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转过头，擦掉了脸上的泪水。
林月轻叹了一声，心里酸酸的难受着。
她说道：“放心吧。厂里那边你不用管，我先管着。”
“如果实在不行再说。大哥要是好了，还可以再回来。”
单轻柔欲言又止，最终点了点头。
她知道林月是好心，也是希望李默能有一个好的目标。可问题是真的已经没用了。
林月去医院看过李默。
当她看见了李默的刹那，就知道单轻柔为什么那样难过了。
李默此刻的身体里，黑色的点很多，大的小的都有，已经开始扩散了。
并且扩散到了五脏六腑和淋巴系统，他已经时日无多了。
李默看到她来了，勾了勾唇角朝着她招手。
林月坐在他旁边，默默说道：
“我也知道自己不该抽烟，不该喝酒，不该熬夜。可是真的熬不住呀。”
“有些事情都已经根深蒂固的了。好像成了我生活中的一辈子，坚持了几年，就怎么也坚持不下去了。”
“只是我这一走，苦了你嫂子啊。”
李默说到这里，吸了吸鼻子一阵难过。
林月咬着唇不吭声。
李默说道：“我已经和轻柔谈过了。这厂原本就是在你的帮助下建起来的，厂里的这些产品也都是你的心血。”
“这么多年来，我们食品厂一直立于不败之地，每年的利润也是不少的。”
“这些年我们也赚了不少的钱，足够轻柔下辈子养老了。”
“孩子的学习也不用我操心，她未来的教育资金和结婚的钱我也都准备好了。”
“我真的是没有什么遗憾。唯独遗憾的就是这厂没人理睬，交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只有交给你我才能安心了。”
林月陪着李默说了好半天，最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将那间食品厂接收过来。
这么多年来林月这边的厂在不停的扩大，但是李默他们却没有，依然还是原本的那个小厂房。
后来因为生意做得好了，在旁边又修建了一个厂房，上了几台全自动的机器仅此而已。
林月从医院里出来的时候，看着外面有些阴的天气，心里压抑的有些难受。
秀儿这些年因为保养的好，问题倒是不大，林月也时时刻刻都关注着，可李默终究还是不行。
她就忍不住想到：在几十年后她曾经查看过关于李默那个厂的情况。
记得在上面很明确的说过：在03年的时候好像将李默的厂给收购了。
林月当时还在想：为什么会收购？
现在才知道：原来李默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了。不过时间上好像还有一些差异。
林月挠了挠头，有些不记得是93年还是03年了。
最近似乎脑子的记忆力也下降了很多。
林月叹了一声，招手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朝着家里那边去了。
一转眼，有好长时间没有回来了。
这院子变得冷清了不少。
白茉莉因为嫁给胖子后也到了他们家那边。
起初几年还留在厂里，到了后面还是在两头跑，实在是让她很辛苦。
最终她的婆婆将家里的一些生意交给了白茉莉打理
白茉莉想了想，帮自己家的生意总比帮别人要好得多，于是就同意离开。
她离开的时候林月没有任何的阻拦。
只是说：“什么时候你想回来就回来。”
如今，林月再走进这个院子，看着院子里的落叶。心里真是五味陈杂。
林月几乎刚回来，就有一辆警车停在了门口。
小钢炮从上面下来，看见林月在这惊讶的说道：
“我还说能不能看见你呢，想着碰碰运气。结果没想到你还真在。”
“你们不是搬到燕京城去了吗？”
林月说：“有点事，回来处理一下。”
小钢炮说道：“那刚好。这是老天爷安排的，你跟我去趟警局吧。”
林月有点惊讶说道：“我犯了什么事吗？”
小钢炮摇头说道：“不，不，没有。你别瞎想，我现在已经是副所长了。”。
林月急忙笑着说道：“那恭喜啊。”
小钢炮挠着头嘿嘿的笑，然后说道：“是这样的。”
“不久前林家村一户人家因为想要盖房，也就是你娘家的隔壁，你那个母亲因为脑子不大好，得了老年痴呆被送到了养老院去。”
“后来你丈夫回来，便用你的名义把你母亲送进了养老院。”
“养老院那边有专人看着，每年你丈夫都会把钱打过来。”
林月皱了皱眉头，夏青山好像没跟她说过这事儿。
林月没吭声，小钢炮继续说道：
“你大哥还在坐牢呢。”
“家里也没什么人，那屋子也小，所以你们家邻居就琢磨着想要把你们家的院子给占了。这样房子可以盖得大一些。”
“等你大哥回来，看看在哪个地方合适，再给他盖个房子。”
“当时那家和村长就协商好了的，后来上监狱里找你大哥。”
“你大哥也是同意了的，便签了字。结果动工的时候就发现了问题。”
林月不解的问道：“发现什么问题？”
小钢炮撇了撇嘴说：“在你们家的后院发现了一具尸体。我们经过检查，这尸体应该是你嫂子。”
“她生前头部受到重击，手脚都有被折断的痕迹。应该是被人折磨过，然后捂死的。”
“法医的鉴定结果是，头两天刚出来的。”
“警方再次提审了你哥哥，他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所以现在他可能要改判为死刑。不过需要家属签字。”
林月微愣沉默了下来。
很久前，她曾经想过第二个嫂子是不是被哥哥害死了？
她在整个院子里转了一圈，都没找到。
她的透视眼还是很厉害的，怎么还会在后面找到了呢？
“那尸体是放在哪里的？”林月不解的问。
小钢炮默了默说道：“你咋知道尸体放在什么东西里了？”
林月眉头挑了挑，接着说道：“我只是好奇，所以问一问。”
“如果换在别的地方，早就已经烂成了一堆白骨。你们未必会凭着那么几块就确定他是我嫂子的。”
“他把你嫂子放在了一个大缸里，那缸里到处都是果酱。法医初步判断应该是苹果做的，时间久了那味道简直没法说。”