是幕后主使的话,就是大功一件,完全将大周从幕后主使中摘走。
若不是的话,他也无需背锅。
可谢玄却没有,亲自而来。
明显就是借着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自误罢了。
无令而调,擅闯他国。
可是大罪啊。
今日你敢闯北阳,他日,岂不是敢调兵回京,清君侧?
有这个罪名在身,大周朝廷在需要谢玄的时候,自然也就是选择大事化小了,最多就是派人监视谢玄。
而且。
不需要谢玄的时候,罪名就可以拿出来了。
当有把柄在手,朝堂衮衮诸公对谢玄,也就能放任了许多。
任何一个将军,最无奈的就是后方的猪队友拖后腿。
今天之后。
将再无人拖他后腿。
妖蛮存在一日,谢玄就会一直在。
对于大周而言,当他们将谢玄的价值榨干,就是卸磨杀驴的时候了。
谢玄这一次是和武安君留守京都的性质是差不多的。
古砚尘通过这一次的试探,知道了谢玄的本事,暗自道:“难得一见,大国士。”
……
谢玄一出,再加上安禄山镇压在地,牛宿军都是面面相窥,都是不敢擅自乱动。
得到了古砚尘之令啊。
死了。
都没人替他们报仇,反而还得背上一个不尊主的罪名。
他们是北阳军人。
至此。
安禄山的算计,并没有起到作用,他失策了,没有想到,古砚尘身边的马夫,居然如此强大。
随即。
谢玄并没有起冲突,手臂一抬,身后的骑兵,皆是停了下来,为其掠阵。
谢玄只带了一个侍卫,纵马前来。
谢玄来到了营帐之外,一扫四方,在马夫的身上停顿住了,立即翻身下马,对那马夫拱手,面色带着一抹敬意,道:“见过洪帮主!”
马夫摆了摆手。
显然。
他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说什么。
谢玄颔首。
随后他看向了古砚尘,打量了起来,心中却感到一丝的凝重。
这小子,一直在装,十七年啊,不容小视。
对大周,不利!
古砚尘见牛宿军,并没有引起哗变,看来谢玄带来的西北军起到了威慑作用,也是直接迎上了谢玄的眼神。
“我有事要问他,这里交给你了!”
谢玄一点头。
马夫夹起安禄山,跟着古砚尘来到了远处空旷的地方,手指头一点安禄山的经脉,咧嘴一笑,道:“公子,他废了,你问吧!”
“多谢!”
马夫和阿青退到一旁,只剩下了古砚尘和安禄山。
安禄山仰起头,眼神之中满是不甘心,带着恨意,道:“小子,有种给我给痛快的,别跟个娘们一样,扭扭捏捏的。”
他试图在挑衅古砚尘。
平常的时候,身为纨绔子弟的古砚尘,最经受不起的就是挑衅。
然而。
古砚尘面色如常,完全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他再度言语挑衅,几乎是用尽了一生所学。
“臭小子,看来你还是个没蛋的娘们啊,我还以为你变了呢,没点血性,真他娘是个废物。”
“只能靠王爷的废物,这一辈子,都只能活在王爷的庇护下!”
“哈哈哈!”
“不愧是大周第一废物啊!”
古砚尘抬起眉,平静道:“这不像你!”
逼格!
安禄山还算是有点逼格的。
可现在,就好像是破罐子摔瓦了,恢复了本性,亦或是装成了一个古砚尘最讨厌的人。
古砚尘没有被他的那些垃圾话气到,他又不是纨绔子弟。
古砚尘道:“你在求死!”
“你一死,不管身负何等罪名,总归还是善待妻儿的!”
“只要不是诛族!”
“看来,你的罪名,足以诛九族啊!”
安禄山心中猛跳,下意识的吞咽了唾沫,直勾勾的看着古砚尘。
他小瞧了古砚尘!
古砚尘,一直都是装的。
等等!
他从古砚尘的话语中,捕捉到了关键信息,从而瞳孔不断变大。
他难以置信,惊恐的看着古砚尘,道:“你手上根本没有所谓的证据,你在骗我!”
古砚尘点点头。
这一刻。
安禄山绷不住了。
他彻底失态了,更准确的说,是破防了。
他大喊大叫道:“放开我,我要见义父,我是被人胁迫的!”
“我是无辜的!”
“你没有证据,你不能动我!”
安禄山失去了往日的从容,就算是一只病危的骆驼,在寻求最后的希望。
古砚尘没有言语,只是平静的看着他。
看着他发泄心中的情绪。
终日打雁终被雁啄瞎了眼,还是他一直瞧不起的大雁,他怎么能接受啊。
许久许久。
无人理会他!
带发泄过后。
安禄山清楚自己下场,在他出手的那一刻,百口难辩。
他也是认了,嘴角泛起一抹无奈的苦笑,看着古砚尘。
古砚尘直接道:“我只问你三件事情,你回答我,我会给你一个痛快,并且保你家人无忧!”
安禄山点点头。
在这个时刻,他只求家人无忧。
“问吧!”
古砚尘问道:“你的同谋是谁?”
安禄山摇摇头道:“我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一个是太监,一个是儒家之人,是他们找上来,言明只要你一死,北阳无后继之人,自然大乱,到时候,他们会助我,我便有机会,争一争那北阳王之位!”
古砚尘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这货从何而来的自信。
太监,范围太广了。
大周和各大诸侯国都有。
但是。
儒家?
儒家为什么要针对自己?
他名声虽然臭了点,但是没必要针对自己吧?
还是其他原因?
古砚尘斟酌了一会,百思不得其解,只好暂时停了下来,问出了第二件事情,道:“万妖之毒,你从而而来?”
安禄山叹了一口气,格外的憋屈。
古砚尘什么证据都没有,结果出手,暴露了一切啊!
他道:“长城虽封,但西北却未封,自然有人勾结妖蛮,贩卖法器,粮食。”
“这点,也是他们告知的与协助的。”
古砚尘:“……”
一群蛀虫!
“哼!”
古砚尘冷哼过后,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或者是十年前,燕国覆灭一事,与大周有没有关系,与你有没有关系?”
安禄山怪异的看着古砚尘,他心中了然。
果然。
古砚尘一直都是在装模作样。
他刚想开口,眼中好像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般,整个眼珠子都是凸了出来,面色在瞬间变得苍白了起来。
“噗!”
安禄山吐出一大口鲜血,含含糊糊道:“有……”
“噗!”
安禄山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最终头一歪,彻底死了,没有半点气息。
魂飞魄散。
发生的事情,不过瞬息。
顿时。
古砚尘面色阴沉了起来。
死了!
直接死了。
他触发了体内的禁忌,当场死亡。
能够对一个观想法境,设下这般禁忌的人,只有一个可能性。
儒道,圣人!
而且。
触发禁忌的是十年前燕国灭亡一事,还是什么?
无从得知。
安禄山死了!
死的彻彻底底。
就算是道门出手,都未必能够将其救活。
他长叹了一口气。
线索又断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啊!”
片刻后。
古砚尘跺了跺脚,自顾自道:“告诉哮天一声,安禄山勾结妖蛮,我不想看见百年之后,有人在我坟头蹦跶!”
“咻!”
脚下,影子跃动。
在古砚尘眼中。
仁慈,承诺从来不是给敌人的!
况且。
他没有回答第三件事情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